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回忆痛苦（1/2）
寒铁砂藤鞭抽过骨头的钝痛还在蔓延，吴罚却趴在破床上，用指甲一点点抠着墙缝里的血痂。他在等，等柳如眉和三房的矛盾彻底爆发，也在回忆那些除了吴狗剩、吴三柱之外，把他往地狱里推的亲戚们。
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三房的吴奎长老。那是个三角眼、下巴上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总爱穿一身藏青色的锦袍，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水滑的核桃。吴罚十一岁那年，好不容易攒够了三块下品灵石，想买一本最低阶的《引气诀》拓本，却被吴奎半路截胡。老头捏着他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三角眼眯成一条缝：“你这野种也配修炼？不如把灵石给我孙儿吴豹，好歹能为吴家争光。” 吴罚想抢回来，却被吴奎一脚踹在胸口，摔在泥泞里，眼睁睁看着他把灵石扔给旁边狞笑的吴豹。那天他淋着雨爬回西跨院，胸口的淤青半个月都没消，柳如眉得知后，不仅没替他出头，反而又抽了他十鞭，骂他 “没出息，连块灵石都守不住”。
还有吴豹，吴奎的嫡孙，比吴罚大三岁，仗着灵根比他好那么一丝，常年把他当狗一样使唤。十二岁那年冬天，吴豹把他骗到后山的冰窖旁，说要教他 “快速提升修为” 的法门，却趁他不备，把他推了进去。冰窖里零下几十度，吴罚穿着单薄的布衣，冻得浑身发紫，手脚几乎失去知觉。吴豹趴在冰窖口，笑得前仰后合：“废物，冻死你才好，省得浪费吴家的粮食！” 他在冰窖里待了整整一夜，若不是路过的老仆偷偷把他救出来，恐怕早就成了冰雕。而柳如眉知道后，只淡淡地说了句 “冻死也是你活该”，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更让他恨入骨髓的，是母亲柳如眉的表弟柳承业。那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仗着柳家的势力，在吴家横行霸道。十四岁那年，柳承业来吴家做客，看到吴罚手里拿着父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 —— 一块普通的玉佩，非要抢过去玩。吴罚不肯，柳承业就指使手下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个赘婿的野种，也配拥有玉佩？” 柳承业踩着他的手背，把玉佩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给我舔干净地上的碎渣，不然我让你娘扒了你的皮！” 吴罚死死咬着牙，不肯低头，结果被打得口鼻流血，最后还是柳如眉来了，却只是拉走了柳承业，还笑着说 “小孩子不懂事，让承业你见笑了”，转头又给了吴罚一耳光，骂他 “不知好歹，冲撞了表舅”。
这些记忆像一根根毒刺，扎在吴罚的心上，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前世他忍了，退了，最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一世，他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三天后，吴罚的伤势好了大半，至少能正常行走了。柳如眉因为吴狗剩和吴三柱的死，正和三房闹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心思管他，这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知道，吴豹有个癖好，每天深夜都会偷偷去宗族的药园偷灵草，用来炼制助他突破炼气期的丹药。前世吴豹就是靠偷来的灵草，早早突破到了炼气八阶，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辱他。
这天深夜，月黑风高，吴罚换上一身黑衣，借着西跨院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吴家的药园在东跨院后面，由两个炼气期的修士看守。吴罚知道这两个看守嗜酒如命，每天深夜都会偷偷喝几壶，此刻正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他绕到药园的后门，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划拳喝酒的声音。吴罚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小包早已准备好的迷烟，这是他用受伤期间偷偷采集的草药炼制的，虽然威力不大，但足够让两个炼气期修士昏睡半个时辰。他把迷烟从门缝里吹了进去，然后耐心等待了片刻。
里面的划拳声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鼾声。吴罚轻轻推开后门，闪身溜了进去。药园里种满了各种低阶灵草，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药香。他按照记忆，找到了吴豹常偷的 “凝气草”，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了十几株，又在旁边的泥土里留下了一个属于吴豹的玉佩碎片 —— 那是他前世从吴豹身上抢来，一直藏在储物袋里的。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绕到药园的前门，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被惊醒，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看到地上昏睡的两个看守，还有被采摘得乱七八糟的凝气草，顿时慌了神。
“不好了！有人偷灵草！” 护卫的喊声惊动了整个吴家。柳如眉和吴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景象，吴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而当护卫从泥土里找出那个玉佩碎片，递到吴奎面前时，老头的脸色更是铁青 —— 那是他特意给吴豹打造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 “豹” 字。
“好啊！吴奎，你教出来的好孙儿！竟敢偷宗族的灵草！” 柳如眉立刻抓住了机会，尖声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之前派人杀我儿子不成，现在又让你孙儿偷灵草，你是想毁了吴家吗？！”
吴奎又气又急，指着柳如眉的鼻子：“你胡说八道！我孙儿怎么可能偷灵草？这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陷害？” 柳如眉冷笑一声，“玉佩都找到了，你还想狡辩？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去请宗主来评理！”
吴奎心里也犯了嘀咕，他知道吴豹确实急着突破，说不定真的干出了偷灵草的事。如果闹到宗主那里，三房的脸面就彻底没了，他这个长老的位置也可能保不住。权衡之下，吴奎只能咬着牙，让人把吴豹绑了过来。
吴豹还在睡梦中，被人硬生生绑到药园，看到地上的玉佩碎片和周围人的眼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是我！爷爷，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灵草！”
“不是你？那这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吴奎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给了吴豹一个耳光，“你这个孽障！竟然敢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柳如眉在一旁煽风点火：“吴奎，你也别包庇了。偷灵草是大罪，按照族规，应该废去修为，逐出吴家！”
吴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让人取来惩戒鞭，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吴豹三十鞭。每一鞭下去，都带着灵力，打得吴豹皮开肉绽，惨叫连连。最后，吴奎虽然没废了吴豹的修为，却罚他禁足三年，并且扣除了三房半年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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