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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死人比活人诚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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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缕微光,如同稀释的墨,艰难地渗透进浓稠的夜色。

寒气并未因天亮而消散,反而愈发刺骨,仿佛要将这片沙漠最后的温度也一并抽走。

一声压抑的惊呼刺破了营地的死寂。

“赵……赵瘸子不见了!”

是苏妤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众人从各自的帐篷里钻出,睡意被瞬间驱散。

赵瘸子的帐篷帘布被风吹得半开,里面空空如也,睡袋被整齐地叠放在一旁,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这片无人区,没有“暂时离开”这一说。

凌子风一步迈入帐篷,眉头紧锁。

帐篷内没有挣扎的痕迹,一切井然有序,唯独在原本铺着防潮垫的地面中央,留下了一滩已经半干的水渍。

在熹微的晨光下,那水渍的边缘竟泛着一层诡异的、淡淡的蓝色幽光。

“这是什么?”林小满立刻蹲下,举起相机,镜头对准了那片水渍。

她调整着焦距,屏幕上的影像逐渐清晰。

“不对劲,”她低声说,语气里充满了困惑,“这水渍不是散开的,它的流向很奇怪。”

她站起身,将相机屏幕展示给众人。

照片上,那滩水渍的主体虽然模糊,但从边缘渗出的几缕细微水流却清晰可见。

它们没有像正常液体一样向四周弥漫,而是统一朝着帐篷外、沙丘地势更低的方向蜿蜒而去,最终在沙地上汇聚,勾勒出了一个模糊却完整的图案。

那是一个由曲线和锐角组成的古老符号,繁复而神秘。

凌子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从脖颈间拽出那枚贴身佩戴的古玉。

玉佩温润,边缘雕刻着一圈几乎磨平的纹路,在晨光下,那纹路的形状,竟与沙地上的符号分毫不差。

他的心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这个符号,他只在一个地方见过——凌家世代相传、却被列为禁书的《罗布遗录》中。

书里对这个符号的注解只有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鲜血写成的:献祭之引。

就在众人被这诡异的发现震慑得说不出话时,远处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

黑点迅速放大,伴随着沉闷而富有节奏的蹄声,一匹骆驼正朝着营地的方向疾驰而来。

“是巴图!”苏妤认出了那个身影。

骆驼在营地前猛地停下,激起一片沙尘。

年轻的蒙古汉子巴图翻身落地,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沙地上。

他脸上满是悲痛与焦急,双手颤抖地捧着什么东西,径直递向凌子风。

“凌先生……”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是我哥……我哥临死前,拼命刻下的……”

凌子风的目光落在巴图手中,那是一枚已经碎成两半的铜铃。

铜铃的材质很普通,但断口处却异常锋锐。

巴图哽咽着,一字一句地复述着他哥哥最后的遗言:“他说……‘铃断,魂归船;血祭,门不开’。”

凌子风接过那两片冰冷的铜铃碎片,指腹摩挲着粗糙的断面。

就在这时,他眼底深处,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光悄然流转。

破妄之眼被动开启,视野中的世界瞬间变得不同。

铜铃碎片内壁那些看似无意义的划痕,在他的眼中被重新组合、解析。

那是一行用利器刻下的、极其微小的楔形文字。

是早已失传的楼兰古语。

“第八人,非闯入者,乃归来者。”

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凌子风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第八人……队伍里加上失踪的赵瘸子,不多不少,正好八个人。

可这“归来者”,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他自己?

“我哥最后出现的地方,在那边。”巴图抬起手臂,指向东南方向一片泛着盐白色的广阔地带,“那是一片干涸的湖床。他说,他要去那里,烧掉一本……日记。”

众人立刻动身,朝着巴tU所指的方向跋涉而去。

在那片了无生机的干涸湖床上,他们很快发现了一堆散落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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