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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坡阶蕴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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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型卡车驶过碎石路的震动惊醒矿坑晨雾时,林羽正站在边坡平台的安全栏前。无人机航拍图在晨光里舒展,赭红色的矿坑如只巨大的碗,碗底的积水泛着幽蓝,边坡的岩层裸露出狰狞的断层 —— 这是城市更新局赵工选定的 “生态修复试验场”,要在这座废弃二十年的采石矿坑试种耐贫瘠灵草,“当年炸山采石时,半个城都能听见炮响,” 他指着岩壁上的爆破痕迹,“现在让灵草给伤疤长新肉,也算给城市补块绿补丁。” 雾中的矿渣堆像座座小坟茔,棱角分明的碎石间,几株野蒿正倔强地摇晃。

土壤修复专家郑教授带着测土仪走来,探针插入矿渣层的瞬间,屏幕上的重金属数值剧烈跳动。铅含量 850g\/kg 的红色警示让她眉头紧锁:“重度污染,” 她用镊子夹起块风化的矿渣,颗粒在指间碎成红褐色粉末,“得种能富集重金属的超积累灵草,就像老矿工说的‘蜈蚣草能啃石头里的毒’。” 林羽翻开帆布包里的《太初规则》,指尖划过 “土有刚柔,刚者需柔化” 的批注,想起泽丰村用蜈蚣草改良矿渣地的法子:“得搞‘阶梯净化’,” 他指着边坡的梯田状平台,“从上到下分三带,先锋植物固坡,灵草吸污,最后种景观草美化,就像给矿坑穿件三层防护服。”

矿坑改造工程队的工人们驾着装载机来了。队长老马握着操作杆的手布满老茧,车斗里装着培育好的灵草苗,“我爹当年就在这矿上放炮,” 他铲起堆矿渣的动作如挥锤,“退休后肺里全是粉尘,灵草要是能把这地治好,我给它磕三个头。” 地质大学的学生们则在安装边坡监测仪,传感器紧贴岩壁的动作如贴膏药,“边坡角度 65 度,随时可能滑坡,” 戴安全帽的男生固定线缆时说,“得先喷播混凝土固坡,等形成稳定层再种灵草,就像赵工说的‘先搭骨架,再长皮肉’。”

第一批灵草苗在平台缓坡区栽种。林羽教大家用 “穴状客土法”,在矿渣层挖直径 50 厘米的深坑,底层铺 20 厘米厚的碎钢渣做排水层,中层填改良土与腐熟锯末的混合物,“这些钢渣是附近钢厂的废料,” 他往土中撒着脱硫石膏,“能中和土壤酸性,还能给灵草补铁,就像给植物开副矿物药方。” 郑教授在旁用 x 射线荧光仪检测,屏幕上的元素分布图如彩色蛛网:“种植点选在 ph 值 6.5 的区域,” 她标注着坐标,“既能让灵草存活,又不影响重金属吸收,就像给病人找个合适的疗养地。”

午饭在临时板房吃,不锈钢餐盘里的糙米饭混着灵草叶蒸的,谷香里带着铁锈般的涩味。老马说起 2003 年的矿难,塌方埋了三个工友,后来就在出事点种了片松树,“那些树长得歪歪扭扭,” 他扒着饭望向雾散后的矿坑,“树皮都是黑的,灵草要是能在这活,也算给冤魂赔个不是。” 林羽望着穴坑里舒展的灵草叶,叶片背面的绒毛沾满红褐色粉尘,突然觉得所谓 “疗愈”,就是让沉默的矿坑与坚韧的草木、破碎的记忆与新生的希望,在裂痕里完成和解。

下午的种植遇到难题。坑底积水区的淤泥重金属超标五倍,灵草幼苗刚栽下就整片枯萎,郑教授的检测仪显示镉含量突破 1200g\/kg:“这是‘毒泥塘’,” 她往水样里滴加螯合剂,液体立刻变成浑浊的褐色,“得先投放生物炭吸附,再用土工布隔离,就像给灵草铺块防毒毯。” 林羽想起泽丰村用草木灰解毒的土法,让工人们运来稻壳炭与秸秆炭,按 3:1 比例混合成吸附层:“这是老祖宗的‘以炭克毒’智慧,” 他将炭层铺在淤泥表面,“稻壳炭吸镉,秸秆炭吸铅,分工合作效率高,就像给土壤请了两位清道夫。”

