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前辈落幕，喜得好狗（2/2）

赵老爷子这才红着眼圈收下钱，转身进屋里拿出两个布包，一个里面装着米汤和肉糜，另一个里面装着几件狗的旧衣服。“这米汤和肉糜是给小崽子们吃的，路上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这几件衣服是大黄和黑子以前穿的，冬天冷，给它们垫在窝里暖和。”

他颤巍巍地走到黑子身边，解开拴在柱子上的麻绳，轻声说：“黑子，以后跟着新主人，好好打猎，别淘气。”黑子像是听懂了，先是用脑袋蹭了蹭赵老爷子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尾巴耷拉着，却没像往常那样摇一下。赵老爷子把麻绳递到林逍手里，黑子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老主人，又看了看林逍手里的绳子，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林逍走了，每走两步就回头望一眼，眼睛里满是不舍。“黑子通人性，你喊它名字它就应，别打它骂它。”赵老爷子在后面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赵老爷子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大黄也跟着站起来，对着黑子的方向“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告别。黑子停住脚步，回头朝着老主人和大黄叫了两声，才又跟着林逍往前走。林逍回头看了眼伫立在门口的老人和黄狗，心里五味杂陈，对着赵老爷子鞠了一躬：“赵大叔，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待黑子，过阵子就带它来看您！”

三人牵着黑子，抱着小崽子回到马车上。林逍把小崽子们放在铺着干草的角落，用旧衣服盖好，又把装着米汤肉糜的布包放在旁边。黑子没有像寻常狗那样乱窜，而是蹲在马车边，眼睛一直望着赵老爷子家的方向，直到马车动起来，才慢慢收回目光，安静地趴在车轮旁，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虎子想摸它的头，它轻轻躲了一下，却没表现出敌意。“黑子还念着老主人呢。”周桂兰叹了口气，“等过段时间跟你熟了就好了。”

路上，林逍按照赵老爷子的嘱咐，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小崽子们喂一次食。他特意留了点肉糜，放在手心递到黑子嘴边：“黑子，吃点东西吧。”黑子闻了闻，却没张嘴，只是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满是戒备。林逍也不勉强，把肉糜放在旁边的木板上，继续给小崽子们喂食。直到夕阳西下，马车快到农场时，黑子才犹豫着把那块肉糜吃了，吃完后又乖乖地趴在角落。

回到农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林逍先把周桂兰送回家，然后和虎子赶着马车回到了自己家。王秀兰和林建国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两人牵着两条大狗，抱着四只小崽子回来，连忙迎上来：“可算回来了！这就是买的猎狗？真精神！”

林建国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看到林逍牵着一条黑狗，抱着四只小崽子回来，连忙迎上来。他先是打量了黑子一番，又拿起一只青毛小崽子仔细看了看，眼里满是赞叹：“好狗！这黑子是纯种‘抬头香’，你看这鼻子多灵敏，浑身的腱子肉，是块打猎的好料。这只青毛小崽子更是难得，标准的‘低头香’品相，长大肯定比黑子还管用。”

林逍把小崽子们放进铺着旧棉絮的篮子里，又给黑子倒了碗温水放在地上。黑子没立刻喝，只是蹲在门口，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院子，耳朵一直竖着，稍有动静就会抬头张望。林建国拉着林逍坐在一旁，压低声音说：“刚换主人的猎狗都这样，认生又念旧，急不来。养猎狗最讲究‘以心换心’，你得让它知道你没有恶意，慢慢把你当成自己人。”他指了指水盆，“喂食、换水都得你亲自来，多跟它说话，哪怕它不回应，也能熟悉你的声音。”

