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高干好名字(2/2)
“去吧去吧,”楚晚月摆摆手。
陆建党裹紧棉袄,小跑着消失在拐角。
邮局开门,楚晚月拖着包裹进了邮局,里面弥漫着浆糊和煤炉子的气味。
柜台后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姑娘推过来一张单子:“大娘,在这儿签字。”
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楚晚月”三个字。
“这几天能到不?”楚晚月摩挲着回执单上鲜红的邮戳。
“走铁路快着呢,”姑娘往火炉里添了块煤,“要不是前几天大雪封山,五天就能到。”
“好。”楚晚月点头出了邮局,走进供销社。
供销社今天没有卖鸡肉的,就连猪肉柜台都没有肉。
出了供销社又去了医院,医院药房的小窗口前,她特意多要了两张油纸,把消炎药片裹得严严实实塞进棉袄内兜。
回去的路上,细碎的雪粒子开始往衣领里钻。
远远看见个高大的身影,楚晚月蹲下假装系鞋带,从空间里拎出两只肥硕的母鸡。
母鸡扑棱着翅膀,在背篓里溅起几根羽毛。
“娘!”陆建业踩着没过脚踝的雪跑来,军棉帽上积了层白。
“老二,你咋来了?”
“大哥怕您路上不好走让我来接接你,”陆建业接过背篓,两只鸡立刻“咯咯”叫起来,“哟,还真让您买着了!”
楚晚月把围巾往脸上掖了掖:“巷子里买的,可别往外说。”
雪越下越大,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在纷飞的雪花中,只留下一深一浅两串脚印。
寒风夹着细雪拍打在窗户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楚晚月跺了跺脚上的雪,掀开棉布门帘时带进一股寒气。
炕上的年轻人听见动静,立刻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处,眉头狠狠一皱。
“别动!”楚晚月赶紧上前按住他,“伤口刚包好,再崩开可咋整?”她伸手摸了摸年轻人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好多了,谢谢您大娘。”
年轻人声音沙哑,却带着军人特有的挺拔劲儿,哪怕躺着,腰背也挺得笔直。
“谢啥!”楚晚月扯过被子往他身上掖,“我小儿子也是当兵的,看见你,就想起他...”她顿了顿,嗓音发哽,“六年没回家了。”
“大娘,我叫周高干。”年轻人眼神明亮,虽然脸色苍白,却掩不住那股精气神。
“呦,高干!好名字。”楚晚月抹了抹眼角,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的药,“来,我给你换药,刚去医院买的消炎药。”
周高干配合地掀开被子,露出包扎的伤腿。大红棉布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块,变成了暗红色。
“大娘,您儿子在哪个部队?”他忍着疼,声音却稳当。
“听说是海岛...”楚晚月低头拆纱布,手指有些抖,“谁知道哪个部队,信上也不让细说。”
“是海军。”周高干突然接话。
楚晚月手一顿,抬眼看他。
年轻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神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意味。
“是吧...”她含糊应着,心里却突突跳。
小心翼翼撒上药粉,又用新剪的棉布重新包好,“你躺着别动,脸色还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