附近社区的居民们骑着电动车来了。开小卖部的张叔提着保温桶,给林羽递来碗绿豆汤的动作如献宝:“这矿坑没关时,我们夏天都不敢开窗,” 他指着远处的居民楼,“晾的白衬衫半天就落层黄灰,《市志》里都记着‘采石场烟障蔽日,数里不见天日’。” 林羽喝着绿豆汤,发现甜香里混着淡淡的灵草味 —— 是张叔特意加的,“孙子说这草能治咳嗽,” 他用袖子擦着脸笑,“林先生要是不嫌弃,我们社区认养最上面的平台,天天来浇水。” 很快,退休矿工们都来了,有人扛着锄头要帮忙松土,有人提着自家沤的肥料,矿坑入口的土路上很快排起长队。

傍晚的霞光给矿坑镀上铜色时,郑教授的检测仪终于传来好消息。经过炭层处理的区域,镉含量降至 350g\/kg,灵草幼苗的枯萎叶片间冒出新芽,“你看,” 她指着显微镜下的细胞图,“这些灵草的液泡里全是重金属结晶,就像给毒物做了个玻璃棺材。” 赵工扛着捆芦苇走来,穗子在暮色里泛着银光,“局里要把旧矿办公楼改造成‘生态修复馆’,” 他抖着芦苇花说,“馆长想请你在馆前做组灵草净化实验,既当展品又当教材,就像给老矿挂块解毒牌。”

晚饭前的空闲,林羽跟着老马沿矿道巡查。头灯的光柱刺破黑暗,岩壁上的凿痕如狰狞的伤疤,矿道深处的积水映着灯光,像块破碎的镜子。“前面的废石井有股山泉渗出,” 老马指着黑暗中的反光,“当年矿工就靠这水解渴,现在水锈得能染红桶底,刚好试试灵草的净水本事。” 走过爆破留下的巨大空腔,顶部的裂隙里垂下丛何首乌,块根缠着钢筋长成畸形,“这药能补肾,” 老马扯下片叶子,“以前矿工下井前都嚼几片,说能抗疲劳,比现在的保健品管用。”

夜里的矿坑格外阴森。林羽在板房灯下整理记录,笔记本上画满矿坑剖面图,标注着不同平台灵草的生长差异:“上平台:株高 12,叶片带紫斑(富集铅);中平台:株高 9,叶片卷曲(富集镉);下平台:株高 6,叶片发黄(需补钙)。” 窗外传来矿渣滚落的声响,像亡魂在叹息。他摸出手机给小陈发去设计图:“需要一批石笼种植箱,用镀锌钢丝网装矿渣,里面填改良土,既防边坡垮塌,又能让灵草扎根,就像给矿坑编个铁篱笆。”

深夜的矿坑突然传来异响。林羽披衣出去,借着月光看见只野兔正在灵草区刨土,嘴里叼着颗沾着矿渣的灵草籽。他想起郑教授说的 “动物传播修复”,突然明白生态修复从不需要刻意设计,只需提供合适的载体。蹲在平台边看野兔消失在矿渣堆后,发现它刨过的地方,矿渣层出现细密的裂缝,刚好适合灵草根系伸展 —— 原来万物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参与修复,只是人类常常低估自然的智慧。

第二天清晨,金属制品厂送来了石笼种植箱。网格状的钢丝箱泛着冷光,边角被打磨成圆角,“按您说的抗腐蚀标准做的,” 厂长踩着箱体测试承重,“能顶住十吨压力,十个连起来就是道防护墙。” 林羽和学生们将种植箱沿边坡码放,箱与箱之间用卡扣连接,形成连续的防护带:“这叫‘生物矿化’,” 他往箱里填充改良土时说,“灵草根系能分泌有机酸,慢慢分解矿渣,就像给石头打针软化剂。”

郑教授的团队开始铺设渗滤液收集管。管道做成波纹管状,贴着边坡的等高线延伸,“矿坑底部有有毒渗液,” 她调试着抽水泵,“每天抽排 50 吨,经过灵草湿地净化再排放,就像给矿坑装个排毒管。” 地质大学的学生们则在安装土壤呼吸仪,数据实时传输到监测中心:“这些灵草不仅吸污,还能促进微生物繁殖,” 戴眼镜的女生看着曲线说,“就像给土壤喂了益生菌,七天就能激活生态链。”

中午的 “矿坑市集” 设在入口广场上。林羽和居民们摆了个 “灵草解毒展”,玻璃缸里的红色矿坑水经过灵草过滤,变得清澈透明,旁边摆着《太初规则》与《天工开物》的对照本。穿中山装的老矿长指着《天工开物》里的 “石胆化铁” 记载,激动得拐杖笃笃作响:“原来古人早就懂矿物转化!” 老马趁机展示他收藏的矿工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着 “1987 年,坑底水浇菜,苗全枯,人食之腹泻”,“那时候不懂污染,” 他拍着日记笑,“现在有灵草帮忙,总算知道怎么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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