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9（2/2）
毛教授看他一眼，目光变得深邃无比，缓缓道：“僵尸也与人一般，拥有七情六欲，有奸邪与善恶之分。倘若你是一只吸血毫无人性、为祸人间的僵尸，我必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消灭你，但事实相反，我来那么久，未发现你做过一件错事，而且事事首先为别人着想。人也难有这样情怀。况且我也没有把握把你收伏。僵尸改变了你的体质，却没有改变你的本质，你一如既往地继承了自己善良的心性，它只是赋予你另一种更强大能量，将你的美好心灵发扬光辉。”
叶小波微微捕捉到毛教授要说的意义，自己认为与别人不同，其实那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别人未必认同。他知道毛教授还有话要说，静静等待。
果然毛教授又道：“想当年祖师僵尸道长一生斩妖除魔诛伏僵尸无数，他也看出并非每个僵尸都非无人性。那些失去意识胡乱咬人伤人者当消灭，那些修炼到高级阶段的纵使你欲毁灭他也有所难能。”
叶小波皱眉道：“僵尸有一些与人不同，很难世间生活”
毛教授挥手打断他道：“你说的我明白，但人类自相残杀流下的血液恐怕也不在少吧。”
叶小波心神一颤，吸一口气，道：“但我总觉生活与人隔了一道墙壁，永远不能像以前般自由交往，距离亦疏远多了。”
毛教授深深望他一眼，道：“只是你心结未打开，又或你责任心增加了。世事难以事事完美，你不可太苛责自己，你只因自己是僵尸身份分外注重，怕伤害别人。我让洁儿她们与你一起便是希望她们将你改造，把自己放开。”
叶小波失声道：“什么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后还让她们接近我，原来”
毛教授逸出一个高深莫测而暧昧笑容道：“其实，僵尸修炼到一定境界不一定要吸血才能生活的”
叶小波身躯剧震道：“什么”
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如黑夜中看到的一丝光明，又如大海绝望中的人抓到救生木板，心神的震骇莫以名之。连忙追问。毛教授知道自己失口，苦笑道：“不要问我，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并不清楚。”叶小波久久凝注他，好一阵，见他目光诚恳，脸色肃然，知道所言非虚。宛如一盆水从头浇下，至少有了点希望，有了追求目标生活便有趣多了。他解开心理长年沉重枷锁，负担放下不少，如一个修炼道术的人忽然知道真正有了飞仙之法，可以丢弃臭皮囊，心中那兴奋莫名。虽只是一个提示，却对于他不啻灵丹妙药。
一切皆有可能。
叶小波压下心湖激起千层浪，眼内紫绿缓缓散去，回复冷静清明，淡然道：“你们茅家不是世世代代与僵尸誓不两立吗为何这次反过来劝我”
毛教授神色微黯，目光移至那供奉祖师的图像，那栩栩如生图像在烟雾中如活过来一般，凛然生威双目射出令人惊敬不敢正视光芒。像述说一个古老故事道：“我曾跟你说过，我们茅家自古以来与僵尸结下不解之缘，已多少年恐怕没人记清了在此之前我们茅家一直以收伏僵尸为之任，当年祖师毛小方与那僵尸一战后，发现一个惊奇景象，灵异界也有如人间一般，有一些人类的行为。他们生活方式不同，习惯怪异，所以被人类误以为异类，事实谁不以不同于自己的事物认为异类呢灵异界固然有许多不堪行为，人类何尝不如此，僵尸道长收伏凶残邪恶后，向善无过的便放去，让其归道。如今你已成僵尸，何必耿耿于怀，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为世人多做事，不是更好吗哈哈”说着一阵长笑起来。
叶小波宛如开窗投景，拨云见月，心胸一下豁然阔朗起来，仔细体味毛教授的话，以前想不通的许多事现在忽然想透了。自己与别人不同，只是自己不肯放开怀，作茧自缚，人生既然如此，有此类便有彼类，谁也不能改变，又何必耿耿于怀。不敢面对叶小波与毛教授对望一眼，陡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一切释然，冰消瓦解。
