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金丹涅盘塑圣体，因果初显宿命踪（1/2）
葬魔渊，不，此刻或许应称之为“葬魔渊遗址”。那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边缘光滑如镜，仿佛被无形巨兽啃噬过一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原始混沌气息。阳光苍白地洒落，却驱不散此地弥漫的破败与死寂，唯有坑洞中心那团缓缓旋转的微弱混沌气流，证明着此前那场逆天抗争并非虚幻。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数日。
坑洞边缘，力竭昏迷的四女先后悠悠转醒。
“呃……”上官婉儿首先挣扎着坐起，只觉得浑身经脉空空如也，神魂更是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她强忍不适，第一时间望向坑洞中心，当看到那团依旧存在的混沌气流时，紧绷的心弦才略微一松。随即，她立刻查看身旁姐妹的情况。晨曦、林仙儿、颖儿也相继醒来，个个面色苍白，气息萎靡，显然在最后那场冲击中损耗了根本。
“林毅……”颖儿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要靠近坑洞中心，却被上官婉儿一把拉住。
“别去！”上官婉儿神色凝重，“那里的混沌气息虽已平复大半，但余波未散，空间结构极不稳定，贸然靠近恐有不测。”她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毁灭与创生交织的道韵，心有余悸，“他能在那等绝境下保住性命，已是奇迹。此刻他气息虽微弱，却并未消散，或许……正在经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蜕变。”
晨曦盘膝坐好，尝试吸纳天地灵气，却发现周遭灵气稀薄且异常狂暴，难以汲取。她空灵的眸子注视着那团混沌气流，轻声道：“因果线虽隐，联系未断。我能感觉到，他的生命之火并未熄灭，反而在混沌中孕育着一点前所未有的生机。”
林仙儿咬牙，尝试调动体内真火，却只引动几点火星，她恨恨地锤了一下地面：“可恶！还是太弱了！若我能再强一些……”她回想起最后时刻，将自身火行本源与心念毫无保留传递给林毅的感觉，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情感的、近乎道途交融的紧密联系。
就在这时，远方的天际传来数道破空之声。以天风城城主为首的几位元婴修士，以及芷涵，终于处理完城防事宜，感应到此地惊天动地的变故平息后，匆忙赶来。
当他们看到那直径超过千里的巨大坑洞，感受到其中残留的、令他们元婴都为之颤栗的混沌与毁灭气息时，所有人都骇然失色，久久无言。
“这……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位元婴长老声音干涩。
芷涵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坑洞中心那团混沌气流上，娇躯微颤。她与林毅之间的因果联系在最后时刻也被引动，虽不如四女清晰，但那种灵魂层面的悸动却无比真实。她快步走到四女身边，急切问道：“林毅他……怎么样了？你们没事吧？”
上官婉儿简单将之前“圣祖”意志降临、因果线显化、林毅引动五行之力突破、招来“灭世瞳”以及最后那逆天一击的结果告知众人。
众人听得心神摇曳，如同在听神话传说。炼化圣祖本源？因果显化？五行护道？对抗灭世瞳？这些任何一个都足以震动修真界的事件，竟在短短时间内接连发生在一个金丹修士身上！
“逆天之人……此子，真乃万古未见之异数！”天风城城主看着那混沌气流，眼神复杂，既有敬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能引动“灭世瞳”降罚，此子身上牵扯的因果之大，恐怕远超想象。
“他现在情况如何？”芷涵更关心林毅的现状。
“不知。”晨曦摇头，“他的状态很奇特，似在沉睡，又似在蜕变。我们无法探查，也不敢打扰。”
“此地不宜久留。”另一位元婴修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先前动静太大，恐怕已引起周边乃至更远区域强大存在的注意。而且这混沌气息虽在消散，但终究是个隐患。”
最终，众人商议后决定，由天风城城主亲自出手，联合几位元婴长老，在坑洞外围布下层层禁制，一方面隔绝气息，防止外人窥探，另一方面也阻止无关之人误入险地。而上官婉儿、晨曦、林仙儿、颖儿以及芷涵五女，则决定留在禁制之内，就近护法，等待林毅苏醒。
……
坑洞中心，混沌气流内部。
林毅的意识仿佛漂浮在无垠的虚空之中。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无尽的混沌与破碎的记忆碎片。
他看到了魔眼的崩碎，看到了圣祖意志的愤怒，看到了因果线的显化，看到了灭世瞳的冰冷……最后，是那道汇聚了所有力量、逆流而上的混沌五行破灭神光，与两大至高存在碰撞的毁灭场景。
