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命运的安排（2/2）

可到头来，她所做的一切，竟然，是在帮助那个最大的敌人，一点一点地，挣脱枷脱。

一股巨大而荒谬的寒意，从她心底最深处，疯狂地蔓延开来。

她想起，在她刚刚得到鬼玺时，脑海中就曾响起过一个声音，警告她，不要碰它。

她想起，每一次靠近这些所谓的“机缘”，内心都会生出没来由的抗拒与心悸。

原来，那不是错觉。

那是她灵魂深处，最后的本能在向她示警。

她看着自己握着赤心石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力。

【为什么……】

她的神识，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变得散乱不堪。

【为什么这把钥匙，会选中我？】

绯啼看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怜悯。

【我不知道，阿倾。】

【或许，是因为你的命格，太过特殊。】

【又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命运吧。】

她看着雪倾手中那颗赤红的“赤心石”，虚弱的意念再次响起。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封印已经解开了两个，你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便再也无法回头，或许疏也是解开问题的办法。】

【阿倾，别怕。】

绯啼的身影，已经淡薄得只剩下一个轮廓。

【去吧，继续走下去。】

【沿着这把钥匙的指引，去找到它需要的最后一样东西，也去找到玄眠。】

【去北冥深渊。】

【那只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老乌龟……他记得所有事。】

【他会给你，最终的答案。】

说完这番话，绯啼的魂体，已经淡薄到几乎看不见了。

她脸上，重新恢复了那抹圣洁而温柔的笑意，仿佛已经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那只近乎透明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丹炉。

那枚刚刚炼成的“回生露”，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通体赤红，仿佛由最纯粹的火焰琉璃打造而成，散发着灼灼光芒的宝珠。

堕神之“喉”。

【去吧，拿着它。】

【这是你的路，也是你的宿命。】

【我们……都在终点等你。】

绯啼的意念，如同消散在风中的蒲公英，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雪倾看着那枚宝珠，又看了看即将消散的绯啼，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再纠结于自己是不是罪人。

事已至此，无论是骗局，还是宿命，她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就像绯啼说的，她需要一个答案。

而那个答案，就在北冥。

雪倾静静地站着，任由那些金色的光点，穿过自己的身体。

每一颗光点，都带着一丝属于绯啼的，温暖而圣洁的气息。

她知道，绯啼走了。

和青蛰，和白狩一样，在完成了她们的“使命”之后，彻底地，永远地，消散了。

她张开嘴，用自己刚刚恢复的，还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郑重地，说出了两个字。

“谢谢。”

绯啼似乎听到了。

她那即将消散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满足，无比欣慰的笑容。

她的魂体，在这一刻，彻底化作了漫天的，金色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