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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知识宝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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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分卷!”朱辰当机立断,“王之心!再去弄纸!越多越好!要结实耐用的!还有线!结实点的线!”

王之心看着自家殿下那近乎狂热的专注状态,不敢多问,只能苦着脸领命。他知道,殿下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而且“症状”还越来越奇怪。

知识堡垒在一点点加固,但另一座名为“时代壁垒”的大山,却让朱辰倍感无力。

王之心终于弄来了所谓的“高级纸”——几张质地稍厚、颜色泛黄的竹纸(据说是库房压箱底、用来抄写佛经的),还有一块据说“品质上乘”的墨锭。

朱辰满怀期待地研墨开墨,蘸饱了墨汁,在竹纸上写下第一个简体字——“力”。

然后他就傻眼了。

那墨汁在竹纸上迅速晕染开来,像一滴墨掉进了水里,瞬间糊成了一团黑疙瘩!字迹的边缘毛糙不堪,完全失去了在桑皮纸上还算清晰的轮廓!

“靠!这纸吸水也太猛了吧!跟海绵似的!”朱辰气得差点把笔摔了。这还怎么写复杂的公式和结构图?

再看那块“品质上乘”的墨锭。磨出来的墨汁颜色倒是黝黑,但里面明显掺杂着不少细小的颗粒杂质,写出来的笔画断断续续,像得了帕金森。

“这什么破墨!杂质这么多!连个均匀的溶液都算不上!”朱辰感觉自己的物理化学知识受到了侮辱。

更让他抓狂的是书写工具本身——那根秃了毛的毛笔!用它写方方正正的简体字和弯弯曲曲的拉丁字母、化学符号,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笔锋完全不听使唤,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蚯蚓在爬。画个简单的杠杆示意图,线条抖得像心电图!

“牛顿三大定律……用毛笔写出来像道士画符……”朱辰看着自己“杰作”,欲哭无泪,“还有这该死的繁体字!笔画多得让人绝望!写个‘钥’(钥匙)字的时间,够我推导一个微分方程了!”

他烦躁地丢开毛笔,揉着发酸的手腕。这一刻,他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圆珠笔、钢笔、A4打印纸,甚至怀念实验室里写数据用的记号笔!这个时代的书写工具和载体,对他这个习惯了高效、精确表达的理科生来说,简直是酷刑!

“不行!得想办法改进!”朱辰的倔劲儿又上来了。他盯着那根秃毛笔和劣质的墨,脑子里开始飞速转动。

“羽毛笔?鹅毛管……这里好像有天鹅?但处理起来麻烦……”

“炭笔?容易断,而且黑灰容易蹭花……”

“金属蘸水笔?需要好钢……现在铁都成问题……”

“墨水……这破墨肯定不行!得自己配!需要胶体、色素、稳定剂……上哪找五倍子、没食子酸去?”

他越想越头大,感觉要解决的问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每一个微小的技术环节,都需要跨越巨大的时代鸿沟!

“王之心!”朱辰有气无力地喊道。

“奴婢在!”

“给孤……找点硬炭条来……要细点的……”他决定暂时回归原始,用炭笔对付着画图。至于写字……先凑合吧!总比写“鬼画符”强!

除了书写工具的壁垒,更大的挑战是**语言和礼仪**。

几天后,当王之心战战兢兢地捧着一本崭新的《论语集注》和一本《幼学琼林故事》进来时,朱辰感觉自己的物理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硬着头皮翻开《论语集注》。密密麻麻的竖排繁体字,夹杂着大量生僻字和佶屈聱牙的文言注释,看得他眼冒金星。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朱辰磕磕巴巴地念着,“这个‘说’……是通假字‘悦’?高兴的意思?学东西经常复习,很快乐?靠!谁复习功课会快乐啊!这孔子怕不是个受虐狂?”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嗯,这个倒是有点道理,朋友来了可以蹭饭……不对,重点是这个‘朋’指的是志同道合的人?不是酒肉朋友?”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别人不了解你,你也不生气,就是君子?那要是别人故意诬陷你呢?也不生气?这不是君子,是忍者神龟吧?”

朱辰一边念,一边疯狂吐槽,试图用他强大的逻辑思维强行理解这些古老的道德训诫,但总觉得格格不入。这些微言大义,对他这个满脑子都是作用力反作用力、物质守恒定律的物理生来说,实在过于“玄学”。

王之心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殿下这……这读圣贤书怎么读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想法来了?他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幼学琼林故事》稍微好点,里面有些有趣的历史典故和常识。但那些繁复的称谓和礼节,又让朱辰头大如斗。

“陛下、殿下、千岁、万岁、圣躬、凤体、臣、奴婢、奴才……”朱辰掰着手指头数,“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行什么礼,错一点都不行!这比记元素周期表还费劲!”

“还有这跪拜礼!动不动就跪!膝盖不要钱的吗?”朱辰揉着自己因为练习行礼而发酸的膝盖和小腰,怨念深重,“在实验室,导师最多让我跑个腿!在这里,见个太监都得装孙子!”

他让王之心当“教习”,练习各种场合的应对。

“王之心,你现在是魏忠贤!”

王之心吓得腿一软,差点真跪下去:“奴婢不敢!奴婢万死!”

“演习!演习懂不懂!”朱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快!拿出你想象中魏忠贤那副嘴脸来!”

王之心只能硬着头皮,努力挤出一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尖着嗓子:“信王殿下安好?咱家奉九千岁之命,特来问候。”

朱辰立刻进入“病弱鹌鹑”模式,垂下眼眸,身体微微发抖(这次有五分是真的想到魏忠贤发怵),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浓重的“病气”和惶恐:“咳咳……劳……劳烦魏公公挂念……孤……孤身子不争气……未能亲迎……咳咳咳……还请公公……在九千岁面前……多多美言……”

“嗯,殿下好生教养。”“魏忠贤”(王之心)端着架子,目光扫过殿内(想象中富丽堂皇的信王府,实际看到的是一片破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一套流程走下来,朱辰感觉比解十道偏微分方程还累!身心俱疲!

“不行!这样下去效率太低了!”深夜,朱辰裹着被子,就着摇曳的烛光,看着自己炭笔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简易车床结构图,再看看旁边那本天书般的《论语集注》,一股强烈的割裂感涌上心头。

他需要知识堡垒来武装自己,对抗未来。

但他首先得在这个时代活下来,融入进去,才能获得发育的空间和资源。

前者是他的优势,是他的矛与盾。

后者是时代的规则,是他必须暂时低头钻过去的狗洞。

“妈的!”朱辰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咬了一口王之心偷偷买回来的、相对软乎的芝麻烧饼,仿佛在啃这个操蛋的时代,“老子忍了!”

他重新拿起那本《论语集注》,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仿佛面对的不是圣贤书,而是势不两立的仇敌。

“学而时习之是吧?老子就当是复习物理公式了!”

“有朋自远方来?等老子造出燧发枪,建奴和流寇就是老子的‘朋友’!送他们物理超度的朋友!”

“人不知而不愠?等老子掌权了,谁再敢‘不知’(装傻充愣),老子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格物致理’的雷霆手段!”

带着一股子近乎悲壮的狠劲,朱辰再次一头扎进了那晦涩难懂的文言文海洋中。窗外寒风呼啸,承志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一个小小的、倔强的身影,一手紧握着通往未来的知识密码,一手艰难地攀爬着时代的壁垒。这大明副本的升级之路,注定充满了荒诞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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