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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幽冥地府 一线机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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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哪里……”

天雪猛地瞪大双眼,那原本就明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惊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景象。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什么都望不到边际。

她的眼角处,泪水不受控制地汩汩流淌,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那是她心中恐惧与绝望的具象化。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脑海中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死去了啊,难道眼前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吗?

天雪茫然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试图抓住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或者找到一个可以逃离的出口。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的手触碰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流动的意义,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却又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流逝。她感觉不到饥饿,她也感觉不到疼痛,就连身上原本应该因为毒素和伤口而发作的剧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感觉诡异得让她浑身发冷,恐惧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她已经死了,而这里就是她的魂停留的诡异之地。想到这里,天雪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绝望,那绝望如同冰冷的寒霜,瞬间笼罩了她的全身。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这里是哪里?”天雪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心中惶恐到了极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哭腔。

她轻声呢喃着童战的名字,“童战,童战……”她身着黑衣黑纱,在这茫茫无尽的黑暗之地,更显得孤独寂寥。

蓦然,一道光芒如同利剑一般,在前方闪现。天雪难以看清光芒中的景象,赶忙以手遮光,那光芒透过她纤细的手指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却又让她更加迷茫。

待光芒稍敛,她再定睛望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旋即,她霍然起身,带着一种决然。她历经两次生死,又何惧这未知的地方?她定要查探清楚此地究竟为何处。

不知行了多久,天雪望见远处有一长列队伍,那些人皆面沉似水,表情冷漠得如同冰雕一般,妆容怪异。

天雪强压下心中的惊愕,默默地排入队尾。队伍徐徐前行,四周依旧漆黑如墨,唯见队中“人”与前方那隐隐约约的宫殿轮廓。

当队伍缓缓前行,直至前方仅余五人时,天雪心中那如紧绷琴弦般的焦虑,才稍稍舒缓了些许。她的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一个疏忽就错过了什么关键之事。终于,她缓缓排到了宫殿前。

站定之后,天雪这才有了机会细细端详这座宫殿。它巍峨高耸,似是直插云霄,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面对的是一位不可冒犯的神只。宫殿的大门紧紧闭合着。

门口两侧,各有一名鬼差大人笔直地站立着,他们面无表情,眼神麻木而空洞,严肃地审视着每一个前来受审的人群,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天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心中清楚得很,自己已然命丧黄泉,此处便是那神秘而又令人畏惧的传说中的地府。

而眼前这座宫殿是秦广王殿,初判生死之地。

秦广王殿位于地府的东方,是亡灵进入地府后的第一站。殿前是一片巨大的血池,血池中翻滚着粘稠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血池上方,漂浮着无数具骷髅,它们的眼眶中闪烁着幽绿色的鬼火,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痛苦和怨恨。

秦广王端坐在殿中的宝座上,他面容慈祥,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身旁,摆放着一本巨大的生死簿,上面记录着世间万物的生死轮回。当亡灵被带到秦广王殿时,秦广王会根据他们在生前的善恶行为,进行初步的审判。善者会被引导至善道,转世投胎;恶者则会被打入地狱,接受惩罚。

里面的景象更是骇人至极,令她不禁浑身战栗,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噩梦之中。然而,很快,天雪便恢复了镇定。她可是御剑山庄的大小姐,自幼便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连那神秘莫测的水月洞天都曾涉足,又岂会被这眼前的景象吓的倒地,而且她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她不该怕。

“可是御剑山庄大小姐尹天雪……”秦广王面无表情地念叨着,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无法忽视。他头也不抬,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生死簿,那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从善举到恶行,无一遗漏。

尹天雪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秦广王讲述她的过去,那些过往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她的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她再也见不到她深爱的人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即使面对如此境地,尹天雪依然保持着她的尊严和骄傲。她是御剑山庄的大小姐,她挺直了身子,稳稳地站在那里,毫不畏惧地迎接着判官那如利刃般的目光。

“是。”天雪的回答简洁而清冷。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死于……。”

“带下去。”秦广王念完,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示意牛头鬼差带天雪离开。

牛头鬼差立刻走上前来,他那粗壮而黝黑的手臂像铁钳一般抓住天雪的胳膊。他的手粗糙且带着丝丝寒意,让天雪不禁微微一颤,但她没有反抗。她顺从地跟着牛头鬼差,渐渐消失在那幽深的殿门之后……

