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快穿之我是时空管理员 > 第4章 冰冷核心

第4章 冰冷核心(2/2)

目录

然后,他看到了。

在那道撕裂的豁口深处,在冰冷光滑如同黑曜石般的“皮肤”之下,并非他想象中狰狞恐怖的机械内脏。那是一个……结构!一个让他瞬间失语、大脑一片空白的结构!

它像一颗被强行嵌入的、缩小了无数倍的冰冷星辰!主体是深邃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色晶体,多棱多角,呈现出一种非几何学的、充满悖论的完美形态。晶体内部,无数比发丝更细、闪烁着幽蓝或惨白光芒的“脉络”或“管道”以超越想象的方式交错、缠绕、折叠,构成一幅繁复到令人眩晕的光之图谱!这些细密的脉络似乎在极其缓慢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带动着晶体最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惨白色光核,极其艰难地闪烁一下。

美!一种冰冷、死寂、非人、却又蕴含着匪夷所思秩序感的畸形之美!它不像凡间的造物,更像是从某个星辰寂灭后的核心残骸中剥离出来的碎片!它就是信息碎片里提到的……“核心”?

吴承恩的呼吸彻底停滞了。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四肢百骸一片冰凉。但与之同时升腾而起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震撼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着迷!这冰冷、诡异、非人的造物,就是昨夜竹林里与他谈论“人心锋芒”的出尘道姑?就是那个为了阻止衙役冲入他家而引来“天罚”,耗尽最后力量的“妖道”?

就在他心神剧震、意识完全被那冰冷星辰般的核心攫住的瞬间——

嗡——!!!

那颗深嵌在漆黑晶体中的、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惨白色光核,猛地剧烈一闪!亮度瞬间提升了百倍!一股无形的、带着毁灭性高频震颤的意念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毫无预兆地、狂暴地冲破了所有屏障,狠狠灌入了吴承恩毫无防备的脑海!

“呃啊啊——!”吴承恩惨叫一声,双手猛地抱住头颅,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了太阳穴!眼前瞬间被无与伦比的强光吞没!无数破碎、混乱、带着金属腥甜味的画面和信息碎片如同宇宙初开时的风暴,在他意识中疯狂炸裂、奔涌!

他“看”到了!

他看到无尽的、扭曲流动的黑暗虚空!那不是夜晚的天空,而是某种……空间的夹缝?有什么巨大到超越想象界限的冰冷造物,如同蛰伏的洪荒巨兽,在虚空中无声滑行!冰冷的金属光泽覆盖着钢铁的丛林!

他看到无数穿着奇异贴身甲胄、脸上覆盖着冰冷面具的身影,在一个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光影符号和诡异仪器的巨大空间中沉默地穿梭、忙碌!他们的动作精准、快速,如同没有生命的机器!

他看到一道刺目的、仿佛能撕裂时空的惨白色光束,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轰击在一颗……蓝色的、被云雾和海洋覆盖的美丽星球上!绝望的悲鸣跨越时空传来!(地球?!)

他看到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无生居士?)在一片燃烧着诡异紫色火焰的冰冷废墟中拼命穿梭、躲避!身后是数道鬼魅般追击的身影,其中一道靛蓝色的影子(五指山!)五指张开,无形的力量横扫,将巨大的金属残骸如同纸片般捏碎!

他看到“……背叛……秩序不容……清除……”冰冷如刀的意念碎片。

他看到她捂住腹部(核心?),狼狈地冲入一道骤然开启、却又极其不稳定的、如同旋涡般的光门!光门在她身后崩溃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一个带着巨大绝望和一丝决绝的意念——“……种子……必须……找到……”

他还看到了……他自己!

一个模糊的、穿着明朝衣冠、却伏案疾书的背影!昏暗的油灯下,那背影的笔尖下流淌出来的,是熟悉的文字!“……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西游记开篇?!)但那背影的周围,却弥漫着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不屈?!

“唔!”吴承恩猛地从这意识洪流的狂暴冲击中挣脱出来,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他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全是尖锐的耳鸣!

刚才那是什么?!是幻觉?是她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他?!那个伏案写作的背影……那开篇的文字……为什么感觉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痛彻心扉?!

