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为什么（2/2）

众长老都静默下来，他们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镜，不敢放过一丝一毫变化。

这世上，傻子也多啊..

少年人，岂甘落人后。

...

“颜书，可以退。”

林清野的话，除了萦绕在寻梦秘境的四处，他还特地耗费灵力，找到她，传音于她。

他察觉到留在颜书体内的禁制隐隐松动，这不是她现在能抗衡的力量。

一片虚无之中，颜书席地跪坐。

“不退，会死吗？”

林清野没有回答。

天道的雷劈得越来越近了，孟景出手护住整个紫宸宫，让它不至于坍塌。

“不会。”

颜书听着对面响彻云霄的雷声，笑了笑。

她似是想起支离境内林清野的看护。

“您别再耗费心神照顾我了，您放心，我不会死。”

林清野没有回话，四周再次归于纯白。

颜书盯着纯白中的一处，“我不会死，你听见了吗？”

——————

时间再次回到颜书拉着吉咚跳入水中。

窒息的感觉来得如此迅速。

这根本不是雾，也压根不是水。

四周一片虚无，祂只想要他们死而已。

颜书拼命拉住吉咚的手。

她知道，这手一旦松开了，吉咚活不下去的。

[吉咚，别松手]

如草芥一般的女孩，紧紧抓住颜书的手，她脸色涨得通红。

窒息的痛感让吉咚双眼充血，但她一点也不敢放开颜书的手。

‘楼主说了，她得跟着颜书，她得留下来，留到最后。’

颜书奋力挣脱束缚，泥丸宫一阵动荡，她想要嘶吼出声，但真空的环境，连喊叫都是奢侈。

颜书一点点拨开阻碍，一点点向吉咚靠近。

‘对不起楼主，吉咚，没办法做到了。’

吉咚的眼睛，流出两行血泪。

吉咚的小手，渐渐没了力气。

无论颜书怎么够，吉咚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颜书直盯盯地看着吉咚淹没在一片纯白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一条命，你要拿，便拿了。

何必装出一副试炼的样子，故弄那么多玄虚，让人苦苦挣扎。

为什么。

随着内心的一声声喊叫，颜书感觉到四周的压力减轻，她渐渐能呼吸了。

泥丸宫一阵胀痛。

颜书察觉到，有人想硬往自己的脑袋里塞些什么。

功名利禄，德高望重，无上力量。

站在登仙梯上的‘她’，好像应有尽有。

但颜书只是冷漠地站着。

父母和颜数颜礼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她’的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另一边，杨芙、米汉几人也向‘她’走来。

颜书还是没什么表情。

纯白的空间，默了默。

场景再次变化，祂开始回顾颜书短暂的一生。

俞一木和‘她’来得很及时，救下了春花，让春花和家人团聚。

‘她’救下蕊儿，拦住了赴死的桃洛，并将桃洛和姚氏两人送到城主府，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桃花村的拐卖事件因他而起，无数家庭因他支离破碎。

大妖凶残，若不是他默许，姚大和村长根本不敢借他的名义行事。

不然，为何姚大和村长只绑女婴？

按市价卖，男婴怎么也比女婴值钱。

后来的雷霆手段，只不过因为他们绑了蕊儿，将蕊儿打得半死，他才恼怒不已。

又有多少无辜村民，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