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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呐喊中包含了恐惧,惊讶,疑虑,痛苦,悔恨,咒骂,无数可以想象不可以想象到的人类情绪。所有这些,都汇集在了这短短一分钟间。
很快,狂野而不受控制的水声代替了一切,也淹没了一切。
平时坚实的甲胄,趁手的兵器,此刻都不过是使人沉没得更快的手段而已。岛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可以在水中浮游的东西,例如木板、木床,尽管岛上蓄积了城内一半以上的粮食。
几乎就没有考虑如何逃生的机会,一切都太快,发生在瞬息之间。
或许有人会抓住一块救命的破木板,一根烂木头,甚至还施展了一下漂亮的游泳技术。可惜,在几个浪头之后,所有这些都归于沉寂,被无穷无尽看似柔弱的流水永远的拖了下去。
“结束了吗,大人”刘施图谨慎的问。
“恩,”我点点头,“多亏了法师们的魔法阵。”
我很清楚,造成如此巨大伤害的,除了借助自然力之外,更有推波助澜的人力。
一轮灼灼的红日,正极快的从东方地平线下升起,它重重一跃,就跳入了渴盼太阳照耀的人们视线之中。
“大,大人不好了。”一名士兵忽然跑了上来。
“怎么了,快说”难道敌方援军到了
“大人,据我们派出的探子报告,梵。维特伏尔脱两位大人率领的大部队在离城二十里的地方遭遇了敌方援军。”
原来如此,敌军被他们拖住了。
“有多少”我心中飞快的思考着,应该怎么做增援,还是坐等
“大概,有五六万。”
“慌什么,这么点,虽然比我军多几倍,但他们远道而来,难道两位将军带着两万大军还应付不来吗”我呵斥道,“去,继续打探。”
其实我也知道,虽然敌军并不太多,但我军也是连夜赶路,疲惫是难免的了。现在只希望敌人状态与我军差不多,那么就好办了。
当然,我更希望敌军没有多少法师在内。不过,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此前为了临河拦截我军,敌人在这左近范围内的法师都已调过来了,而他们大部肯定受了重伤,现在应该都已到水底与鱼虾为伍去了。
而我手中还有最后一支可以动用的法师力量:木系法师阵。
“你,去分别传告凌军师与宗统制,我亲自带着木系法师们出城增援。告诉两人,既要守住城,也要妥善安定民心。”
然后,我一招手,就带着侍卫们匆匆下楼而去。
第七章 血战蓟北河畔
更新时间200628 11:26:00字数:
二十里,并不是一个遥远的距离。我带着几十名侍卫、百余法师很快就快马而至。
西面是被阻的我方大军,东面是来援的敌军。
单从数量上看,对方有明显优势。但不幸的是,对方还不只这些明显的优势。因为,战斗并不全以数量决定,尤其双方数量差异并没有达到决定性优势时。
关键在于,从气势上看,我军两万疲惫之师,就明显不敌对方六万鲜衣怒马之军。
我军由于连日行军,多次渡河,其实已是精疲力竭。而敌军从容前来,前后无忧,补给充足,气势上已压过我军。
双方中军之间,约相隔两里,对于战阵冲锋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完全的混战已经开始,敌军正疯狂的以大股骑兵冲击着我军外沿阵线。在敌方骑兵不知疲倦的冲锋之下,我军阵地已有些松动迹象。
敌方所处位置也很好,明显利于冲锋,正是一个小小的坡地。斜度不大,却也足够。一团团的乱云、烟尘,蜂拥着、欢呼着、跳跃着向我军包裹而来。
人头,纷纷落地;血光,次次再现。
刀卷了,枪钝了,唯一不减的是勇猛的斗志。
面对如此敌人,我军将士有些胆怯了。
这些,正是我抵达时所看到感受的。
“你们先在后面布阵。”我对法师们说道。然后转向刘施图:“怕吗这么多这么凶的敌人。”
“不怕,只要有大人在”
大声的回答,十足的信心。但前提就是,我在。
“很好,带着弟兄们,跟我上”
我拔出了光剑,意识到处,闪闪的光芒已骤跳而起。
马在奔跑着,剑在挥舞着,血在乱溅着。
前面,一名头戴羽冠的将军正纵马往回猛跑,后面是大群追兵。从铠甲看来,他是一名骑兵大队长。
我冲了上去。
两剑,追兵就已倒下了五人。然后,我看见了追兵的主将。
黑色的头盔黑色的铠,连剑的护锷都是黑色的。斑斑的血迹,在他铠甲光滑的表面自豪的炫耀着,那正是我军将士的。剑身反射着初升的日光,晃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片冰凉。
那是敌军一员万骑长。
此时的我正对太阳,在杀人之前我不觉朝天那边看了看,阳光向我直扫过来,我不禁眨了眨眼。一股强烈的血腥在空气飞速流动下朝我卷了过来,那是敌人的杀气。
其实对于我来说,用眼看还是用心看,差别不大。在敌人眼中,我已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他自然不会错过。
我可以感觉到,这一剑的气与量足够杀死我,然后是我的座马以及旁边的几名士兵。这风是如此之劲,猎猎的携带着大量的尘土,都已先行打在我的脸上。
空气被割裂了,时间被斩断了。
周围一切都静止下来,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无论他从前是怎样的高手,有怎样的功绩,怎样的声誉,这已注定是他的最后一次出剑。
我不会再给他第二次出剑的机会,犯错的是他不是我。
当攻击力最强大时,也就是防御力最微弱的时候。此刻,人的意识其实最放松,因为在他看来,对手已是一个死人。
只可惜,我不是这样一名对手,他也不是这样一名高手。
就在这一秒的末尾,他必然会觉得奇怪,既而害怕,然后想放弃,转身逃去。但是,他已没有时间。
我忽然连人带马硬生生的向左横移了半米,这却已足够,足够使他全神贯注的冲刺在瞬间落空,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