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威慑之后(1/2)
“利维坦”的铩羽而归,如同一场无声的海啸,在对手的战略决策层掀起了滔天巨浪。预想中“无法被探测、无法被跟踪、无法被拦截”的终极武器,在对方那无形无影的“网”面前,竟如同笨拙的飞蛾,其轨迹被清晰勾勒,其威慑被轻易化解。这份挫败感,远比损失一架昂贵原型机更深重,它动摇了其军事学说赖以建立的基石——技术代差优势。
外部的“失语”与转向
预料中的激烈反应并未立刻到来。相反,之前喧嚣的外交质询和舆论攻势,骤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失语”状态。联合照会没了下文,媒体上煽风点火的“深度分析”也悄然减少。这种沉默,并非退缩,而是猛兽在确认陷阱存在后,收起爪牙、重新审视猎场的谨慎。
林雪监控到,对手的情报收集模式发生了显着变化。大规模的“联合探针攻击”和“微尘”渗透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隐蔽、更具战略性的动向:
· 其多个顶尖国家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开始从“如何复制或破解Ω辐射\/时空扰动探测”,转向“如何在对方探测体系下生存与作战”,重点研究分布式、低成本、可消耗的无人集群战术,以及极端环境下的被动隐匿技术。
· 外交层面,一些此前态度强硬的盟国,其官方表态开始出现微妙松动,私下接触渠道传递出“探讨建立新型战略稳定框架”的试探性信号。
· 军事部署上,其前沿存在并未减弱,但演习重点从“穿透打击”转向了“体系对抗”和“弹性指挥”,显然已被迫接受在“探针”网络覆盖区域内,不存在单点技术优势的现实,转而寻求在更宏观的体系韧性上寻找突破口。
“他们在重新校准。”林雪向陈北玄分析道,“从追求‘绝对胜利’,转向寻求‘相对安全’和‘危机管控’。‘铸鼎’的威慑,已经实质性地改变了他们的行为模式。”
内部的“沉淀”与审视
719厂内部,成功带来的并非狂喜,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平静,以及随之而来的、对自身责任的更深层次审视。
“临界威慑”的建立,意味着他们手中掌握的力量,已经从一个“项目”、一个“系统”,真正蜕变为影响全球战略平衡的“常量”。这种地位的跃升,带来的压力远非往日可比。
陈北玄主持召开了“后威慑时代战略研讨会”。会议没有庆功,只有冷静的复盘与前瞻。
“我们证明了‘看见’的能力。”陈北玄的开场白定下了基调,“但这仅仅是开始。‘看见’之后,我们该如何‘回应’?是保持绝对沉默,任由对方猜测和试探,积累不信任?还是在特定情况下,进行有限度的、可控的‘信息释放’,以塑造态势,降低误判风险?”
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之前的策略是“隐藏”和“沉默”,以维持神秘感与威慑力。但当威慑已经确立,完全的沉默也可能成为不确定性的来源,反而可能诱发非理性的冒险行为。
赵磊从技术角度提出:“我们的‘堡垒’系统能否增加一种‘可调控信息释放’模块?比如,当对方非战斗舰机接近我敏感空域时,我们不直接武力驱离,而是让‘探针’网络以一种对方能够感知、但无法精确定位的方式,对其施加一种‘温和的凝视’,使其知难而退,避免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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