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时代需要不断前进（2/2）

暮色里，有人在石桌上摆开算盘教记账，有人围着磨盘学做桂花糖，孩童的笑闹混着女人们的家常，在攀爬架间织成暖融融的网。

当第一盏气死风灯挂上风车塔顶，怀清忽然看见阿霖攥着支粉笔，在滑梯侧面歪歪扭扭画了只展翅的鸟——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拿起画笔。

木架顶端的风铎叮咚作响，惊起的麻雀扑棱棱掠过童嬉里的匾额雏形。

月光漫过绳网时，不知哪个孩子喊了声，只见怀清早前埋下的荧光石子在沙坑里亮起细碎光点，像谁把银河揉碎了撒在人间。

大人们倚着廊柱嗑瓜子，听怀清讲那些藏在玩具里的：秋千绳里缠着乘法表刻痕，跷跷板底座凿着方向辨识图，就连旋转木马的每匹小马，马鞍上都嵌着不同朝代的货币纹样。

你瞧这孩子，把字写反啦！有妇人指着沙坑里的歪扭字迹笑。

怀清望着在月光里追逐的身影，忽觉这用零件与匠心搭起的乐园，原不只是供人玩耍的所在——当阿霖用积木摆出第一条，当虎娃们围着算盘争论三七二十一，当女人们在编织秋千绳时学会辨认颜色，晚风里流淌的，分明是比星光更璀璨的火种。

夜深时，最后一盏灯熄了。

怀清摸着口袋里的齿轮小样，忽然听见木架上传来细碎响动——是只夜枭停在风车叶片上，正歪头打量那些错综复杂的绳结。

她笑了笑，转身走向灯火渐次熄灭的庄子，身后的儿童乐园像头温驯的巨兽，在月光里舒展着满载故事的筋骨，等待明日黎明里，又一场关于成长与梦想的苏醒。

暮色如墨，渐渐漫过青瓦飞檐，桑麻百艺馆的朱漆大门被叩击出连绵回响。

当值管事攥着登记簿退至廊下，只见长街尽头，提灯的人影如萤火汇聚。

粗布短打的农户、束着靛蓝头巾的妇人，乃至戴着玳瑁眼镜的年轻书生，都混在蜿蜒队伍里——只因布告上那三两月银的承诺，足够寻常人家熬过半年生计。

三日后，红榜高悬。六个来自不同领域的匠人脱颖而出：为首的老农王铁犁，裤脚还沾着未干的麦泥，即将把祖传的小麦培育之法，化作文字流传；水乡来的周阿巧，发髻盘得利落，竹篮里盛着去年收获的稻种；最夺人眼球的，是戴着青铜护腕的少女柳机杼，常年与铁器打交道，掌心布满厚茧，正是她改良农具的勋章。

与此同时，九州风物阁正悄然蜕变。

少女小辛管事绾着双螺髻，踮脚将最后一盏琉璃灯挂上雕花木梁。新置的博古架上，打谷机、水车等农具静静陈列，黄铜部件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作为辛管事的孙女，她已然成为这座楼阁的主事人。

在工部巧匠精心打造的器具旁，一本泛黄的《农政全书》手抄本静静立着，扉页间夹着半干的稻花标本，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小辛管事轻轻拂过水车的辐条，忽闻窗外传来阵阵马蹄声——桑麻百艺馆的匠人们到了。明日起，这些沉默的器具将在匠人们的讲述中，重新奏响劳作的乐章。

正如那位大姑娘所言，让更多人认识大明的风物，学习大明的技艺，这宏大愿景将从明日起逐步实现。

而更重要的是，让人们将所学技能运用到实际生活中，由此带来更多精彩的改变，推动时代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