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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叁捌师门任务叙事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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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风眉头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看着凉静婉伸出的手和那期盼的眼神,身体却下意识地微微后倾了半步。他对男女之情向来迟钝,一心向道,师妹这种过于直白的亲近常让他感到困扰和无所适从的尴尬。

怡鸢将林沐风的为难尽收眼底,心中暗笑:“这出戏,倒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她故意向前一步,恰好挡在凉静婉与林沐风之间,一脸“贴心”地开口:“哎呦喂,这点小伤小痛哪用得着劳烦你师兄啊?再说了,”

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林沐风,拖长了语调,“你师兄体内的余毒可还没清干净呢,正是体虚乏力的时候,万一抱不稳当,再把你摔个结实,岂不是伤上加伤?凉姑娘,你总不会忍心看你师兄‘伤上加伤’吧?”

说完,怡鸢转头对林沐风俏皮地眨了眨眼,带着一丝狡黠:“沐风,你忘了?这点小伤小痛,对本姑娘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林沐风如蒙大赦,立刻点头应承:“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怡鸢了。”

怡鸢心中轻哼一声:“沐风啊沐风,你捉妖的本事一流,对付这种缠人的小女子嘛……还是让本君亲自替你解决这‘麻烦’吧。” 她利落地蹲下身,靠近凉静婉。

凉静婉看着怡鸢靠近,想起昨日种种和刚才那诡异的平地摔,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寒意,下意识地想往后缩:“你……你别过来!我不要你碰!”

怡鸢脸上立刻浮现出“受伤”的无辜表情:“凉姑娘,本小姐有那么面目可憎吗?我可是真心实意来帮你的。别乱动啊,万一骨头真错了位,吃苦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话音未落,她出手如电,精准地一把扣住了凉静婉受伤的脚踝!

“啊——!师兄救我!好痛!!”凉静婉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痛得她凄厉惨叫,眼泪瞬间决堤。

林沐风见状面露不忍,欲言又止。

怡鸢却回头对他展颜一笑,明媚得晃眼:“放心啦,马上就好!”

她手下暗暗加了点力道,在凉静婉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中,只听“咔吧”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实则是怡鸢用灵力模拟的声音),然后迅速松手,轻松地拍了拍手,“成了!骨头正好了,你且坐着缓一缓,片刻就能走动。”

凉静婉抱着剧痛未消、依旧红肿的脚踝,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眼泪汪汪地看向林沐风,想控诉却因惧怕怡鸢而不敢,只能将满腹的怨毒与委屈化作淬毒的目光,死死钉在怡鸢身上。

(四)

一番折腾后,三人终于在大堂角落的桌边坐下。怡鸢慢悠悠地呷了口清茶,眼波流转间随口问道:“看你们这整装待发的架势,是要出门办事?”

“告诉你干嘛?”凉静婉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脚踝,没好气地白了怡鸢一眼,语气充满了挑衅和一丝幸灾乐祸,“难不成你还想死皮赖脸跟着去?我劝你啊,趁早死了这条心!听说我们要对付的那只猫妖,专挑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去了就是活脱脱的‘祭品’!白白送死!”

“师妹!”

林沐风脸色骤然一沉,厉声打断,周身散发出少有的冷冽气息,“如若再对怡鸢姑娘口出恶言,休怪师兄不顾同门之谊!待此番事了回到师门,我定当如实禀告掌门师伯,请他老人家亲自定夺你的言行!”

凉静婉一听要告到她父亲那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抓住林沐风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师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父亲好不好?求你了师兄!”

她深知父亲凉玉玹虽贵为凌奚派掌门,但对这个女儿却并不甚看重。凌奚派作为凡界捉妖魁首,自前任掌门唐顾怀陨落后,由凉玉玹与其师弟林诉宇共同执掌。林诉宇一家惨遭妖祸后,凉玉玹独揽大权,对妖族更是恨之入骨,手段愈发酷烈无情。在他铁腕治下,凌奚派声威日隆。若让父亲知道她在外面惹是生非,还耽误了捉妖正事,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禁闭思过,重则可能被重罚。

(五)

三人走在楚双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林沐风和凉静婉低声讨论着任务细节,神情凝重。怡鸢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和形形色色的行人,仿佛真是一位兴致盎然的游客。

“师兄,大师兄在信中让我们直接去白府会合。”凉静婉指着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朱门高墙、气派非凡的宅邸。

白府,楚双城首屈一指的豪族巨富。余安让林沐风他们去白府,正是因为白府家主白玉诚是他的姑父。余安的亲姑姑余姮,是白玉诚的原配夫人,可惜在生下儿子白焱砾后不久便香消玉殒。

余安幼年失怙,被接到白府由姑姑余姮抚养。余姮待他视如己出,呵护备至,填补了他缺失的亲情。然而,随着表弟白焱砾的降生,府中氛围悄然改变。下人们开始暗中嚼舌根,议论余安这个“外姓人”分薄了少爷应得的宠爱。

一次意外,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年幼的余安被人从背后恶意推入府中冰冷的深池。恰巧路过的余姮,明知自己体弱畏寒,更不谙水性,却毫不犹豫地跳入那刺骨的水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惊恐挣扎的余安托举上岸。

余安得救了,余姮却因寒气侵体,本就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旧疾如山崩般复发,不久便撒手人寰。白玉诚虽明白此非余安之过,但丧妻之痛如同剜心,难以释怀。而年幼丧母的白焱砾,更是将这份失去至亲的痛苦与怨恨,深深刻在了余安身上。府中下人的冷眼、苛待与窃窃私语,也成了余安成长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最终,心灰意冷的余安选择了离开。他前往凌奚派拜师学艺。白玉诚心中虽五味杂陈,却也觉得这是一条出路,便默许了。余安凭借过人的根骨与毅力,被玉玹真人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依之前的探查,离白府已不远了。”

林沐风望着白府那气派却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的大门方向,眉头微锁,忧心忡忡,“只是不知余师兄那边具体情况如何。他传来的信笺语焉不详,只匆匆说了会合地点。”

“沐风,你是担心余大哥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怡鸢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中深藏的忧虑。

“怡姑娘!你少咒我大师兄!”凉静婉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满地尖声反驳。

“师妹,怡鸢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林沐风沉声道,脸色凝重,“这正是我猜测的最坏情况。余师兄行事向来稳重周全,思虑缜密。若非遇到极其棘手、甚至可能身不由己之事,断不会传讯如此仓促简略。”

凉静婉闻言,脸色瞬间白了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余安在凌奚派年轻一辈中,修为仅次于林沐风,是公认的翘楚。若连他都陷入险境,那她和师兄此去……她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兄,那……那我们是否该立刻传讯回师门求援?”

“不可!”

林沐风断然否决,语气斩钉截铁,“此次下山本为历练。若因一点尚未证实的猜测就惊动师门,掌门会如何看待我等?其他同门又会作何想?岂不显得我们遇事则慌,毫无担当,太过无能?” 他眼神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凉静婉被噎得哑口无言,知道师兄说得在理,但心中的不安却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怡鸢在一旁静静听着,若非顾及林沐风,她早对凉静婉的聒噪和这所谓的捉妖任务失去了最后一丝兴趣。凉静婉的存在,就像一只挥之不去的、惹人厌烦的苍蝇,让她心烦意乱。她目光扫过那越来越近的白府高墙,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在眼底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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