第74章 网里的人，才是真正的执棋手（2/2）

“这不是投资。”顾长青将三枚命格玉符放在石桌中央——那分别是他与红月、林清漪、萧语凝（虽未到场，但其命格残纹此刻正从他袖中飘出，自发落在玉符旁）的羁绊信物，最后将白露的星核残片轻轻放上，“是赌命。四命同契启动后，你们会共享我的反噬之痛。”

红月先握住他的手。

她掌心的温度比寻常人高两度，是狐族心火的热度：“我的心火，本就是为你烧的。”

林清漪将剑插入石桌，剑鸣如龙吟：“你绑了我三次——在药庐替我挡毒时，在剑冢替我接剑时，在我被天道判‘杀劫’时。这一次，换我绑你。”

白露走到案前，星盘突然从她袖中飞出。

顾长青见过这星盘，它曾替他算过三十三次转机，此刻却开始自焚——银亮的星轨化作灰烬，每一粒都像会呼吸的蝶，扑向石桌中央的阵眼。

“我看过你的命格。”她望着星灰消散，嘴角勾起极淡的笑，“它不是线，是网。而网里的人……才是执棋的手。”

顾长青咬破指尖，在阵眼画下最后一道血线。

四道光流突然从玉符和星灰中窜起——红月的是妖火金，林清漪的是剑魄青，萧语凝的是书卷紫，白露的是星砂银。

四道流光在头顶交织成网，比之前更密、更深、更稳，连石桌都被映得五光十色。

系统的轰鸣震得识海发颤：【“四命同契”达成！

气运织网升级为“区域命运编织体”，可持续两炷香，且可主动转移反噬伤害】。

顾长青原本要裂开的识海突然一松，痛楚像被四张网兜住，分散成细细的线，扎得轻了，却更清晰——红月的疼是心口发闷，林清漪的疼是剑骨酸麻，萧语凝的疼是眉心跳痛，白露的疼是星轨抽离的空荡。

他忽然笑了，眼中的金纹未退，却多了一丝清明：“原来……这才是‘织网者’的意义。”

地底传来阴司引路使的声音，这次不再是砂石摩擦，倒像故人低语：“你已不是棋子，也不是执棋人……你是改棋盘的人。”顾长青抬头，看见黑雾从地缝里渗出，凝成半张脸的轮廓——那是引路使第一次显形，眉眼竟与他记忆中某个总替他藏零食的书童有几分相似。

王都上空的雷云突然翻涌。

顾长青抬头，看见第九道雷纹正在凝聚，像一只巨眼俯瞰人间。

系统的红字警告炸响：【检测到“天道代行者”降临征兆，身份锁定：天机阁主】。

“他的命格呢？”顾长青握紧石桌上的星灰符印，那是白露自毁星盘时留下的最后一片星核。

白露摇头，她腕间的星砂已经止住渗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银的胎记，“他……没有命格。他是被天道‘寄生’的空壳。”

顾长青的指节捏得发白，却笑出了声。

他望着天机阁方向，那里的飞檐在雷云中若隐若现，“那就更好办了——我这张网，最擅长……捕‘无命’之物。”

夜风突然卷起几片残叶，掠过密室的窗棂。

顾长青听见守陵司外的更夫敲了三更，梆子声里混着隐约的传言：“北境军营外，女将军的旗子三天没动了……”他顿了顿，将星灰符印收入袖中，目光投向北方——那里有他投资的第一笔“潜力股”，有他亲手系上红绳的剑，此刻正悬在风口浪尖。

“七日之约。”他低声说，指尖摩挲着袖中温热的符印，“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