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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赏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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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的脸“唰”一下就白了,紧张地攥住了孙妙青的衣角。

春桃也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往前挪了半步,挡在了孙妙青身前,眼里全是无法掩饰的惊惧。

这……这才刚入宫第一天!

宫里最大的两位主子,就同时派人来了?这是什么天大的阵仗!

“小姐……”春桃的声音都在发颤。

然而,预想中的惊慌并未出现在孙妙青脸上。

她甚至连坐姿都没变,只是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了门口的小沛子身上。

不错,在这种高压下,还能把话分毫不差地传进来,条理清晰,是个可用的。

“知道了。”

孙妙青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听不出半点波澜。

“让周公公稍等,我即刻就来。”

“嗻。”小沛子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殿内,春喜急得快哭了:“小姐!这可怎么办?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慌什么。”孙妙青终于站起身,伸手理了理自己衣袖上一丝不存在的褶皱,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镇定。

她看向面无人色的两个丫头,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冷峭的笑意。

“皇后娘娘的赏赐,是恩典,是体面,旨意是三日后觐见,这叫规矩。”

“华妃娘娘的人,是试探,是下马威,话却是要‘当面回禀’,这叫态度。”

她转过身,目光清亮地看着殿门的方向。

“既然人家都把台子搭好了,咱们哪有不登场唱戏的道理?”

“春喜,伺候我更衣。”

一个要礼,一个要快。

那就先见了这急性子的,再去恭恭敬敬地接那份慢悠悠的赏。

周公公站在门槛外,眼角的余光懒懒地扫视着这殿内的陈设,鼻子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

布置得倒是雅致,可惜,处处透着一股新,也透着一股寒酸。

翊坤宫的狗,走到哪儿都比别处的主子有体面。

帘子一挑,孙妙青换了一身湖水绿的常服,裙摆摇曳间,款款走了进来。

“奴才给妙常在请安。”周公公慢悠悠弯下腰,那弧度,敷衍得恰到好处,是长年练出来的傲慢。

孙妙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周公公快请起,有劳公公久候。”

周公公直起身,下巴微扬,用眼角瞥了一眼身后小太监捧着的托盘。

“华妃娘娘听说小主入宫,特意恩赏。”

周公公慢条斯理地掀开锦缎,动作里透着一股子赏赐的恩典。

“一副赤金偏凤钗,一对赤金累丝镯子,还有西域新贡的玫瑰香膏。”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

“娘娘说了,小主初来乍到,别委屈了自己。”

“娘娘厚爱,嫔妾感激不尽。”孙妙青的目光在那些赏赐上轻轻一扫,便转向周公公,笑意更深,“还请公公代为转达,嫔妾定不负娘娘看顾。”

她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诚惶诚恐。

那份平静,让周公公准备好的一肚子敲打的话,竟有些无从说起。

这新来的常在,不像个好拿捏的善茬。

“公公一路辛苦,坐下喝杯热茶吧。”孙妙青抬手示意。

“小主的美意奴才心领了。”周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拒绝,“咱娘娘那儿规矩重,奴才还得给别的小主送赏,不敢多耽搁。”

孙妙青不以为意,朝春桃递了个眼色。

春桃快步走到内室,从一个不起眼的妆奁盒子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靛蓝色荷包。

荷包入手,沉甸甸的。

周公公的眼皮几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春桃将荷包递到他面前。

周公公的目光在那荷包上黏了一瞬,又飞快地移开,嘴上却已经摆手:“哎哟,小主这可使不得!奴才是奉娘娘的旨意办事,怎敢收您的东西!”

孙妙青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公公说的是哪里话。”

她亲自从春桃手里接过荷包,往前递了过去,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进周公公的耳朵里。

“您是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日日为娘娘分忧,劳心劳力。”

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往后还要仰仗公公在娘娘跟前多多提点。

这点子东西,不过是给公公买些好茶叶润润嗓子,可没别的意思。”

入手那惊人的分量,让周公公的心狠狠一跳。

好家伙!

这绝不止是买茶叶的钱了!这分量,怕是能买下一间上好的茶庄!

他面上还挂着为难,手指却已经本能地将荷包捏紧了。

“小主真是……太客气了。”

周公公干笑两声,那份盛气凌人的架子,不知不觉就收敛了七八分。

“小主是个明白人,奴才心里有数。”

他清了清嗓子,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像是随口一提。

“咱娘娘啊,最是赏罚分明,也最喜欢爽快人。“

”小主刚来,这春熙殿瞧着是清静,可也偏僻了些。外头皇后娘娘的人还候着呢,剪秋姑姑那人……最是讲究规矩,小主可别误了时辰,落了她的话柄。”

这句看似提醒的话,却藏着不少信息。

一是点明华妃知道皇后也派人来了,

二是在卖好,暗示剪秋不好对付。

三是敲打她,华妃娘娘眼线遍布,让她安分点。

“那……奴才就替下头的兄弟们,谢小主赏了。”

周公公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态度越发恭敬。

“小主放心,您这份心意,奴才一定带到。娘娘跟前,奴才也会替您美言几句的。”

孙妙青心中了然,这钱,没白花。

“多谢公公指点。”她微微颔首,笑得滴水不漏。

“不敢当,不敢当。”周公公得了实惠,又卖了人情,心满意足。

他躬了躬身,这次的礼,比来时要标准得多。

“那奴才就告退了,小主留步。”

送走了周公公,春桃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是一层冷汗。

“小姐,您……您怎么还给他东西呀!那可是华妃娘娘的人!”春喜还是一脸后怕。

孙妙青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这才开口:“这宫里的规矩,我虽不全懂,但也知道一二。”

“华妃娘娘是翊坤宫的主子,周公公是她的心腹。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华妃娘娘。”

她声音平静:“与其让他带着不满回去,不如让他带着满意回去。你说,哪样对我们更有利?”

