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集:牛羊归原主(1/2)
第11集:牛羊归原主
戈壁的风带着沙砾,刮过废弃军营的断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昨日牧民们愤怒的嘶吼。赵勇垂着头,双手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紫色。他方才被牧民们围在中间时,脊梁骨都透着寒意——那些人眼里的恨,像淬了冰的刀子,密密麻麻扎过来,让他想起战场上濒死时的绝望。
双经渡站在一旁,目光扫过赵勇微颤的肩头,又看向牧民们紧握弯刀的手。他缓缓蹲下身,从行囊里取出一块干粮,掰成两半,一半递给身边的徒弟,一半自己拿着,轻声道:“尝尝吧,这是昨日商队赠的麦饼,掺了沙枣粉,能顶饿。”
徒弟接过,却没吃,只是望着师父。他知道,师父此刻递出的不仅是干粮,更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为首的牧民是个络腮胡大汉,名叫巴图,腰间的弯刀还在鞘里晃悠,喉结滚动了两下:“先生,这兵痞抢了我们过冬的牛羊,若不是看在您救过我们部落孩子的份上,今日定要他血债血偿!”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嚷嚷,声音里的火气像干燥的柴草,一点就着。
双经渡慢慢嚼着麦饼,咽下后才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风沙的沉稳:“巴图首领,我问你,去年戈壁大旱,你们部落是不是有个孩子得了‘痉厥症’,四肢抽搐,高热不退?”
巴图一愣,随即点头:“是有这事!那孩子是我侄子,当时找了好几个郎中都没法治,最后是您路过,扎了几针,又给了草药,才捡回一条命。”
“那你再想想,”双经渡转向赵勇,“赵勇,你方才说,军营里存着一批抢来的牛羊,是前几日其他士兵仓皇逃窜时没来得及带走的,对吗?”
赵勇猛地抬头,眼里血丝未褪,声音沙哑:“是……是他们抢的,我……我没敢拦。后来他们跑了,我想着这些牛羊能救部落的急,就藏在西边的山坳里,想着等风头过了……”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像是怕看见牧民们的眼神。
双经渡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巴图首领,《黄帝内经》里说‘阴阳相济,万物乃生’。就像这戈壁,有烈日也有月夜,有风沙也有绿洲,少了一样,便不成其为戈壁。人与人相处,也是如此。赵勇有错,错在未能阻止同袍作恶,更错在事后隐瞒;但他也存了一丝善念,没让这些牛羊跟着乱兵散了。”
他走到赵勇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金刚经》里讲‘知过即改,善莫大焉’。你现在肯说出牛羊的下落,便是第一步。”
赵勇肩膀一颤,猛地抬起头,眼里噙着泪:“我……我带他们去!只要能赎罪,让我做什么都行!”
巴图脸上的怒气渐渐消了些,却还是梗着脖子:“就算把牛羊还回来,这笔账就这么算了?我们部落里,有户人家的男人,就是为了护着羊群,被你们当兵的砍伤了腿,至今还不能走路!”
“账不能算,”双经渡摇头,“但可以换种算法。”他看向赵勇,“你既想赎罪,便随我学些粗浅的医术如何?先从调理气血的法子学起,去给那位受伤的牧民治腿。”又转向巴图,“你们部落缺医少药,赵勇若能留下些日子,帮你们看看小病小痛,算不算一种补偿?”
巴图愣住了,身后的牧民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戈壁上的风似乎也停了,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驼铃,清脆得像冰珠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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