“还有些规矩你得记着。”林建国继续说道，“猎狗不能喂太饱，七成饱就行，饱了就没心思打猎了。现在刚到家，先别逼它训练，每天早晚带着它在院子周围走走，让它熟悉环境。黑子是‘抬头香’，以后熟了再带它去山梁上练嗅觉；那只青毛小崽子得等满月后再慢慢教，先让它跟黑子熟悉熟悉。奖惩要分明，但绝对不能打，猎狗通人性，打了会记仇。”林逍听得格外认真，把每句话都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林逍照着父亲的话做。每天天刚亮，他就拿着黑子最爱吃的熟肉，轻声喊：“黑子，出来走走。”一开始黑子只是趴在门口不动，林逍也不催，就把肉放在门口，自己在旁边等着。直到第三天早上，黑子才犹豫着走过来，叼起肉就躲回角落吃了。吃完后，林逍又喊它：“黑子，跟我走走吧。”这次它没躲，默默地跟在林逍身后，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两步距离。

林逍带着它绕着农场边缘走，一边走一边跟它说话：“黑子，前面是晒谷场，秋天的时候全是粮食。那边是小河，夏天能去喝水……”黑子竖着耳朵听着，鼻子时不时嗅着周围的气味，遇到陌生的狗叫，它会立刻挡在林逍身前，摆出戒备的姿态，等危险解除了才又恢复原样。林逍心里一暖，知道黑子已经开始认他这个主人了。

第五天早上，林逍试着把一块肉藏在院子的柴堆里，喊黑子：“黑子，帮我找找肉在哪儿。”黑子迟疑了一下，鼻子动了动，顺着气味就往柴堆走去，用爪子扒了两下，就把肉叼了出来，放在林逍面前。林逍高兴地摸了摸它的头：“黑子真厉害！”这次黑子没躲，反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旁边的小崽子们也凑了过来，尤其是那只青毛的，围着黑子转圈圈，黑子居然没赶它，还用鼻子碰了碰小家伙的脑袋。

小崽子们也在慢慢长大，林逍给那只青毛的取名叫“青芽”，希望它能像春天的嫩芽一样茁壮成长。青芽确实比其他三只小崽子机灵，才几天就学会了跟着黑子的脚印走，林逍把肉藏在草丛里，它总能最先找到。每天喂食的时候，林逍都会先给黑子喂，再给小崽子们分食，黑子也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叼一点给青芽，俨然一副“大哥”的样子。

虎子每天放学都会来帮忙，他想给黑子梳毛，一开始黑子不让，直到第六天，林逍摸着黑子的头说：“黑子，虎子是自己人，让他给你梳梳毛吧。”黑子看了看林逍，又看了看虎子手里的梳子，终于乖乖地趴在地上，任由虎子给它梳理毛发。“逍儿哥，你看黑子跟你多亲，我喊它它还不理，你一说话它就听。”虎子笑着说，手里的梳子不停地动着，把黑子杂乱的黑毛梳得顺滑了不少。

到了第七天，黑子已经完全适应了新环境。早上林逍一喊它，它就会立刻跑过来，尾巴轻轻摇着；晚上林逍睡觉时，它会趴在门口守着，有风吹草动就会低吠两声提醒。那天傍晚，一只野狗闯进院子想偷鸡，黑子立刻扑了上去，没几下就把野狗赶跑了，回来后得意地跑到林逍面前，等着表扬。林逍摸了摸它的头，给了它一块肉：“黑子真能干！”黑子叼着肉，欢快地跑到角落吃了起来，尾巴摇得更欢了。

王秀兰也越来越喜欢黑子，每天都会给它准备新鲜的粗粮拌肉，有时候还会给它煮点骨头。“这黑子真是通人性，知道护家还听话。”王秀兰一边给小崽子们换垫在篮子里的棉絮，一边笑着说，“你看它对青芽多好，跟亲大哥似的。等青芽长大了，俩狗一配合，一个‘抬头香’闻气味，一个‘低头香’追足迹，打猎肯定厉害。”

