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驾轻就熟（2/2）

“一条或许能摆脱宿命的轮回，打破虚伪的牢笼，让你们的力量……用在真正值得的地方的道路。”

这并非具体的承诺，却是一个足够宏大、足够吸引人的方向。对于此刻内心无所依凭的两人而言，这模糊却充满可能性的“不同道路”，无疑是最具吸引力的饵料。他成功地将一个选择的可能，种在了他们被撬开缝隙的心田之中。

“真正值得的地方……的道路？” 鼬低声重复，眉头微蹙，眼中是未散的迷茫与一丝被勾起的好奇。鬼鲛也紧盯着“佐助”，鲨鱼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戒备，显然无法理解这模糊的概念。

“佐助”看着他们脸上清晰流露的困惑，知道火候已到，是时候描绘一幅更宏大、更颠覆的图景了。他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悲悯与冷峻的神情。

“你们以为，”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敲打在两人的心头，“眼前所见的，仅仅是木叶，或某个村子内部的问题吗？你们以为，你们所经历的这些痛苦、挣扎、背叛与无奈，仅仅是个例，是命运对你们个人的不公吗？”

他微微停顿，目光仿佛穿透了茂密的林冠，投向了更高远、更本质的层面。

“不。”

这一声否定，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悉了万古沧桑、看透了世界本质的沉重与无奈。

“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这个建立在国与国无休止争斗、村与村彼此倾轧、忍者作为工具被消耗、仇恨如同瘟疫般代代相传的体系……” 他的声音里浸透着冰冷的寒意，“从根子上，就是错误的。是扭曲的，是注定要带来无尽痛苦的。”

他再次将目光聚焦在鼬和鬼鲛身上，眼神锐利如刀。

“你们所遭遇的一切，不过是这个错误体系下，必然诞生的悲剧缩影。无论是宇智波的覆灭，还是雾隐的血雾政策，抑或是晓组织收集尾兽那看似宏大实则虚无的目标……都只是这棵腐朽巨树上，结出的几颗格外苦涩的果实罢了。”

这番话，将他们的个人悲剧与痛苦，瞬间提升到了对整个世界根本规则的质疑与批判层面。如同在他们面前，撕开了一层一直遮蔽视野的帷幕，露出了其后那庞大而黑暗的真相一角。

“这个充满悲剧与黑暗的旧世界必须被终结！”他的宣告斩钉截铁，如同惊雷划破寂静的林间。但随即，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开创纪元的宏大与不容置疑的决绝，“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建立的，不是一个在原有腐朽根基上修修补补、稍微好那么一点的世界，而是一个全新的、从根源上重塑的、真正贯彻公平与正义的秩序！”

他的话语仿佛拥有奇异的魔力，将另一个时空里关于理想社会的构想碎片，与他自身对绝对“和平”与“秩序”的极致渴望熔铸在一起，化作一幅无比绚烂、充满希望与力量的画卷，强行在鼬和鬼鲛那被迷茫笼罩的心田中铺陈开来：

“在那个新世界里，”他的声音变得悠远而充满引导性，仿佛在描述一个触手可及的未来，“每一个降生的孩子，无论出身于木叶、砂隐，还是雨隐、雾隐，其天赋都将被看见、被珍视，得到正确的引导和悉心的培养！他们将不必再像野草般，在无休止的战火或被遗忘的贫瘠角落中自生自灭，直至才华埋没，生命凋零！”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铿锵有力，带着对旧有规则最彻底的否定与批判：

“将不再有任何势力，可以打着‘任务’、‘国家利益’或‘大局为重’的旗号，进行肮脏的政治交易，随意牺牲无辜的平民！忍者的力量，其存在的真正意义，将回归最本质的‘守护’——守护每一个值得珍视的生命，守护来之不易的、真实的和平！”

他的目光锐利如出鞘的绝世名刀，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的表象，直指权力的核心与本质：

“将不再有那些高高在上、仅凭一句话便能轻易决定无数人生死、视人命如草芥的‘影’和顾问长老！权力必须被制约，被关进由铁一般的规则和广大民众共同意志铸成的‘笼子’里！没有人可以超脱于规则之上！”

他描绘着忍者角色将发生的根本性、颠覆性的转变：

“所有的忍者，将彻底摆脱作为各国贵族、大名争权夺利私兵与消耗性工具的悲惨宿命！我们将成为真正维护世间公序良俗、守护万民安宁与和平的中坚力量！我们的力量，只为正义与守护而挥动！”

他的声音又转而变得温和而坚定，充满了对平凡幸福最真挚的憧憬：

“所有的民众，无论是辛勤耕作的农夫、匠心独运的工匠还是往来奔波的商人，都将能安居乐业，不再需要承受无端的战乱、莫名的压迫和那时刻萦绕在心头的、对未知灾难的恐惧之苦！”

最后，他掷地有声地抛出构建新世界最坚实的基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资源分配，力求最大限度的公正！机会的大门，将向每一个愿意努力、拥有才能的人敞开！再无门第之见，再无血统之别！”

这早已超越了对现状的修修补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从根基到顶层的革命！一个与所有人所认知的、那个充斥着残酷资源争夺、冰冷背叛杀戮、高层冷酷算计的现实忍界截然不同的、近乎梦幻的乌托邦！这些前所未有、振聋发聩的概念，对于一直在现实泥沼与虚假信仰中挣扎求存的鼬和鬼鲛来说，其带来的冲击力是颠覆性的！仿佛在他们眼前那无尽黑暗、似乎永无出口的漫长隧道尽头，突然炸开了一片无比耀眼、充满了无限希望与光明可能性的全新天地！那光芒，刺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却又让他们无法移开视线。

“我要建立一个——”

佐助的声音陡然拔高，清越的声线穿透林间暮霭，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他张开双臂，宽大的衣袖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要拥抱整个天地。

“——无分贵贱，众生自在的——”

他刻意停顿，目光如燃烧的火炬般扫过鼬震颤的瞳孔和鬼鲛僵立的身影，最终将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地砸进凝固的空气里：

“常世之国！”

这声宣告在寂静的森林中反复回荡，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近乎狂热的信念与开天辟地般的决意。

“不再有生来就被刻上‘分家’烙印的笼中鸟——”他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亲眼见过那咒印灼烧灵魂的痛苦。

“不再有被当作兵器培育的人柱力——”这句话让鬼鲛握着鲛肌的手指微微抽搐。

“不再有被迫手刃至亲的暗部——”鼬的呼吸骤然停滞。

“不再有被大国博弈碾碎的雨隐、草隐、汤隐……”他历数这些名字时，声音里饱含着跨越国界的悲悯。

“老人能在夕阳下安享晚年，孩童能在学堂里放声大笑，忍者能挺直脊梁守护值得守护的一切——”

他的声音渐渐沉静下来，却带着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这，就是我要建立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