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人间烟火的真相（2/2）

几个看起来已经将近八九十岁的老人，此刻竟然直起了平日佝偻的腰，像健壮的年轻人一样，上前麻利的冲洗血迹，仿佛那只是地上不必多看一眼的普通污渍。

而他们之中，孙大娘眼神复杂着，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哮天，上前很温柔的将他扶起，抬到了老刘的馄饨铺子旁边。

她跟这老头争了半辈子的生意，但今天还得借他馄饨摊子一用，毕竟两人摊子所代表的含义可不一样 。

老刘很是得意的，朝孙大娘吹了个口哨，两人现在的眼光不像是已经久经沧桑的老年人，倒像是锋芒尚在的年轻对家。

老刘一边搅动他馄饨锅里面的清汤，一边念咏道：生同生，死同死，生死不过混沌一元清。

随着念涌用锅里的汤逐渐由清澈透明，变得混沌，最后变得漆黑反光，而旁边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麻利得舀起这碗汤，就准备朝陈哮天嘴里灌进去。

陈哮天这些天也不是白留在这里，他早就注意到晚上街上的异动，只不过平日里装作白天干活太过投入而显得劳累，故意打着呼噜。

实际上，早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而此刻，眼看那黑色的汤水就要灌到嘴里边，他猛的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打掉那只碗，久经岁月的白瓷碗在地上磕了个豁口，而老刘头就像是一个长辈，训斥孩子一样。

“哎，你这小子怎么不识好歹。”落在地上的汤迅速消融，不见而取而代之的地上，长出了一棵苍翠的树苗。

“这…好浓烈的生机，前辈是？！”他规矩的行了一个抱拳礼，老刘头摆摆手。

“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只是苍黎集上普通的一员。”

“呃，刘师傅，咱这苍黎集上有普通人吗？”此刻他打量周围一个个直着腰的八九十岁老太。

平日里瘸着的拐子，此刻单腿一蹦，便坐上了房顶，而平日里那个失去双手推车的沈家老大，此刻更是让陈哮天看的头皮发麻，因为在他面前重达半吨的小车，仿佛是由空气推动着一般，稳健的行走在蜿蜒的小路上。

而沈家老大依旧哼着，平常他干活上工时的歌谣，不知疲惫，推着比他平日里要重几倍的货物，朝着夜幕中走去。

“这这到底是……”

陈啸天有些震惊的询问面前的老人，可以看出来那个穿着素白麻袍的老人，正是这群人里面的领头者。

老人摸着胡子，对于他的询问不置可否。

“这就是真实的苍黎集，你所看到的人间烟火和它们背后的真相。”陈哮天倒是没有立马翻脸，因为他从气息上感觉这些人的本质并没有加害之心，否则也不用留他这么久。

更何况他们的生活只是分成了白天与夜晚两个不同的模式，这让他尤为的好奇，在这地下城里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但这样能改变一个区域的奇怪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

老人挥了挥手，周围等待的人群散开来，只留下月光下老人与陈哮天独坐，两人面前一人一碗馄饨，老人先没有说话，而是指的指桌上的碗，随后开始一勺一勺的吃起馄饨，神色认真，像是在品味什么稀世佳肴 。

陈哮天也不客气，端起碗入口，不同于孙大娘那边的鲜嫩爽滑，这边多的是一种敦实厚重的感觉，像是将一年的劳作与汗水淳朴的心意与善良都融在了面团与肉馅之中。

在清澈的汤中沸腾，刚刚一场大战，他失血过多。此刻，温暖的混沌汤灌入腹中，他顿时感觉到精神一振，感觉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