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童府做客（2/2）

童锦清忽然压低声音道：“对了，我之前信里提的刘美人，你们还记得吧？”

怀清几人纷纷点头，眼中满是好奇，等着她解惑。

“那泼皮不仅以大皇子的小舅子自称，更是敢自称国舅。”童锦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

国舅，那可是皇后兄长的称呼，这泼皮如此僭越，实在大胆。

“那刘美人难道也是他妹妹？”怀淑柳眉微蹙，猜测道。

“相差不离，不是妹妹，而是姐姐。”童锦清肯定道。

怀淑惊呼出声，这个意思就是，圣上与大皇子不是连襟了？关系如此混乱，令人咋舌。

怀清倒不惊讶，天家无父子，姑侄同侍一人都有，这在宫廷之中，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只是感叹皇家的复杂。

“开张那天，整条朱雀街被马车堵得水泄不通，那些丫鬟婆子为了抢个进店名额，竟在店门口撕扯起来，发髻散了、钗环掉了都顾不上！”童锦清绘声绘色描述起来，说到皇城司衙役手持水火棍维持秩序时，还比划着手势，生动得如同身临其境。

芳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缠枝纹，难以置信地摇头：“真有这般夸张？莫不是你添油加醋了？”

“我若说半句假话，就让我绣不好鸳鸯！”童锦清胸脯拍得震天响，信誓旦旦，唤来丫鬟听雨作证。

听雨抿嘴轻笑：“小姐说的还是收敛过的。听说有位嬷嬷为了争头筹，当场把绢子都扯成了布条！”

见她们目瞪口呆的模样，童锦清越发得意，压低嗓音神神秘秘道：“更绝的是，宫里这位圣宠正隆的刘美人，竟也派嬷嬷来采买！”

“宫里奇珍异宝无数，怎会瞧上咱们的东西？”怀清秀眉微蹙，将茶盏轻轻搁在青玉案上，眼中满是疑惑。

童锦清往她身边凑了凑，香粉混着茶香扑面而来：“你有所不知，这刘美人看似娇花般柔弱，实则藏着大秘密——她有狐臭！”

见众人倒抽冷气，她故意停顿片刻，才继续道，“全靠含香珠瞒天过海，对外宣称是天生体香。我也是偶然撞见她服药，那香味浓烈得呛人，后来再遇却淡了许多，直到她派人来买香水，我才琢磨明白。”

“这可是欺君之罪！”怀清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心中暗自思量：连锦清都能知晓，后宫妃嫔又怎会毫无察觉？圣上真的被瞒住了吗？

童锦清把玩着金钗，冷笑一声：“这含香珠看似神奇，实则暗藏祸端。刚服下香气浓烈，可药效一过，就得接着吃，而且含香珠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长期服用根本无法受孕！”

刘美人若想长期固宠，唯有诞下龙嗣，这是后宫妃嫔固宠的常见途径。但当今圣上已有皇子六人，公主八人，她就算诞下皇子也未必能争得过这些已成年的皇子，前路充满艰难险阻。

但话说回来，若她有本事让圣上绕过这些成年皇子立她的孩子为储君，也不是不能争一争，但前提是她得怀上龙嗣诞下皇子，这几乎是她唯一的机会。

若她们铺子的香水能替代含香珠，刘美人能不想着试试？

既能固宠，又有机会诞下龙嗣，这样的诱惑，对刘美人来说，实在难以抗拒。

她倒是想得好，可万一事情败露，醉红妆岂不是要遭池鱼之殃？

这其中的风险，让人不寒而栗。

“锦清，若圣上知晓此事，咱们的铺子……”芳宁话音未落，童锦清的笑容便僵在脸上。

“应该……不会牵连到咱们吧？”童锦清强装镇定，却把金钗捏得咯咯作响，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又不是咱们教唆她欺君！”

“圣意难测。”怀清起身推开雕花窗，暮色中的晚霞如血，将青砖黛瓦染成不祥的赤色，仿若一场大祸即将来临，“若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咱们百口莫辩。”

旁的不说，若是圣上迁怒，她们真的百口莫辩。

童锦清脸色发白，抓着怀清的手腕：“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把卖出去的货再追回来吧！”

怀清轻声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担忧，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