走了很久,鬼差带着她来到了另一个更恐怖的宫殿,阴气,腐肉气直冲脑袋,刚才是有一点点稳住,这个是灵魂深处的恐惧害怕,抬头看了看,是阎罗殿。高位上的阎罗王看着她,只看了一眼,天雪就怕了,随后判她去投胎,投生为人间帝王之女。随后天雪就被带了出来,她都还是懵懵的,直到出来殿灵魂魂体才好一样。

回首凝眸望去,那排队的队伍依旧不见有丝毫减少的迹象。从那幽冥深处走出来的人,神态各异。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则高声叫嚷,声音在空旷的冥界回荡,似是在宣泄着生前的不甘与愤懑。

情况稍好一些的,便迈着相对轻快的步伐,前去投胎转世,开启新的人生篇章。而那些为人时罪大恶极者,则被阴森的鬼差发往地狱受罚。地狱之中,刑罚惨烈,挖心油炸之刑令人闻之色变。

天雪静静地随着鬼差列队,缓缓走向奈何桥。他们这一队共有二十人,每个人的面容都普通得毫无特别之处。

而在不远处,另有一鬼差带领着另一队二十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那队人的面相皆凶狠异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暴戾与不羁,他们高声叫嚷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抗拒,不愿前往地狱接受那残酷的挖心油炸之刑。

相比之下,天雪所在的队伍安静得有些异样,众人皆是默默前行,心中怀揣着对投胎转世的期许。

“哎,幸而我生前未作恶,方能投胎为人,瞧瞧那些作恶之人,罪有应得。”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拍着胸口,脸上带着一丝庆幸与得意地说道。

一路之上,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领头的鬼差便不会理会他们。见鬼差毫无异议,队伍里的人也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议论起来。

天雪却始终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童战如今可好?是否与月牙幸福地在一起?伊仲是否已经成魔,为祸世间?天雪心中所思之事甚多,眉头紧紧蹙起。

即便已成鬼魂,她也始终忧心忡忡,放不下心中的牵挂。她不知道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走了多久,只觉得时间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到啦,都站好咯!”鬼差大人笑嘻嘻地喊道,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与期待。他瞅了一眼队伍里的人,嘿,除了那个一身黑衣黑纱的女子闷不吭声,低着头。

其他人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哔哩哔哩说个不停,吵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心里暗自盘算着,赶紧把这些人打发走,好早点下班去喝酒打牌哟!

天雪想得太入迷了,听到鬼差大人说“到了”,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只见奈何桥两边的彼岸花,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无边无际地绵延不绝。那赤红的花瓣在幽冥雾霭中肆意翻滚着,好像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又狂野;又仿佛凝固的鲜血,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凄美的气息。

花茎虽然纤细,却笔直挺立,仿佛在向这世间宣告着它的坚韧与不屈。顶端的伞形花序就像倒挂着的小灯笼,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而又温暖的光芒。六到八朵小花背靠背绽放着,边缘的褶皱锋利得像龙爪一样,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秘密。

传说这花是曼珠与沙华的化身,花叶永世相错,恰似亡魂与阳间亲人的生死别离,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一种深入骨髓的思念。其香气能唤醒前世记忆,却终被孟婆汤的苦涩冲散,唯余花瓣坠入忘川河时荡起的涟漪,记录着未尽的执念,那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仿佛是亡魂们对前世的不舍与眷恋。

秋分前后,花开得最盛,如引魂的灯盏,为徘徊的亡魂照亮轮回之路,指引着他们走向新的开始。

在队伍的最前端,几十个人规规矩矩地排着长队。他们静静地伫立在桥的这一头,周遭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而在队伍的尽头,一位老婆婆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佝偻,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稳。

老婆婆的身旁,立着一口硕大无比的锅,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煮着汤,热气腾腾地往上冒着。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勺子,动作娴熟而又机械,一勺一勺地将那滚烫的汤舀进碗里。每来一个人,她就会微微欠身,把碗递到对方手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示意他们赶紧喝下去。