林建国看着黑子和小崽子们的互动，满意地点点头：“逍儿，黑子跟你熟得差不多了，明天可以带着它去农场后面的山梁上试试，不用进山，就在山脚下练练它的嗅觉。青芽还小，先留在家里，等过阵子再带它一起。”林逍眼睛一亮，这几天他早就想试试黑子的本事了，连忙点头：“好！明天我跟虎子一起去，让虎子也学学怎么跟猎狗配合。”

第二天一早，林逍和虎子带着黑子出发了。林逍没带猎枪，只是揣了几块熟肉当奖励，他想先看看黑子的嗅觉到底有多灵。刚到山脚下，黑子就兴奋起来，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尾巴也翘了起来。林逍喊了声：“黑子，找找有没有猎物气味。”黑子立刻窜了出去，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林逍，像是在示意他跟上。

走了没多远，黑子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片灌木丛“汪汪”叫了两声，声音短促而有力。林逍知道它肯定发现了什么，连忙拉着虎子躲在树后：“别出声，看看是什么。”黑子慢慢靠近灌木丛，压低身子，做好了扑击的准备。过了一会儿，一只灰色的兔子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黑子立刻追了上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兔子跑得飞快，在草丛里钻来钻去，可黑子总能凭着嗅觉跟上它的踪迹。林逍和虎子跟在后面跑，只见黑子一个猛扑，就把兔子按在了爪下，然后叼着兔子跑回林逍面前，得意地摇着尾巴。林逍高兴地摸了摸它的头，把准备好的熟肉递过去：“黑子真厉害！这是奖励你的。”黑子叼着肉，趴在地上吃得津津有味，虎子凑过来看着兔子，惊叹道：“逍儿哥，黑子也太神了！这‘抬头香’果然名不虚传！”

那天上午，在黑子的帮助下，林逍和虎子一共抓到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黑子每次抓到猎物，都会叼回林逍面前邀功，得到奖励后就会开心地摇尾巴。林逍也趁机教虎子怎么跟猎狗配合：“黑子叫的时候，要是短促的两声，就是发现猎物了；要是长叫，就是有危险，咱们得赶紧躲起来。”虎子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记下来。

中午的时候，两人带着猎物和黑子回了家。王秀兰看到猎物，笑着迎上来：“黑子真能干！第一次出去就抓到这么多东西。”林建国接过兔子，掂量了一下，对黑子赞不绝口：“这狗灵性足，跟你配合得也默契，再练几天就能进山打猎了。”林逍看着趴在脚边的黑子，心里满是欢喜，这一周的付出总算没白费。

吃过午饭，林逍把最大的一只兔子收拾干净，让虎子给赵老爷子送过去。“虎子，跟赵大叔说，这是黑子抓的，让他放心，我们把黑子照顾得很好。”虎子点点头，拎着兔子就出发了。林逍则坐在院子里，看着青芽和其他小崽子们围着黑子打闹，黑子耐心地陪着它们玩，时不时用爪子轻轻扒拉一下青芽，画面格外温馨。

傍晚虎子回来，带来了赵老爷子的话：“赵大叔说谢谢咱们，还说黑子没给他丢脸。他让我跟你说，黑子最怕打雷，打雷的时候多摸摸它。”林逍心里一暖，把这话记在心里。晚上王秀兰炖了兔子肉，林逍给黑子盛了一大碗，放在它面前。黑子闻了闻，抬头看了看林逍，才低头吃了起来。青芽和小崽子们围在旁边，林逍又给它们喂了点肉糜，院子里满是食物的香气和小崽子们的细叫声。

林建国喝着酒，看着院子里和睦的一幕，笑着说：“逍儿，黑子跟你彻底熟了，青芽也长得快。再过半个月，等青芽再壮实点，就可以带着它们一起进山了。有这一老一小两条猎狗，一条‘抬头香’一条‘低头香’，以后打猎就事半功倍了。”林逍点点头，看着黑子吃完肉，正用脑袋蹭他的腿，心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