他惊魂未定地再次望向墙角。那颗嵌入核心深处的惨白色光核,在刚才的剧烈爆发后,已经黯淡下去,光芒微弱得几乎熄灭,闪烁的频率也变得极度缓慢、紊乱。无生居士的身体依旧冰冷僵硬,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清辉……最终……指令……”之前那冰冷的机械呓语,这一次,不再是破碎的杂音,而是带着一种濒临彻底寂灭前的、极其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的清晰感,再次回荡在吴承恩的脑海中,“……保护……‘种子’……‘故事’……是……唯一的……火种……‘污染’……亦是……希望……”

“指令……无法……完成……”

“能量……耗尽……”

“核心……即将……永久……离线……”

呓语声戛然而止。

那颗晶体核心深处的惨白色光核,如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萤火,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永远地熄灭了。

柴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吴承恩自己粗重得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声,和他胸腔里那颗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脏!

种子?故事?火种?污染?希望?

保护?

指令……无法完成……

所有的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如同滚雪球般,裹挟着冰冷的非人记忆和那个伏案写作的悲伤背影,以更加狂暴、更加颠覆的方式,狠狠砸在了少年被绝望和惊恐撕扯得支离破碎的世界观上!

他看着墙角那彻底失去最后一点光亮、如同真正死去的冰冷核心,再看看自己沾满灰尘、此刻却仿佛沾染了某种无法理解宿命的手。那根在他心中被折断、碾入尘土的“金箍棒”,似乎又在极度的混乱和某种冰冷的启示中,扭曲着、痛苦地……发出了第一声微弱的、带着金属裂响的……呻吟?

柴房外,夜色浓稠如墨。吴宅死寂一片,仿佛白日里的惊雷与混乱从未发生。而在更高、更远的、凡人无法感知的维度,一道冰冷如万载玄冰的意念,如同无形的锁链,依旧牢牢地系在柴房的方位。

巷子深处最深沉的阴影里,五指山如同融入黑暗的石雕。他冰冷的感知场穿透厚厚的砖墙,清晰地扫描着柴房内的一切:那个陷入巨大精神冲击、意识剧烈波动的原生污染源(吴承恩),以及墙角那个彻底失去所有能量反应、核心永久离线的目标躯壳(无生居士)。

“‘种子’精神熵值激增,认知污染深度达到阈值。‘污染源’(指无生居士传递的异世信息)扩散模式变异,不可预测性提升。目标躯壳(无生居士)能量反应归零,核心离线。威胁等级判定:由‘清除’调整为‘长期观测与收容’。”冰冷的逻辑在他的意识处理器中流淌,“标记原生目标:‘吴承恩’。植入次级追踪信标(拟态:‘心猿意马’)。启动深层休眠模式。等待下一步指令。”

他缓缓阖上冰冷的眼眸。靛蓝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消散,只留下一缕极其微弱、如同心魔躁动般的精神印记,无声无息地缠绕向柴房的方向。这道印记并非物理追踪器,而是一种更隐秘的存在——它将潜伏在吴承恩的精神场中,放大他的不安、困惑、愤怒与……那些被“污染”的、指向未来的奇异念头,如同无形的缰绳,套住那匹即将脱缰的“心猿”。

未完成的指令,熄灭的核心,被标记的种子,还有那根在绝望与冰冷星辰中挣扎着想要重新凝聚的“金箍棒”……淮安府的夜,在冰冷的观测与无声的蜕变中,滑向更深沉的未知。

柴房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浑浊的夜气裹挟着更深露重的寒意,蛇一样钻了进来。吴承恩猛地缩回探向冰冷核心的手,像被烙铁烫到,整个人蜷进身后柴垛更浓的阴影里,心脏在肋骨下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那层薄薄的皮肉。他死死屏住呼吸,指甲抠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白痕。

是父亲?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院落的青石板上,迟缓,疲惫,板上,迟缓,疲惫,每一步都像拖着无形的镣铐。月光吝啬,只勾勒出一个佝偻的轮廓,在柴房紧闭的门前停驻。那影子被拉得细长而孤独,投在糊着破旧窗纸的门板上,微微晃动。

吴锐没有进来。他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被夜露打湿的石像。隔着薄薄的门板,吴承恩甚至能听到父亲那压抑到极致的、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那呼吸里没有白日的雷霆震怒,只有一种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无边无际的茫然和后怕,如同荒野上被风吹散的灰烬。

时间在沉默和浓重的露气中粘稠地流淌。吴承恩蜷在冰冷的黑暗中,身体僵硬如铁,恐惧和一种更尖锐的、被撕裂后的痛楚交织着撕扯他。他等着那扇门被推开,等着父亲冰冷或暴怒的目光将他钉死在“妖邪同党”的耻辱柱上,等着那最后的审判降临。