人生若斯，世事何必拘束。
叶小波如放下心中多年沉重大石，轻松自如，毛教授欣然斟了一杯茶给他，叶小波呆道：“我可以不喝茶的。”毛教授哑然失笑，道：“哦，我倒忘了。”叶小波阻止他移开的手，举起来喝了一口，悠然体味，道：“好茶”
忽然想起一件事，皱眉道：“我奇怪，你是怎么看出我的，难道僵尸有什么特征吗”
毛教授道：“我并没有看出，你这样高级僵尸是非常难看出的，我只是感觉你有点不同。至于你是什么人来着，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叶小波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的”
毛教授知瞒他不过，先张头四望一下，作个滑稽状态，低声道：“是天涯告诉我的，她说你完全可以信任。唉，果然如此，你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叶小波升起股奇异感觉，毛教授这样的人也懂幽默，心怀大快，凑近他道：“天涯到底是什么人嘿，她似乎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世间没一件事能瞒过她的，你告诉我好吗她到底是什么人”脑海不由浮现天涯动人妩媚俏脸。
毛教授卖个关子道：“这个恕我不能说，你自己去问她吧。”
叶小波头大如斗道：“教我如何问，我在她面前宛如变成个透明人，丝毫不能隐瞒，说不出话来。而且你知道她最爱整蛊人，古灵精怪的，我多次深受其害呢。嘿不若你偷偷告诉我，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毛教授突然向他作个古怪笑容，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身后，叶小波警觉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笑意盈盈的天涯不知何时鬼魅般俏立他背后。
叶小波恨不得地里立刻开出条缝让他钻进去，想起刚才套她秘密，大是惭愧，心怀鬼胎地干咳一声道：“咳咳小姐小姐怎么会突然出现，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别人身后，不怕吓人一跳吗”话出口立时觉得不妥。
天涯黛眉轻蹙，狠狠盯他一眼，道：“背后说人坏话便可以，而不准人家出现你背后吗。”
叶小波乏言以对，求助望往毛教授，这家伙却拍拍屁股站起来道：“我喝完茶了。嗯，味道很不错，与我无关。我看我还是干自己的事去，我走了，唉外面还有三个呢。”说着摇头晃脑径自走了出去。
叶小波看着毛教授背影，听到“外面还有三个”，心内打了个冷战，定定站在那里，头皮发麻。不知该走还是留下。
天涯美眸静静瞧了他一会，娇嗔道：“怎么了做贼心虚哩刚才不是许多话要问人家吗现在怎么不问啦”
叶小波涌起股奇异感觉，他第一次与这美女接触，便神秘莫测，而她毫无保留对他的好感，两人间像有某种相同，天生如此一般。自己亦生出亲切温馨感觉，很希望与她接触，直到刚才一刻，她虽是娇嗔，却并无责怪，自己亦无一丝生气，如一个妻子向丈夫撒娇。那种感觉美妙绝伦，令人销魂。叶小波想到这里，吓了一跳，自己怎会有这种歪念，对这天使般的美女真不应该。企盼她看不出，掩饰道：“哦，哦没什么，没有啦我”竟不知说什么好。
天涯看透他般，注视他，呵气如兰道：“骗人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哩”
叶小波被她挑起顽皮，反问道：“我问你，你会答吗”
天涯甜甜一笑，先横他一眼，让他三魂飘飘，七魄荡荡，轻轻道：“是啊知道人家不答还要问吗”
叶小波为之气结，忆起虚实幻境中她捉弄自己，又想到追踪那神秘能量前途叵测，看着近在咫尺的玉人，忽然生出股要把她涌进怀内的冲动。心神一震，天涯的美确不是那么容易抵挡，身躯不由挨近半寸，两人身躯差点相碰。天涯没有避开他，仰起俏脸，美眸闪烁神圣光辉，与他对视片响。天涯忽然伸出玉手推了叶小波胸膛一把道：“呆子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