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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明追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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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们往瓮边洒水的瓢大小一致,每瓮洒三瓢,“水得匀着浇,” 他浇水的动作平稳,水珠落在泥封上的痕迹像串小小的星,“东边的瓮渴,西边的瓮也渴,不能偏着。” 墙角的竹筐里,装着给酒瓮遮光的苇席,每张席子的大小相同,“大瓮用两张,小瓮用一张,” 铺席的动作麻利,“得让酒在阴凉里慢慢长。”

傍晚的霞光给山岗镀上金红,林羽坐在祖坟山的石凳上,看村民们往山下走,竹篮里的祭品少了些,却多了束新折的野花。“下山要‘靠右行’,” 族长走在最后,用树枝扫去路上的纸钱碎屑,“得给上山的人留着道,也让先人知道咱走得稳当。” 山脚下的田里,晚归的农人正给豆苗盖稻草,草帘铺得匀如尺量,“夜有凉露,得给新苗盖层被,” 他铺草的动作轻柔,每垄草帘的长度相同,“东边的苗要盖,西边的苗也要盖,不能漏着。”

村东的空地上,几位老汉正用竹篾编鸡笼。青竹在他们手中弯曲的弧度圆润,“这笼得‘高两尺,宽一尺五’,” 编笼的动作平稳,竹篾交织的密度匀如网格,“高了费料,矮了鸡憋屈,得让鸡在笼里能伸展开翅膀。” 每个笼门的高度相同,“刚好容鸡进出,” 老木匠给笼门装插销的动作精准,“宽了进黄鼠狼,窄了鸡费劲,得让防护和方便都顾着。”

来取鸡笼的农妇带了自家做的咸菜,分成小碟放在案上,“换您编的笼,” 推让的动作透着熟络,“您的笼结实,我的菜下饭,正好互补。” 老汉们分咸菜的动作自然,每人碟里的量相差不过半勺,“多则贪,少则亏,匀着吃才香。”

戏台后的厨房里,几个妇人正忙着做清明粿。米粉揉成的粿皮擀得薄如纸,包着的萝卜丝馅里混着虾米,“这粿得‘蒸十分钟’,” 上笼的动作麻利,粿底垫着的柚子叶大小相同,“多一分则软,少一分则硬,得让粿皮透着光,馅料的香能钻出来。” 盛粿的陶盘摆成圆形,“一圈八个,象征团圆,” 分粿的动作均匀,给每位帮忙的人都递两个,“干活的人得先吃,才有劲忙。”

林羽接过清明粿时,柚子叶的清香混着馅料的鲜,像把山野的气息都装了进去。“配着新酿的米酒吃,” 厨娘往他碗里倒酒的动作轻柔,酒液在碗里漾开的圈匀如圆规,“酒得‘浅斟’,多则醉,少则寡,得让滋味慢慢渗。” 灶台边的陶罐里,腌着的清明菜正冒着气泡,菜与盐水的比例是 “菜三盐一”,“多盐则苦,少盐则坏,” 腌菜的妇人用筷子搅动的动作缓慢,“得让菜在罐里慢慢入味,像日子得慢慢熬。”

夜深时,林羽坐在客栈的窗前,看山岗上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祠堂的长明灯还亮着,像颗悬在夜色里的星。远处的酒坊还透着微光,酿酒匠正往瓮边添新的苇席,“夜里风凉,得给酒瓮多盖层,” 他的身影在窗上晃动,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了什么。“清明的雨要来了,” 客栈掌柜的话语里带着期待,手里捧着没吃完的青团,“雨润过的地,种啥都长。”

祭台的香火已换成新的,残留的烛泪凝固成小小的丘,供着的青团已被换成明天的新麦。“先人收了咱的敬,会护着咱的田,” 守祠堂的老汉往香炉里添新香的动作虔诚,三炷香的间距匀如尺量,“让豆子出齐苗,麦子结满穗。”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 —— 咚 ——”,节奏比往日慢些,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魂灵,每声间隔都比寻常多了半拍。

林羽翻开《太初规则》,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其中一页画着幅清明祭扫图,扫墓、插柳、做青团、酿酒的场景连成环形,像个被雨润过的圆。他突然懂得,所谓规则的公平,不在刻意的均等里,而在追思与新生的平衡中 —— 是扫墓的礼仪、播种的分寸、青团的分配、酿酒的火候,是每种仪式在时序里守住的那点 “敬意”,既不薄待先人,也不辜负当下,像给清明划下的一道温柔界线。

后半夜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窗棂上发出 “嗒嗒” 的声,像给整个村子唱安眠曲。“清明雨,贵如油,” 隔壁传来老农的梦话,“一半浇坟头,一半浇地头。” 林羽想起白天看到的山岗,一半是肃穆的祖坟,一半是喧闹的秧田,一半在怀念过去,一半在孕育未来,像这天地间最本真的平衡。

他知道,这座古村的故事,不过是天地规则的又一个注脚。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扫墓的竹篮会装满新采的野菜,插柳的枝条会吸足雨水,青团的余温会留在灶台上,酿着的酒会继续在瓮里生长。而这清明,会像千年的雨一样,在追思与新生的轮回中,继续滋养着人心与土地,用最朴素的方式告诉每个生灵:真正的公平,不是遗忘过去或无视未来,而是带着怀念前行,如这雨润的土地,既记得先人的耕耘,也承载着今人的播种,让每个认真生活的人,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根与远方。

林羽合上眼,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得均匀,像在听时光的絮语。背包里的灵草种子安静下来,仿佛也在这雨润的春夜里,读懂了藏在怀念与希望之间的生存智慧 —— 所谓规则,从来不是束缚人的枷锁,而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让每个活在当下的人,都能在追思中汲取力量,在新生中找到方向。他的旅途还在继续,但此刻,在这清明的雨夜里,他触摸到了规则最温柔的模样 —— 不是冰冷的条文,而是人们在清明时节,对先人最虔诚的追念与对生活最执着的热爱。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羽背起背包走出客栈。雨已经停了,石板路上的水洼里倒映着新绿的柳芽,像撒了满地的翡翠。山岗上的墓碑被雨水洗得发亮,田埂里的豆种吸足了水分,正准备破土而出。他知道,前方还有无数个村庄,无数个节气,无数种关于规则的诠释,但他不再急于寻找答案,因为他已经明白,规则就藏在这些扫墓的指尖上,播种的脚步中,青团的褶皱里,像清明的雨一样寻常,却能滋养万物的生长,如这雨后的晨光,既照亮昨夜的追思,也指引今日的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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