然而,没有。那沉重的影子只是在门外徘徊了片刻。一声极低、极模糊的叹息,如同沉入深潭的石子,几乎被夜风吹散。接着,脚步声再次响起,沉重地、一步步地,远离了柴房,最终消失在院落深处,被吴宅死一般的寂静彻底吞没。

父亲……没有进来。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梁,刺得吴承恩眼眶发烫。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更浓的血腥味。那声叹息里是什么?是后悔?是无力?还是……恐惧?对白日里那恐怖“天罚”的恐惧?对他这个引来了“妖邪”的儿子的恐惧?这无声的离去,比任何斥骂鞭笞都更冰冷,更彻底地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牵连。他,吴承恩,在父亲眼中,或许承恩,在父亲眼中,或许真的成了一个不可触碰、不可理解的……“污染源”。

墙角,无生居士的身躯冰冷死寂。那嵌入的、星辰般的核心深处,最后一丝惨白色的微光也已彻底熄灭,只余下深邃的、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晶体,像一块来自幽冥的墓碑。清辉的意识碎片——“保护……种子……火种……指令无法完成”——如同墓碑上冰冷的铭文,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上。

种子?是我吗?还是……我脑子里那些被撕碎的故事?

火种?那根被折断的“金箍棒”?

保护?谁来保护?怎么保护?

指令无法完成……她死了?为了这些……死了?

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泥浆,裹挟着冰冷的非人记忆碎片——那伏案疾书的悲伤背影,那“混沌未分天地乱”的文字,那毁灭的星辰和燃烧的废墟——在他脑海中疯狂冲撞!巨大的荒诞感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孤独彻底淹没了他。父亲的世界向他关上了门,非人的世界留下冰冷的遗言后彻底沉寂。天地之大,他竟似无一处可容身!

他猛地从柴垛阴影里爬了出来,动作带着一种绝望的、破罐破摔的疯狂。他不再看墙角那冰冷的“墓碑”,不再理会门外死寂的庭院。他踉跄着扑向柴房角落里一个积满厚重灰尘的破旧瓦盆。那是夏日里用来焚烧驱蚊艾草的旧物。

他需要火!需要光!需要某种东西来烧毁这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冰冷和黑暗!烧毁那些在他脑子里尖叫狂啸的混乱画面!烧毁这被撕碎、被唾弃、被标记为“污染”的、属于吴承恩的一切!

他哆嗦着手,从柴垛里抽出几根干燥的细柴枝,胡乱堆在瓦盆里。又从怀里摸索出火折子——那是他溜出家门时习惯带着的小玩意儿。咔哒。火折子亮起一点微弱的橘红光芒,在浓重的红光芒,在浓重的黑暗中摇曳不定,映亮了他惨白脸上扭曲的神情和眼中燃烧的、近乎癫狂的火焰。

火苗舔上干燥的柴枝,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渐渐旺了起来。橘黄色的光晕艰难地撑开一小圈空间,照亮了瓦盆周围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吴承恩布满灰尘和泪痕的脸。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东西。

不是完整的书稿。是碎片。是书房里漫天飘落的雪片中,他凭着本能、在灵魂被撕碎的剧痛里,仓皇捡起的几片《禹鼎志》的残骸!

它们被粗暴地揉成一团,皱巴巴,边缘卷曲撕裂,沾满了他掌心的冷汗和灰尘。一张纸片上,画着一个模糊的、持着简陋武器的猴形轮廓,线条稚拙却带着一股原始的野性;另一张碎片上,残留着“……大泽起云雨,妖雾锁重楼……”的墨迹;还有一小块,只剩下半个狰狞的鬼脸,墨色浓重……

这就是他几年的心血。这就是他的梦。这就是被父亲斥为“鬼蜮伎俩”、被他自己也几乎认定为“污染”的证明!

看着掌心这团皱缩的、肮脏的、承载着他所有幻想与痛苦的残骸,一种巨大的悲怆和自毁的冲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烧了它!烧了这祸根!烧了这“污染”的源头!烧了那个沉迷于荒诞鬼怪于荒诞鬼怪、招惹了“妖邪”、害得“妖人”丧命、害得父亲恐惧失望的吴承恩!

“烧……烧了干净!”他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声音嘶哑破碎。他猛地抬手,要将那团残破的纸片投入瓦盆中越来越旺的火焰!

火舌贪婪地向上蹿跳。

就在那团饱含着他灵魂碎片的纸稿即将脱手、坠入火焰的瞬间——

嗡!

一种奇异的、并非来自耳膜的震颤感,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开!不是声音,是一种冰冷的、带着高频嗡鸣的意念针刺!紧接着,一个清晰无比、毫无情感波动的意念碎片,如同刻刀般狠狠凿进了他的意识深处!