在喝下孟婆汤之前,人们的表情可谓是千奇百怪。有的人满脸忧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在担心着什么无法言说的心事;有的人神色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害怕即将到来的未知;还有的人显得有些迷茫,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在这尘世中迷失了方向。

然而,当他们缓缓喝下那碗汤后,脸上的表情瞬间都变得茫然一片。那原本灵动的眼神变得呆滞,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变成了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然后,这些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默默地迈开脚步,走上奈何桥。朝着那片耀眼的白光缓缓走去,那片白光,似乎就是通往轮回的入口。一旦踏入其中,他们便会忘却前世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就像一张白纸,等待着被重新书写。

终于,轮到天雪了。她迈着轻盈而又坚定的步伐,缓缓地走到老婆婆面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木桌椅上的那碗汤上,那碗汤,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汤。

天雪微微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孟婆。只见她一脸平淡,毫无表情。

她身上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黑色衣服,没有丝毫的装饰,显得有些单调。头上插着一根木色的莲花簪子,那簪子的花纹已经有些模糊,却依然透着一种古朴的美感。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发饰。她的一双手,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孟婆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宛如两潭死水,只透着麻木与冷漠,没有丝毫其他情绪的涟漪。她机械且重复地做着舀汤、递碗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单调,仿佛这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灵魂深处,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却又毫无感情波动的日常。

“饮下此汤,忘却前尘,开启新的人生。”每一个即将转世之人走到她面前,孟婆都会用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如此言说。这句话,她已经说了数百年之久,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也磨平了她所有的情感,让她变得无比麻木。

“忘却前尘……”天雪听到这话,不禁低声呢喃,声音轻柔却又带着无尽的倔强。不,她的内心在疯狂呐喊,她不愿,决不愿忘却童战。

那身着白衣,对她温柔低语的少年,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是她在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虽有来世之约,可若无记忆,她又怎能记得童战,又怎能在茫茫人海中将他寻回。她宁愿放弃这投胎的机会,也要铭记那个让她心动、让她牵挂的少年。

“我不喝,我不要忘记今生之事。”天雪毅然决然地放下手中的碗,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孟婆,声音沉稳而有力地沉声道。

“我不喝。”她再次重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像是在向命运宣告她的坚持。

“由不得你,带着前世记忆,又怎能安然度过下一世。若人人皆如此,世间岂不乱套。”孟婆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她见过太多这般之人,执拗地想要留住前世的记忆,可最终都在现实的无奈下妥协。饮下孟婆汤后,便不再有如此多的纠葛,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她缓缓抬眼望向鬼差,那眼神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指令。

鬼差大人即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见又是不肯喝孟婆汤之人,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得他出手,这些鬼魂才肯乖乖喝下汤去,转世投胎。他心里暗自腹诽,觉得这些鬼魂真是麻烦。

“赶紧喝了!”鬼差马大一脸不耐烦地吼道,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奈何桥边回荡,“投生帝王之女,一辈子荣华富贵等着你呢,还念着这一世干啥?死都死了,有啥好留恋的!”他心里暗骂,每次都要跟这些鬼魂解释,真是烦死了,说得他口都快干了,可这些鬼魂就是不听劝。

天雪死死地盯着鬼差大人,泪水不受控制地不停滑落。她那双原本如同璀璨星辰般美丽动人的大眼睛,此刻早已哭得红肿不堪,可这般模样,却更添了几分凄美动人,让鬼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我不要,求求你。”天雪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她不要连童战的回忆都没有就去投胎。到了奈何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宁愿放弃这投胎转世的机会,哪怕等待她的是成为帝王之女,享受那世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可这些在童战的思念面前,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对她来说,童战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唯一的温暖与牵挂,是她灵魂深处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

“岂有此理,那就别怪我动粗了!”鬼差马大顿时怒目圆睁,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随即毫不犹豫地出招,朝着天雪狠狠打去。那带着阴森鬼气的招式,如同一条条毒蛇,张牙舞爪地扑向天雪。

天雪一看对方出手,心中那股倔强与不屈瞬间被点燃,她不再好言好语地哀求,而是迅速擦干眼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她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武功,与鬼差激烈地打斗起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决绝,仿佛在向命运宣战,就算是魂飞魄散,她也绝不要忘记这一世的点点滴滴。

