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贰贰 从魔巷血火到魔殿死寂：危机再升级（2/2）
许渊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樱花，投向某个不可知的远方。沉默了片刻，他才吐出两个字，斩钉截铁：
“不用。”
锦煊心中叹息，却不敢再多言，躬身道：“属下遵命。”他正要告退。
“锦煊。”许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即刻返回神界，坐镇净渊殿。没有本尊谕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属下领命！”锦煊肃然应下，身影化作流光消失。
樱林中，只剩下许渊一人独立。落花如雨，拂过他肩头，他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复杂的微澜。方才锦煊那些问题，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搅动了他心湖深处连自己都未曾勘透的迷雾。
为何不告诉临昭？为何不去魔界？
这答案，此刻的许渊，竟也无法清晰地对自己言说。
（四）
魔界，阴暗小巷
巷子里，死寂被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痛哼打破。
那猥琐男被手下七手八脚地从地上搀扶起来，他脸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挂着未干涸的黑血，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他惊魂未定又带着狂热的贪婪，死死盯着凤弥手腕上那只此刻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镯，声音嘶哑地喊道：“宝……宝贝！你身上竟有如此护主灵宝！”
“你知道它？”凤弥眸光微凝，心中意外。难道这魔界小喽啰竟认得神界之物？
猥琐男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闪烁，带着一种底层小人物特有的狡黠和卖弄：“嘿嘿，能让本君……吃这么大亏的，定非凡品！虽然不知具体是啥，但绝对是顶顶好的东西！”他贪婪地咽了口带血的唾沫。
凤弥心中冷笑。‘果然，高估他了。’不过是凭本能判断的贪婪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凤弥强行运转神力冲击那股压制，加上天玟方才爆发时似乎也驱散了一部分阴寒之力，她感觉体内的滞涩感减轻了不少，眩晕感也消退许多，力量正在一丝丝回归。虽然远未恢复巅峰，但对付眼前这群杂鱼，已然足够！
然而，巷子里的魔物们显然并未察觉这微妙的变化。他们见自家老大还能说话，又见凤弥依旧靠着墙壁，脸色苍白（虽然大半是装的），只当她是强弩之末，方才那恐怖蓝光不过是宝物被动护主的一次性爆发。
“老大！你歇着！看兄弟们替你拿下这小娘们和宝贝！”一个急于表现的喽啰怪叫一声，率先扑了上来！紧接着，其他几人也面露凶光，挥舞着劣质的魔兵，从不同方向朝凤弥包抄过来！他们眼中只有那能震飞头领的“宝贝”和凤弥惊人的美貌，贪婪彻底压倒了方才的恐惧。
凤弥看着这群不知死活扑上来的魔物，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却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她在心中无声宣判。
‘既然你们执意找死……那本殿下，就送你们一程！’
就在第一个喽啰的爪子即将碰到她衣角的瞬间——
凤弥动了！
她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抬起！掌心之中，一团赤红如血、跳跃燃烧的神炎凭空出现！那火焰并非凡火，蕴含着至阳至刚、焚尽邪祟的恐怖气息，甫一出现，巷子里的温度骤然飙升，连空气都发出被灼烧的“滋滋”声！
“焚！”
凤弥红唇轻启，冰冷地吐出一个字。
左手随意一挥！那团神炎如同拥有生命般骤然分裂、膨胀，化作数道咆哮的火蛇，精准无比地扑向冲来的每一个喽啰！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响彻小巷！火焰沾身的刹那，那些魔物连挣扎都来不及，身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在赤红的神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汽化**！刺鼻的焦臭味和魔气被焚烧的腥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仅仅一个呼吸间，原地只剩下几缕袅袅升腾、迅速消散的黑烟，连灰烬都未曾留下！
秒杀！绝对的碾压！
这恐怖的一幕，如同最冰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猥琐男脸上所有的得意和贪婪！他瞳孔放大到极致，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看着凤弥的眼神，如同在看从九幽地狱爬出的魔神！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失禁。他想逃，双腿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凤弥缓缓收回手，那焚尽魔物的神炎在她掌心无声熄灭，仿佛从未出现过。她甚至看都没看那些化为飞灰的喽啰，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落在唯一幸存的猥琐男身上。
“怎么？”她唇角勾起一抹看似无害、实则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现在……知道怕了？”
她莲步轻移，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瘫软在地、抖如落叶的猥琐男。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脏上。
