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资源反哺封地，代工牌定民心（2/2）

钱掌柜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他本想用盐来拿捏朱衡，逼这位王爷低头，好在军火贸易上分一杯羹。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绕过了他，把他这个最大的优势给废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钱掌柜一咬牙，他就不信，他朱衡能变出盐来。只要他还需要从外界购入，就绕不开他们河东商会。

然而，当钱掌柜带着几分傲气和怒气来到王府时，却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偏厅，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朱衡。

“钱掌柜，久等了。”朱衡一身常服，显得十分随和。

“不敢，王爷公务繁忙，草民等得起。”钱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草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爷。这盐乃国之重器，王爷如此大规模地施盐于民，恐怕……与朝廷法度不符吧？”

他这是在拿朝廷来压朱衡。

朱衡像是没听出他的威胁，微笑道：“本王体恤子民，用自己的俸禄为百姓谋些福利，何来不符？倒是钱掌柜，哄抬盐价，扰乱市场，若是本王修书一封给户部，不知钱掌柜该如何解释啊？”

钱掌柜心中一凛，他没想到朱衡如此强势。他干笑两声：“王爷说笑了。只是……王爷府上人口众多，这盐的消耗，恐怕不是小数目。王爷总有需要外购的时候，到时候，这价格……”

“本王确实需要买盐。”朱衡点了点头，就在钱掌柜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时，朱衡话锋一转，“不过，本王也可以不买。”

钱掌柜愣住了：“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最近新得了些东西，或许钱掌柜会感兴趣。”朱衡拍了拍手，福伯立刻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几样东西：一把闪烁着寒光的菜刀，一把造型精巧的剪刀，还有……一具小巧的铁犁模型。

“这是……”钱掌柜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东西的不凡。那菜刀和剪刀，钢口极好，比市面上流通的官造铁器不知精良了多少倍。而那铁犁，结构更是巧妙，一看就比传统笨重的木犁要省力高效。

“本王工坊里的一些小玩意儿。”朱衡淡淡地说道，“用草原上的上等铁矿石，由最好的工匠，用焦炭新法炼出来的精钢打造。削铁如泥，不敢说，但切个萝卜白菜，还是绰绰有余的。”

钱掌柜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太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了！一把好菜刀，能让厨子省一半的力；一把快剪刀，能让裁缝多做两件衣裳；一具好铁犁，更是能让农民多种几亩地！这些东西，如果运到内地，绝对是能让所有大户人家、富农商贾都抢破头的爆款！利润何止十倍！

“王爷……您……您愿意卖？”钱掌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卖？不。”朱衡摇了摇头，在钱掌柜失望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本王，只换。”

钱掌柜瞬间明白了。

“一斤精钢菜刀，换一百斤盐。一口铁犁，换一千斤盐。”朱衡开出了他的价码，“钱掌柜，你可以回去和你的东家们商量一下。本王这些东西，产量有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们若是不换，本王相信，会有其他人，比如……南方的徽商，或者海边的盐枭，会对这笔生意很感兴趣的。”

钱掌柜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看着朱衡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什么盐价，什么垄断，在这些划时代的工业品面前，都成了笑话。主动权，已经完全转移到了这位年轻的王爷手中。

“换！草民……草民这就回去禀报东家！不，草民现在就能做主！换！我们换！”钱掌柜再无半点倨傲，点头哈腰，生怕这天大的富贵从指尖溜走。

看着钱掌柜屁滚尿流地离去，方应物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王爷，您……您就这么把盐的问题解决了？还……还顺便开拓了一条新的财路？”

朱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这只是开始。用工业品，去换取我们所需要的一切资源，无论是盐、粮食，还是人心。应物，我们的宣府，将不再是一个被动的边陲要塞，它将成为一个心脏，一个能够自己造血、并且向整个大明，乃至草原，输送力量的强大心脏。”

方应物看着窗外那片热火朝天的土地，他知道，一个属于宣府，属于代王朱衡的时代，已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