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龙帅服软,可以既往不咎,被龙小云当场否定(1/2)
戴老压根没瞥叶老和龙帅复杂的眼神,低吼道:\"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打得好!打得解气!当年我们在战场上拿命拼杀,从鬼子手里夺回一寸寸土地,可不是为了让后来人再分什么三六九等!不是为了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案几上的军功材料上,厚实的牛皮纸被戳出个深深的窝,\"权力是人民给的,不是让你们拿着权力压人!现在倒好,一个八岁的孩子,父亲在边境被炸得差点瘫痪,他自己在雇佣兵窝里杀出血路,提着敌人的人头回来讨公道,就因为他外公不允许?就因为他打了个徇私的军官,你们就要他夹着尾巴忍气吞声?这叫什么道理!\"
叶老的脸\"腾\"地红透了,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连耳根子都泛着紫。
他猛地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案几上,\"啪\"的一声巨响,纸张散落时,\"林肃专利清单\"几个黑体字赫然露了出来,边角都被摔得卷了毛。
\"老戴,你别在这儿偷换概念!\"
叶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破音,扶着眼镜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不是老百姓跟官的事!是军纪!是规矩!一个毛孩子,仗着有点能耐就敢动手打现役军官,今天能打石青松,明天是不是就敢闯统帅府掀桌子?后天是不是就敢拿着枪指着上级?\"
\"你提旧社会?当年那些科学家在戈壁滩啃着冻窝头搞原子弹,喝着雪水算数据,家人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外面了,他们说过一句'不公平'吗?现在国家要抓紧搞量子通信,林肃带着二十多项核心专利回来,这是能让国家腰杆硬起来的大事!你却要为个孩子的倔脾气坏了国家的大事!你对得起那些埋在戈壁滩里的白骨吗?\"
\"大事?\"戴老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冰碴子,他抓起那份军功材料抖得哗哗响,纸页边缘都快被抖破了,\"陈树在边境执行任务,为了掩护战友,被炮弹炸得脊椎错位,医生说他后半辈子大概率得拄着拐杖过,连自己系鞋带都难!他八岁的儿子陈榕,被林肃绑架,在废弃井里艰难地活下来,陈榕在边境单枪匹马追杀敌人,提着人头回来,就为了给爹讨个军功,能一家人团聚,这在你眼里就叫'小事'?\"
他突然提高声音,\"我告诉你老叶!当年老班长在雪地里,把最后一口冻得硬邦邦的窝头塞给我时,他的手都冻成了紫黑色,说'戴小子,活着回去,把仗打赢',他没说过'这是小事'!当年李排长为了炸掉鬼子的碉堡,抱着炸药包冲上去时,身上还插着三枚子弹,他没说过'这是小事'!现在的好日子,就是靠这些'小事'里的血性、这些'小事'里的命撑起来的!你以为林肃的专利能凭空来?没有这些拿命守着国门的人,他能安安稳稳搞研究?\"
龙帅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叩着,发出\"笃笃\"的声响,指腹反复蹭过地图上西南边境那道鲜红的箭头,把标注\"边境冲突点\"的红铅笔印都蹭淡了些。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进来,在他鬓角的白发上镀了层暖金,可眼底的阴影却像墨汁似的,越来越重,几乎要把瞳孔都染黑。
他太了解戴老的脾气了,这老头从朝鲜战场上下来,就没服过软,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对\"亏欠英雄\"的事,能跟人吵到天翻地覆。
\"龙帅!\"叶老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绝不能开这个先例!今天为陈榕改了军功,明天就有十个、百个'孩子'来讨说法,军队的规矩还怎么立?以后这兵还怎么带?难道要让所有士兵都学着用拳头讨公道?那不成土匪窝了!\"
龙帅没说话,指尖在地图上\"演习区域\"的铅笔圈上反复摩挲,把圈线蹭得有些模糊。
他想起石青松递上来的报告,开头把陈榕批得一无是处,说他\"目无军纪,公然扰乱演习,态度嚣张\",可报告末尾却用铅笔淡淡写了句\"该童单兵作战能力远超现役特种兵,心理素质极强,面对审讯时逻辑清晰,且对他的军功评定极为执着\"。
当时他还觉得石青松老糊涂了,怎么跟个孩子计较,现在想来,那笔淡淡的字迹里,藏着多少无奈。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把战狼等人问得哑口无言,这本身就不是\"普通孩子\"。
\"咚咚咚——\"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像重锤似的砸在门上,一下比一下急,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板都被震得嗡嗡响,像是门外站着个巨人,要把整扇门撞碎。
\"进来。\"龙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掩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
安涛推开门时,军帽都歪到了一边,帽檐下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快步走到龙帅面前,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甚至有些发颤:\"康团扛着一块'镇国之柱'的牌匾,就堵在统帅府大门外,说……说一定要等您给陈榕一个公道才肯走。”
“警卫团的战士们握着枪杆,谁也不敢轻易动他,现在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好些路过的老干部都站着不走了,还有人在跟警卫团的战士说'这孩子没做错',情况怕是要失控了。\"
\"镇国之柱?\"龙帅猛地抬起头,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吱呀\"声,眼里的震惊像两颗石子砸进深潭,瞬间漾开层层涟漪,连瞳孔都放大了些。
他和叶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叶老的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扶着眼镜的手都抖了,眼镜差点滑到鼻子尖。龙帅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指节抵着桌面,把红木桌面都按出了个浅印。
龙帅皱着眉,手指在桌沿急促地叩了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牌匾怎么会在他手里?康雷他爹和他爷爷当年是立过功,但'镇国之柱'是特级功勋才有的,他……\"
戴老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得震得屋里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连案几上的茶杯都跟着嗡嗡作响。
他拍着大腿,眼角的皱纹里却藏着一丝苍凉:\"怎么样?你们以为只有龙小云有你这个统帅当靠山吗?\"
龙帅的手指僵在地图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太清楚\"镇国之柱\"这四个字的分量。
之前整理功勋档案时,他看到过\"镇国之柱\"的记载。
每一块牌匾都对应着一场惨烈的战役,背后是无数烈士的名字。
那不是普通的木头牌匾,那是抗战时期用烈士的血和木头雕出来的信物,全国仅存八块,每一块背后都站着一群能把天掀翻的老骨头,那些人现在虽然退了,可只要有人敢动\"镇国之柱\"的体面,他们能拄着拐杖从全国各地赶来,把统帅府的门槛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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