“看在你‘好心’告诉我那杯酒有问题的份上……”凤弥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带着施舍般的玩味，“本殿下说话算话，可以饶你一命。”
猥琐男眼中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光芒！
然而，凤弥接下来的话，却将他瞬间打入冰窟！
“不过嘛……”她拖长了调子，笑容陡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冒犯本殿下在先，觊觎宝物在后，还带着一群废物想对本殿下不利……若就这么轻轻放过，岂不是显得本殿下……太好说话了？”
猥琐男脸上的狂喜僵住，化为更深的恐惧。
凤弥的目光如同冰锥，钉在他那只曾试图抓向自己的、肮脏的右手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就用你这只冒犯过我的爪子……当作赔罪的利息吧。你说……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她问得轻柔婉转，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好奇。但那眼底深处翻涌的、属于神尊的冰冷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意，却让猥琐男如坠冰窖！这不是询问，是宣判！
“不……不要！饶命！神尊饶命啊！”猥琐男终于崩溃，涕泪横流地哀嚎求饶。
话音未落！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啊——！！！”比刚才喽啰们凄厉十倍的惨嚎撕裂了小巷的寂静！
只见凤弥的右手如同铁钳，快、准、狠地捏住了猥琐男的右手腕！纤细的手指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瞬间将他整个腕骨捏得粉碎！骨茬刺破皮肉，鲜血喷溅！
猥琐男的惨嚎才刚刚拔高，凤弥左手已闪电般拍出，印在他胸口！
砰！
猥琐男如同被狂奔的巨兽撞中，再次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巷尾的垃圾堆里，溅起一片污秽。他抱着完全扭曲变形、鲜血淋漓的右臂，蜷缩在污秽中，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看向凤弥的眼神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
凤弥甩了甩指尖沾染的一滴污血，如同拂去一粒尘埃。她走到垃圾堆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蛆虫般蠕动的猥琐男，语气恢复了平淡，却带着更深的寒意：
“滚吧。记住本殿下的话——”
“若再让本殿下遇见你……形神俱灭，便是你的归宿。”
最后一个字落下，猥琐男如同听到了赦令，爆发出求生的本能，连滚带爬，用仅存的左手扒拉着地面，拖着重伤的身体，发出凄厉的哀嚎，狼狈不堪地朝着巷子更深的黑暗处亡命逃窜，转眼便消失在拐角。
‘欺软怕硬，色厉内荏。’凤弥看着那逃窜的背影，眼中只有冰冷的鄙夷。她不再停留，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和残余的眩晕，转身，步伐坚定地朝着巷口的光亮处走去。魔殿的方向，在她心中清晰无比。
（五）
魔界，魔都大殿
幽暗的偏殿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巨大的黑曜石王座上，左护法纪舒并未像往常那般闭目修炼，而是以一种极度慵懒又隐含危险的姿态斜倚着。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冰冷的扶手，发出单调而规律的“笃、笃”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
殿门外，一道身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正是那个被凤弥废了一臂、侥幸逃生的猥琐男。他断腕处用肮脏的布条胡乱包扎着，依旧有暗红的血不断渗出，浸透了布条，滴落在光洁的黑色地砖上，留下几滴刺目的污迹。他脸色惨白，冷汗浸透了破烂的衣衫，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后怕，却又带着一丝抓到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全部的勇气，用颤抖嘶哑的声音朝着紧闭的殿门喊道：“属……属下有要事求见右护法大人！关……关于禁地闯入者！”
殿内敲击扶手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穿透厚重的殿门，瞬间笼罩了门外的猥琐男！他浑身一僵，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呼吸都停滞了！那威压……是左护法？！他怎么在这里？！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数息，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猥琐男快要被这恐怖的威压碾碎心神时，殿内终于传来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
“进、来。”
两个字，如同赦令，又如同更深的恐惧的开端。
猥琐男双腿发软，几乎是用爬的，颤抖着推开了那扇沉重得仿佛通往地狱的殿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王座上那道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将他钉在了原地。
他连滚爬爬地扑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额头死死抵着地面，断腕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抽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属……属下……拜见左护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