他的身体，在那一击中几乎彻底瓦解。经脉尽碎，丹田气海濒临崩溃，那枚刚刚凝聚、甚至突破到金丹中期的混沌五行金丹，更是布满了裂痕，光芒黯淡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开来，道基尽毁。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死局之中，《太古混沌诀》的逆天之处，以及他强行炼化、尚未完全吸收的圣祖本源，还有那五女通过因果线传递而来的精纯五行本源与坚定心念，共同构成了涅盘的基石。
混沌，本就是万物起源，亦包容万物终结。毁灭的极致，往往孕育着新生的希望。
那布满裂痕的金丹并未碎裂，反而在混沌气流的包裹下，如同一个胚胎，开始缓慢而坚定地重新凝聚、修复。每一次细微的旋转，都汲取着周围混沌气流中的能量，以及那被炼化后温顺下来的圣祖本源之力。
金丹表面的裂痕，在五彩混沌光芒的流转下，被一点点抚平、弥合。那龙、凰、虎、雀、麟五道虚影不再模糊，而是变得清晰灵动，它们环绕着金丹游动，吞吐着五行精气，与金丹本体形成完美的循环。
更为惊人的是，林毅的肉身也在经历着重塑。原本的血肉骨骼在混沌中消融，又被金丹释放出的全新能量重新构筑。这一次，他的身体不再是简单的混沌之体，而是融入了五行本源的特质，变得更加内敛、坚韧、圆融，仿佛一件正在被精心雕琢的道器。骨骼隐隐泛起金属光泽，血肉中蕴含着磅礴的生机（木），心脏跳动如地脉轰鸣（土），血液流淌带着玄冰之息与烈焰之威（水、火）……五行之力并非简单叠加，而是在混沌的统御下，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与共生。
他的神魂同样受益无穷。经历与圣祖意志的对抗、与天道之眼的对视，他的神识虽然在量上损耗严重，但在质上却发生了蜕变，带上了一丝不朽与洞察的特质，更加凝练，更加贴近大道本源。
这是一个破而后立、涅盘重生的过程。缓慢，却坚定无比。
……
禁制之内，五女轮流调息，守护在坑洞边缘。
期间，她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坑洞中心那团混沌气流的气息在逐渐发生变化。最初是极致的混乱与虚弱，随后开始趋于平稳，再后来，一股虽然微弱但充满生机的气息开始孕育，并且一天比一天强盛。
“他的金丹正在修复，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完美。”晨曦感应最为敏锐，她空灵的眸子中闪烁着异彩，“混沌为基，五行为辅，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大道根基。”
上官婉儿点头，她也能隐约感觉到那股日益强大的气息中蕴含的五行道韵与她自身的玄冰剑气隐隐呼应。“看来，那场劫难，反而成了他夯实道基、破而后立的机缘。”
林仙儿看着中心方向，哼了一声：“这家伙，总是能搞出这种吓死人的场面。等他醒了，非得让他好好赔偿本姑娘的精神损失不可！”话虽如此，她眼底深处的那抹担忧与期待却掩饰不住。
颖儿则每日都会向着中心方向默默祈祷，释放出微弱的青木生机，虽然知道可能微不足道，但她相信自己的心意能够传递过去。
芷涵作为后来者，与林毅的因果联系相对最弱，但经过此事，她心中对林毅的感觉也变得更加复杂。那不仅仅是救命恩人，更像是一种……命运交织的同伴。她时常与上官婉儿交流阵法与统御之道，隐约感觉到，林毅此次若能成功苏醒，恐怕将一飞冲天，而她们五人与他之间的羁绊，也将深刻影响彼此未来的道途。
这一日，正当五女如常调息护法时——
“嗡！”
一股磅礴却不霸道、圆融厚重的气息，猛然自坑洞中心爆发开来！
那团沉寂了不知多久的混沌气流骤然收缩，如同长鲸吸水般，尽数没入中心那个盘膝而坐的身影体内！
林毅，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不再是之前左眼混沌星璇、右眼灭世瞳的异象，而是恢复成了正常的黑白分明。只是，那瞳孔深处，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邃，偶尔有五彩混沌的光芒一闪而逝，目光流转间，自带一股威严与平静。
他身上的衣衫早已在之前的冲击中化为飞灰，但重塑后的肌体流光溢彩，比例完美无瑕，皮肤下隐隐有宝光流动，仿佛每一寸血肉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与灵性。他缓缓起身，动作自然而和谐，仿佛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
金丹中期！不，不仅仅是金丹中期！他的修为赫然稳定在了金丹中期巅峰！而且其灵力之精纯、厚重，远超同阶修士十倍不止！那枚悬浮在丹田气海的混沌五行金丹，大小未变，但通体浑圆无瑕，呈现出一种内敛的五彩混沌光泽，表面五圣兽虚影栩栩如生，缓缓游动，散发着玄奥莫测的大道气息。
“林毅！”五女几乎同时惊呼，瞬间围了上来，脸上充满了惊喜与关切。
看到五女安然无恙，林毅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与感激。他清晰地记得最后时刻，是她们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才让他汇聚了那逆转乾坤的一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