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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桥断时,我还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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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桥在凌子风脚下发出冰裂般的脆响,像有人正用细针一下下挑动神经。

他的第二只脚刚落下,桥面突然泛起蛛网似的裂痕,碎镜边缘折射出刺目的光斑,像无数把小剑扎向镜湖对岸——苏妤正扶着石栏半跪着,金焰翻涌的眼底映出一片猩红。

停!

你不能走!她的声音带着破音,像是被人掐住喉咙硬挤出来的。

心灯之种在她识海深处灼烤,那些被强行窥视的未来片段正啃噬着她的视网膜:第九步,桥身从第三块镜面开始崩解;第十块镜砖坠入黑湖的瞬间,凌子风的身影会被影饲者的触须缠住,永远沉在这片由记忆堆砌的深渊里。

凌子风的脚步顿了顿。

他侧头看向苏妤,灰白瞳孔里的裂痕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某种活着的纹路。

风卷着镜湖的潮气扑来,他听见自己胸腔里妹妹视频的播放声——那是她三岁生日时录的,哥哥看!

兔子会跳!的脆生生童音混着夜市的喧闹,此刻却比任何警报都清晰。

若每一步都知结局,还叫什么破局?他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和夜市摊前数硬币时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破妄之墟在意识海深处轰然转动,三道半透明的残影从他背后浮起:试步影屈指叩了叩脚边的镜砖,探压影单膝跪地用掌心感受裂痕的延伸方向,测断点影则仰头盯着倒悬城的城门,指尖在虚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

镜湖对岸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安静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顺着石栏滑坐在地。

她原本缠着绷带的手腕渗出缕缕血线,那些曾托住血莲的淡粉光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只剩眉心一点暗红,像颗即将熄灭的朱砂痣。念雪生日是腊月初七......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尾音散在风里时,睫毛上的血珠终于坠下,在石面上溅开细小的花,你忘了,我替你记着。

苏妤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心灯残焰突然暴涨,照亮安静掌心的沙盘残片——那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镜,上面凝着最后一道纹路:断桥横在镜湖中央,桥上的人正回头,黑色衣摆被风掀起,露出后颈那道救小念雪时留下的刀疤。

第七步。测断点影的声音与凌子风重叠。

他的第三道残影刚消失,桥头突然腾起一阵黑雾。

破镜使裹着腥风现出身形,无面的脸上裂开三道血口,手中铜锤坠地时砸出深坑,震得镜桥又碎了两块。

凌子风的脚步却更快了。

他能看见破镜使体内翻涌的暗金纹路——和之前遇到的九影使如出一辙,只是更扭曲,像被人用重锤反复砸过的金箔。你不是守门人。他在第七步停住,破妄之眼直直刺入那团黑雾,你是被门困住的人。

铜锤举到半空的手顿住了。

黑雾里传来骨节错位的咔嗒声,破镜使的无面脸上竟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泛青的脸——那是个穿着旧僧袍的男人,左眼处有道狰狞的伤疤,正从伤疤里渗出黑色的血。

他们说......守住门就能回家。他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磨,可门里只有镜子,镜子里只有我。

凌子风的指尖点在自己胸口。

那里贴着妹妹的视频,温度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困住你的从来不是门。他说,是你不肯放下的执念。

破镜使的铜锤坠地。

黑雾突然散了,露出锤柄上缠着的褪色红绳——和少林寺药经阁前老槐树的祈福绳一个颜色。

铜锤坠入镜湖的瞬间,溅起的水花里浮起一面小镜,映出年轻的僧人跪在镜阵前,手里攥着半块写着的木牌。

镜桥又碎了一块。

凌子风低头,看见第八块镜砖的裂痕里,映出半扇朱红的门。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混着记忆里的雪落声,他听见有个小小的声音从桥侧传来,像穿过了十年的风沙,清晰得让人心疼:哥哥......

他的脚步没有停。

第八步的镜砖在脚下发出空洞的回响时,凌子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桥侧那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竟裂开一道朱红缝隙。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混着记忆里的糖炒栗子香,他甚至能闻到雪后泥土的腥甜,像极了那年腊月,他背着发高热的小念雪穿过胡同找诊所时,鼻尖冻得通红却偏要往他颈窝里钻的温度。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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