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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洋钓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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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城北,揽月阁客栈。

斜对面一座不起眼的茶寮,二楼雅间内。

孛尔赤金?脱欢正倚在铺着厚实狼皮的胡床上,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柄镶银的蒙古短刀,刀鞘冰凉的触感也无法驱散心头的郁结。

额吉察必皇后去了,这个消息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年轻的胸膛上。

那位雍容大度、待他母子二人如春风化雨般的嫡母,是这冰冷宫闱中为数不多的暖意。

脱欢的生母巴牙兀真可敦虽出身蒙古贵族,却并非黄金家族嫡系血脉,在等级森严的宫廷中地位微妙。

若非察必皇后多年照拂,他们母子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如今这唯一的庇护伞也消散了,脱欢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连带着这座繁华的大都城,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大哥朵儿只早夭,他与二哥真金太子感情素来亲厚,真金年长他许多,幼时曾手把手教他骑射,待他如父如兄。

脱欢敬重这位二哥的仁厚与才学,却也对他亲近汉臣、推行汉法的做派感到深深的不解与抵触。

在他所受的草原教导中,汉人不过是匍匐在黄金家族铁蹄下的奴隶,那些之乎者也的儒生,那些繁复的礼法规矩,如何能与长生天下自由驰骋的雄鹰相比?

二哥贵为皇太子,岂可太过器重那群汉人!这念头常在他心头盘桓。

然而,这份对二哥政见的不认同,并不影响他对二哥,如今处境的担忧。

父汗忽必烈自母后薨逝后,性情越发暴戾,酗酒无度,朝政懈怠,连带着对一向寄予厚望的二哥,也是日益严苛。

脱欢虽不在元廷权力中心,但流传于宫廷内侍口中的闲言碎语,更让他觉得大哥的日子,比他这个闲散皇子更加煎熬。

此次奉父汗之命回大都,脱欢并未选择入住皇宫或自己那空置的王府,而是主动住进了八哥阔阔出的府邸。

八哥阔阔出与二哥真金,素来不和,在朝堂上是公开的秘密。

自己只敢在内心抵触二哥真金亲近汉人的做法,八哥阔阔出则是直接出言顶撞二哥真金,甚至直言二哥背弃了长生天。

不过八哥运气不好,跟着四哥那木罕征讨叛王昔里吉,却被对方联合脱脱木儿等叛王发动兵变,在阿力麻里(今新疆霍城)给劫持了,如今身在漠北,是生死未知。

父汗命他接手八哥的怯薛“鹰眼”事务——那个负责监察百官、刺探情报的隐秘机构。

这本身就是一个微妙的信号,脱欢深知自己身份的尴尬。

他选择借住八哥府邸,既是对父汗命令的服从姿态,更是刻意与大哥真金保持距离的无奈之举。

过从甚密,不仅会引来,日后归来的八哥猜忌,更可能触怒性情越发难以捉摸的父汗。

脱欢是打心底不信,那位叛王昔里吉敢对蒙古帝国大汗忽必烈的儿子下毒手,八哥和四哥,迟早会被送回大都的。

“在南方自由惯了,住不惯宫里的拘束。”

用这个蹩脚的理由,他婉拒了入宫居住的安排,语气轻松,可脱欢的内心充满是苦涩。

大都,这座汇聚了天下财富与权力的煌煌帝都,在他眼中,无异于一座巨大的牢笼。

他无时无刻不怀念着漠北草原上那凛冽的风,那无垠的蓝天,那纵马飞驰时仿佛能挣脱一切束缚的感觉。

他渴望像草原上真正的雄鹰,振翅翱翔,而非困在这黄金打造的樊笼里,嗅着阴谋与腐朽的气息。

窗户开着一线缝隙,屋内的怯薛探子目光锐利地锁定着对面客栈进出的各色人等。

根据“鹰眼”递上来的密报,这里疑似有一些心怀不轨的前宋遗民或不满阿合马的汉人势力,在此暗中聚集。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国叛逆,或是被那奸佞的阿合马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虫……”

脱欢心中鄙夷地冷哼,嘴角勾起一丝属于征服者后裔的、近乎冷酷的轻蔑。

他端起粗糙的陶碗,啜了一口浓酽苦涩的砖茶,执行“鹰眼”的任务,监视这些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叛逆,既是职责,也是他在这座牢笼中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些许掌控感的事情。

察必皇后离去后,似乎连这大都城的天光,都黯淡了许多。

想到此处,脱欢起身嘱咐怯薛探子几句,径直离去。

他要去仁王寺给病逝的察必母后祈福。

可是今日,仁王寺之行,有些不顺畅。

脱欢压下心头对仁王寺怠慢的不满和监视叛逆带来的阴郁,草草在佛前为逝去的额吉燃了一炷香。

袅袅青烟升起,却无法驱散他胸中的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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