“指令冲突:保护‘火种’ \/ 指令冲突:销毁‘污染源’ \/ 逻辑悖论 \/ 异常扰动源:目标个体吴承恩 \/ 精神熵值峰值 \/ 激活次级追踪信标:‘心猿意马’ \/ 执行:精神锚定……”

是五指山?!那个靛蓝色的怪物?!他还在?!他在我脑子里?!

吴承恩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闪电劈中,猛地一僵!手中的纸团脱手,却没有落入火盆,而是擦着灼热的边缘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沾染上更多的灰尘。

几乎是同一时刻!

他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变幻!

柴房粗糙的土墙、跳跃的火光、冰冷的“墓碑”、滚落在地的纸团……所有的实体都如同被投入水中的墨迹,氤氲、融化、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无比清晰又无比荒诞的画面:

他看到了自己!一个……苍老的、陌生的自己!

不再是、陌生的自己!

不再是十三岁的少年身形。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儒衫、身形枯瘦佝偻的老者,背对着他,坐在一张破旧的、堆满了书稿的矮桌前。一盏浑浊如豆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映照着老者稀疏的白发和枯枝般的手。那手中握着一支秃笔,正在一张泛黄的宣纸上,缓慢而极其用力地移动着。

笔尖流淌出的墨字,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熟悉感:

“…………那大圣……被……捆仙绳……捆了,押至……斩妖台……绑在降妖柱上……”

画面剧烈地晃动起来,如同水波被狂风搅动。老者的背影在晃动中显得更加脆弱,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但那只握笔的手,却稳定得可怕,仿佛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和……某种近乎悲壮的执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悲伤猛地攫住了吴承恩!这悲伤如此熟悉,如此沉重,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几乎让他窒息!那是……那是他在无生居士核心爆发时看到的景象!那个伏案疾书的、充满悲伤的背影!竟然……是未来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悲伤?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悲伤?如此……绝望?

“杀不死!斩妖台刀砍斧剁!雷劈火烧!俱不能伤!” 沙哑的、属于老者的声音,如同枯木摩擦,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到极致的痛苦和……不屈的咆哮,穿透了时空的屏障,直接炸响在吴承恩的脑海深处!

轰——!

如同雷霆在灵魂深处如同雷霆在灵魂深处炸开!

那根被父亲折断、被他亲手试图投入火焰的“金箍棒投入火焰的“金箍棒”,那根冰冷的、非人的记忆碎片中象征“人心锋芒”的棒子,在这一声源自未来的、充满血性和不屈的咆哮中,猛地从绝望的灰烬里、从被标记的“污染”深处,带着烧红的烙铁般的剧痛和灼热,狠狠地、重新凝聚出来!

不再是轻飘飘的幻想!它沉重!滚烫!带着枷锁的冰冷烙印和焚稿的余烬气息,仿佛有万钧之重!它不再是少年心中模糊的象征,而是变成了一种切肤的、刻骨的、带着血泪和铁锈味道的……存在!

“呃啊——!”吴承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双手再次死死抱住了头颅!这一次,剧痛并非来自外部的意念冲击,而是源于灵魂深处那根“金箍棒”的重铸与觉醒!五指山冰冷的“心猿意马”印记烙在精神上,如同紧箍咒般带来束缚的剧痛;而未来自己那声不屈的咆哮和老者的悲怆,又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骨髓!

痛!被标记的痛!被唤醒的痛!被宿命锁定的痛!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震得柴垛簌簌落下灰尘。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如同刚从噩梦中挣脱。

瓦盆里的火焰还在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映照着他惨白如纸、扭曲变形的脸。滚落在地的那团《禹鼎志》残稿,沾满了灰尘,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离那吞噬一切的火焰,只有咫尺之遥。

他没有再去捡它。也没有再试图将它投入火中。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中。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团肮脏的纸团,又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跳跃的火苗,落在那墙角彻底熄灭的冰冷核心上。最后,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柴房低矮的屋顶,投向那无尽黑暗的虚空——投向那个如同毒蛇般潜伏着、在他精神上烙下“心猿”印记的恐怖存在。

火光在他眼中跳动,绝望的灰烬尚未冷却,冰冷的标记带来束缚的剧痛,但一种更加炽热、更加沉重、带着铁锈与血腥气息的东西,正在那剧痛与混沌的深渊中,发出无声的、震动灵魂的咆哮。那根棒子……似乎……真的……挣脱了什么……又被更沉重的东西……重新锻打成形?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