旁边的孟婆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轻轻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被这激烈的打斗波及到。

其余等着投胎的鬼魂们,也都吓得脸色苍白,纷纷退到几米开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伤到。他们看着天雪,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敢和鬼差作对,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不知所谓啊。要知道,投胎到帝王家,那可是多大的机缘啊,是多少鬼魂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们这些人投胎,运气好的不是变成鸡狗蛇虫,就是投胎到穷苦人家,一辈子为了一口饭吃而奔波劳累。就算运气稍好一些,投胎到富商之家,也大多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败光家产后还要去要饭当乞丐,好歹也算是前半生好、后半生富。可像天雪这样,一出生就有可能成为帝王之女,从此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这女娃娃咋想的。非要记得这一世做啥呀。死了就是死了。”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实在是想不通,她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她在这里排队排了整整五十年,才好不容易排到判官审理,再到如今等待投胎。唉,她不禁感叹,这鬼生原来都是要有金手指才行啊,像她这样没有运气的人,就只能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消耗时光。

奈何桥边,那动静简直大得离谱,仿佛要将这阴森幽冷的地府都掀个底朝天。起初,鬼差们本以为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子,想着两下就能轻松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继续维持这奈何桥边死水般的秩序。

可谁能想到,这女子竟身怀武功,一招一式间竟让鬼差们有些招架不住。鬼差马大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局面明显超出了他的掌控,再这么闹下去,非得把事儿搞大不可。要是让蒹葭殿的那位听见了,打扰到她休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想那地狱之火的恐怖威力,他就不禁浑身打哆嗦。

于是,马大顾不上许多,赶忙拼命摇人,试图以人数的优势压制住这突发的状况。

而在另一边的蒹葭殿,宫殿里那华丽的软榻上,正躺着一位容貌绝色的女子。她身着一袭大红衣裙,宛如一朵盛开在幽冥中的烈焰玫瑰,美得惊心动魄。此刻,她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在睡梦中也被外界的喧嚣所扰。

突然,她眼眸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刹那间,那原本如幽潭般深邃的眼眸立刻变红起来,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她马上坐了起来,身姿挺拔而优雅,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吱——”就在这时,大门随即被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推开。一个身穿黄衣、头戴丫鬟头饰的女子低着头,满脸惶恐地连忙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声音细小得如同蚊蝇:“殿主……”她心里暗暗叫苦,定是奈何桥边的打闹吵醒了宫主,这可如何是好。平日里奈何桥都是安安静静的,就像一潭死水,偏偏就在今日,在宫主午睡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儿。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夜未央真的是发火了,声音里满是熊熊燃烧的火气。她好不容易才睡着,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神经。她那一双眼睛火红火红的,仿佛要喷出火来,可即便如此凶狠的模样,在这美丽的美人脸上,竟也透着一种别样的妖冶之美。

“回,殿主,是奈何桥边,有个投胎的人生了事端,鬼差马大正在处理。”黄衣女子黄蕊立马战战兢兢地回复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宫主。

“呵。真有意思啊,几百年了,还没有遇到敢和地府鬼差打起来的。”夜未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兴奋和好奇。难得有这么热闹的事儿,在这枯燥乏味的地府里,也算是给生活添了点调料。

“我倒要去瞧瞧。”夜未央说着,身形一闪,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朝着奈何桥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香风在殿中萦绕。

身着一袭黑衣黑纱的天雪,周身散发着清冷又决绝的气息。起初,面对鬼差头头时,她尚能凭借着自身坚韧的意志与些许法力勉强应付,每一次出招、每一次闪避,都透着不屈的倔强。

然而,当几个鬼差一拥而上时,局势瞬间急转直下。那几个鬼差如同凶狠的恶狼,从四面八方朝着天雪扑来,招式凌厉且配合默契。天雪顿感吃力,她拼尽全力挥舞着手臂,试图抵挡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攻击,可每一次抵抗都显得那么无力。她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

