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肆神罚无情!染焰天雷劫震朝阳(1/2)
(一)
临昭被凤弥这神来之句噎住,猝不及防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许渊。
许渊的反应直接而冰冷。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毫无波澜地扫过来,目光如实质的冰锥,瞬间刺得临昭后背汗毛倒竖,一股寒意窜上脊梁。但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错觉。许渊甚至没再给凤弥一个眼角的余光,漠然转身,化作一道凛冽的蓝光,瞬息间便消失在净渊殿的重重门廊之外。
凤弥盯着那空荡荡的殿门,鼻间溢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装腔作势!同为上神,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不成?”她这才想起身边的临昭,带着几分未消的余怒问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寻你啊!”临昭立刻换上一副嬉笑面孔,“我前脚刚回神界,后脚就去了你的朝阳殿。听仙侍说你被垠玄召见,想着你一时半刻回不去,便出来寻人。半道上听说你来了这‘龙潭虎穴’,我放心不下,就赶紧过来了。是不是很感动?”他眨眨眼,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呵!”凤弥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这话听着怎么都透着股假惺惺的味道。刚才在殿内,面对许渊,他可没敢真动手,还不是靠自己硬扛。临昭被她看得有些讪讪,正待解释,凤弥却已移开了目光。罢了,她向来大度,虽未出手,他赶来也算心意。但今日许渊加诸于她的折辱……数千年来,能让她凤弥真正记挂在心的事屈指可数。净渊殿这一遭,此仇,她记下了!思绪转回,临昭说他去过朝阳殿,于兮还在等吗?
“你在我殿中见到于兮了?”凤弥追问。
“嗯。”临昭点头,“她说等你。”
“那她……可还在?”凤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临昭见状,索性直言:“我走时便让她回去了。等你回去?天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他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
凤弥早已习惯他这般说话,倒也没因他自作主张遣走于兮而恼火。
“你来时,可曾遇到染焰神君?”凤弥话题忽转,问得有些突兀。先前她被许渊神力所缚,不知染焰被许渊弄去了何处,心中一直隐隐担忧。方才神力解封,她神念瞬间扫遍神界,竟未能捕捉到染焰一丝气息。此刻,却从临昭身上感应到一缕极淡的、属于染焰的气息残留。
“她啊?”临昭故意拖长了音调,作势想了想,才点头,“确实见过!”
“在何处?”凤弥追问,语气透出关切。
“放心,她人没事。许渊……倒也没为难她。”临昭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不过别的……就难说了。”听闻染焰平安,凤弥紧绷的心弦才悄然松缓。眼下当务之急,是去寻垠玄问个明白,再去找于兮。
“走吧,离开这儿。”凤弥转身欲行,脚步却忽地顿住,目光落在那满地狼藉的樱花和孤零零躺着的扫帚上。
“怎么不走了?”临昭见她停步,又忍不住打趣,“莫非……舍不得了?”
凤弥回以一个“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随即,她素手轻扬,对着树下那堆残花败叶凌空一拂——
呼!幽蓝色的火焰凭空窜起,瞬间将地上的花瓣连同那柄扫帚吞噬!火焰跳跃着,舔舐着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却没有熄灭的迹象,反而在虚空中灼灼燃烧,映得她眸中火光跳动。凤弥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抬手对着火焰的方向五指猛地一收拢!
嗡!燃烧的火焰应声碎裂,化作万千细碎璀璨的星光,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焦香。
凤弥满意地拍了拍双手,仿佛掸去了什么脏东西:“这下清净了。走!”话音未落,她身形已化作一道炽烈的红光,破空而去,全然不顾身后的临昭。
临昭望着那消失的红光,又瞥了眼那棵幸免于难的樱花树,无奈地摇头暗叹。以他对凤弥的了解,她方才驻足那一瞬,怕是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这碍眼的树也一并烧成灰烬吧?念头刚转完,他才惊觉人早没影了。
“好啊!连声招呼都不打!”临昭对着红光消失的方向,气急又好笑地喊了一嗓子,“凤弥!等等我!”绿芒一闪,他亦化作一道流光,疾追而去。
(二)
云海翻涌,罡风猎猎。
一道幽蓝的流光划破墨汁般浓稠的夜空,许渊立于云巅之上,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紧贴身形。他深邃的目光穿透重重云雾,俯视着下方魔界疆域——那里,浓稠如实质的黑色魔气正从地脉深处汩汩涌出,翻滚蒸腾,直冲霄汉,将大片天空都染成了不祥的暗紫色。许渊的眼神,凝重如万载寒冰。
无声无息间,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躬身行礼,正是锦煊。
“尊上。”
“查得如何?”许渊并未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锦煊拱手,气息微有不稳:“启禀尊上。属下探查得知,魔界魔气异动弥漫,源头……似与魔族左、右护法有关。”
‘他们?’许渊眸底寒光一闪,‘千年蛰伏,竟仍未放弃救他?’念头刚起,身后的锦煊猛地闷哼一声,身体剧震,捂住胸口,一缕刺目的鲜血自嘴角溢出。
许渊骤然转身,动作快如鬼魅。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一点纯粹至极的冰蓝神光,精准无比地点在锦煊眉心!
嗡!神力如涓涓细流,瞬间涌入锦煊体内。锦煊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闭上双眼。片刻后,许渊收指,复又背过身去。锦煊缓缓睁眼,感受到体内翻腾的气血被那股冰寒神力强行抚平,心中却涌起巨大的惭愧。他追随尊上千年,早已不是当初弱小神兽,修为在神界诸神君中也属顶尖之列。谁曾想,此番潜入魔界边缘探查,竟在毫无察觉间被那诡异魔气侵蚀伤及本源,还需尊上耗费神力为他疗伤……
“尊上……”锦煊声音艰涩,满含愧疚,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无碍。”许渊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先回神界。”魔气之盛,竟连锦煊都遭了暗算……许渊眼底寒芒更甚,看来,他必须亲自下去一探究竟了。
“可是……”锦煊面露忧色,欲言又止。魔界凶险,他深知其中厉害。但看着尊上挺拔孤绝的背影,最终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尊上之能,非他所能揣度。“是。”他沉声应命,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许渊感知到锦煊离去,目光重新落回下方翻腾的魔气深渊。身形微动,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神光如流星坠地,义无反顾地射入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瞬间被翻涌的魔气吞没,再无痕迹。
(三)
灵虚殿内,清雅竹香浮动。
一道红光闪现,凤弥的身影翩然落在殿中。正执卷沉思的垠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放下手中竹简,抬眼望来。
“垠玄。”凤弥开口,声音清脆,眼中却带着一丝控诉和探寻的笑意。
“凤弥?”垠玄有些意外,“你怎的来了?”他自认安排妥当,但被凤弥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心底没来由地掠过一丝心虚。念头电转——‘她……知道了?’
“你说呢?”凤弥一步步走近,裙裾轻拂光洁的地面,“你为何要让许渊来‘教导’我……”她特意加重了“教导”二字,目光紧锁垠玄脸上细微的变化。果然,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错愕。她索性停下脚步,在书案前站定,开门见山。
“许渊教导你?!”垠玄重复道,语气中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本以为那冰山绝不会松口,竟真成了?’而且完全没费他唇舌!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他随即挺直腰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自得承认:“没错!正是本神请他出面的!”
“垠玄,”凤弥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伸手拉住他宽大的衣袖一角,轻轻摇晃,“我不要他教,好不好?”
“不行!”垠玄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许渊好不容易答应,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话一出口,他才觉出几分不妥。
凤弥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瞬,随即猛地甩开手中的衣袖,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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