她真的快要不行了,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在这无奈之下,忘却前尘往事去投胎吗?天雪心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就在她分神之际,鬼差马大瞅准时机,猛地一掌打出,那带着阴森鬼气的手掌狠狠地打在天雪的肩上。刹那间,天雪只觉一股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般。她口吐出来的不是寻常的鲜血,而是一团浓稠的血雾,在昏暗的地府中显得格外刺眼。紧接着,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哼。蝼蚁一个。”鬼差马大看着倒在地上的天雪,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随即招手让人端来孟婆汤,大步朝着伊天雪走去。他的心里此刻只想着赶紧完事了事,不然这事儿闹到蒹葭殿,那地狱之火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一想到那恐怖的火焰,他的灵魂都是颤抖着的。他看着伊天雪的眼神中满是狠厉。

“不,不要。我不要喝。我不要……”天雪瘫坐在地上,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真的绝望了,难道真的要忘记这一世的所有吗?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深爱的人,都要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吗?

可周围却只有那冰冷的风声和鬼差们冷漠的嘲笑声。

就在鬼差满脸狰狞,伸手就要扯掉那神秘女子面纱的千钧一发之际。满天红色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在这漫天花瓣之中,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绝色女子轻踏着宛如云朵般轻盈的脚步,如仙子下凡般飞了过来。她身姿婀娜,红衣随风飘动,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阴森的地府中显得格外耀眼。

在她的身后,六个身着统一黄衣的女子紧紧跟随,她们步伐整齐,默立在一边,宛如六朵盛开在幽冥中的黄花,散发着一种别样的肃穆。

孟婆和鬼差们看到这红衣女子,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部“扑通”一声跪下,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一众鬼魂们也纷纷跪倒在地,个个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夜未央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一身黑衣黑纱的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静静地站立着,眼眸中尽是晶莹的泪水,看着好凄美。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仅仅从那身姿和气质,也能察觉到这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

“发生何事。”夜未央冷冷地看着一群跪着的人,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不带一丝温度。她的眼神犀利而冷漠,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鬼差马大听到问话,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他连忙连滚带爬地向前几步,回复道:“殿主,这女子投胎不愿喝孟婆汤,不愿忘却前尘往事,任凭我们怎么劝说都不听。逼不得已,这才打闹起来,扰了殿主清静,我们罪该万死啊。”

鬼差马大简直要疯了,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万一殿主发狠起来,那地狱之火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他好怕啊,心里不停地抱怨着:为什么今天偏偏是他替李五值班啊,这倒霉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夜未央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在奈何桥边投胎却不愿喝孟婆汤的女人。其实,不愿喝孟婆汤、不愿忘却前尘往事的人,大有人在,这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可是眼前这个女子,竟然能和鬼差打起来,而且还是几个鬼差一起才能制服她,看来这女子也不简单啊。

想到这里,夜未央眼神一凛,随即施展法诀,一道璀璨的光芒从她手中射出,朝着伊天雪打去。

她懒得去问问对方为什么不要忘记前尘往事,在她看来,无非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爱情这东西真害人,多少人为了它痴狂,为了它放弃一切。她要直接探入对方意识海里,看看这女子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周围那阴森又略显嘈杂的地府氛围,都没能让天雪过多留意。可就在这时,一道鲜艳夺目的红色身影映入眼帘,那红衣宫主迈着优雅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步伐缓缓走来。天雪瞬间就愣住了,目光紧紧地锁在那殿主的脸上,只觉得这殿主的模样,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正皱着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思索着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张脸时,就瞧见鬼差大人正一脸卑微地跟在那红衣殿主身旁,点头哈腰地说着什么,那模样,仿佛生怕说错一个字就会招来大祸,显然是对对方怕到了极点。

而那红衣殿主,连问都没问天雪一句,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突然就朝着天雪抬手打了过来。一道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潮水般扑向天雪,天雪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什么都看不到了,身体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过了几个间息,那红衣殿主未央才缓缓施展法诀,将那股力量收回。她微微闭上眼睛,像是透过某种神秘的感知,看到了这女子这一世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闪过,还有其他一些隐秘的信息也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天雪浑身猛地一颤,像是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突然惊醒,立马清醒了过来。她虚弱地抬起头,看向那红衣女子,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那种感觉太可怕了,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被对方窥探,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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