吹了吹浮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华妃是阎王,他就是那个索命的小鬼。”

“咱们给的不是钱,是买路钱,也是敲门砖。”

前世在公司里,搞定甲方老总前,不得先喂饱他身边的司机和秘书?一个道理。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

“好了,华妃娘娘的‘急活儿’办完了,该去恭恭敬敬地接皇后娘娘的‘圣旨’了。”

孙妙青站起身,理了理衣裳.

外头皇后娘娘的人还等着呢。剪秋姑姑的性子,可比周公公难对付多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宫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拘谨的通报声。

“回妙常在,景仁宫的剪秋姑姑到了。”

孙妙青刚刚因周公公离去而略微放松的脊背,瞬间再次绷紧。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思绪沉入眼底,整了整并无一丝褶皱的衣襟,声音平静无波。

“请姑姑进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与周公公那略显虚浮的碎步不同,这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像是用尺子量过,沉稳得让人心头发慌。

帘子被掀开,一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剪秋,皇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姑姑。

她面容素净,不施粉黛,瞧着四十出头,身材不算纤瘦,但通身的气派端庄,且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她进门后,目光并未第一时间落在孙妙青身上,而是极有章法地扫过殿内。

那眼神像是一把最精细的梳子,从窗棂的雕花,到桌案的陈设,最后,精准地定格在角落那几件尚未收起的、属于华妃赏赐的艳丽丝绸上。

只一瞬,她的目光便收了回来,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这才转向孙妙青,微微屈膝。

“奴婢剪秋,给小主请安。”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平直得像一条拉紧的琴弦,听不出半分情绪。

“姑姑快快请起,折煞我了。”孙妙青连忙亲手去扶,姿态做足了谦卑。

剪秋顺势直起身,身后的宫女立刻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雕花盒子,上前一步。

“皇后娘娘听说妙常在初入宫中,特赐南珠一串,两匹上好的蜀锦,还有宫中特制的燕窝膏。”

剪秋姑姑的话说得不紧不慢,但字字清晰:“娘娘说了,初来乍到,凡事要谨慎,切莫因小失大。”

这话听着像是关怀,实则是警告。

是说她收了华妃的东西,就可能失去皇后这边的倚仗吗?

孙妙青心头一跳,面上却笑意盈盈,仿佛真的只是听到了长辈的关怀。

“皇后娘娘厚爱,嫔妾感激涕零,定将娘娘的教诲日夜记在心上。”

剪秋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要从她毫无破绽的笑容中,看出几分真假。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小主的气色,瞧着倒是不错。”

孙妙青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一句简单的寒暄。

周公公刚走,她的“气色”能不好吗?

“多谢姑姑关怀,托娘娘洪福。”她滴水不漏地答道。

“不过,”剪秋姑姑话锋一转,“这宫里的规矩繁多,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惹祸上身。娘娘特意让我来提醒妙常在几句。”

孙妙青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然带笑:“还请姑姑指教。”

剪秋姑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庭院

“这春熙殿,名字是好听,可惜偏了些,连日头照进来的时辰,都比别处要晚一些。”

“小主这般花容月貌,若是长久见不着日光雨露,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大好年华?”

这话说得何其诛心!

见不着日光雨露,便是见不着君恩。

皇后这是在敲打她,也是在给她指路——要想不被遗忘在这偏僻宫殿里,就得主动去争!

孙妙青垂下眼帘:“嫔妾愚钝,不敢妄动。”

“愚钝?”剪秋姑姑轻笑一声,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

“我看妙常在可不愚钝。听说刚才华妃娘娘那边的人来过?”

孙妙青心中念头飞转,面上却故作坦然:“姑姑明鉴,周公公确实来过,送了华妃娘娘的赏赐。”

“哦?”剪秋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探究的趣味,“华妃娘娘出手一向阔绰,不知赏了小主什么好东西?”

孙妙青将华妃的赏赐如实说了。

剪秋听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笑。

“华妃娘娘的赏赐,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宫里头的任何东西,小主,从来都不是白拿的。”

话已至此,再装糊涂便是愚蠢了。

来了!

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孙妙青抬起头,迎上剪秋的目光,真诚地请教:“嫔妾愚钝,还请姑姑提点。”

“提点谈不上。”剪秋重新走到她面前,距离拉近,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小主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知道哪棵大树底下,才好乘凉。”

说完,她朝身后的宫女示意:“把东西留下,我们该回去了。”

孙妙青连忙上前:“姑姑一路辛苦,不如喝杯茶再走?”

“不必了。”剪秋姑姑摆摆手,“娘娘还等着我回话呢。”

她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对了,妙常在,后日请安的时候,记得早些去。娘娘不喜欢等人。”

说完,她便带着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满室的寂静。

孙妙青目送她们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春桃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姐……这……这剪秋姑姑……”她声音都在发颤,“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每一句话都像刀子!”

孙妙青缓缓走到桌边,指尖轻轻划过皇后赏赐的紫檀木盒子,那冰凉滑润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

“她当然知道。”

孙妙青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周公公贪财,是明晃晃的饿狼,用金银便能喂饱。”

“可这剪秋,她是藏在暗处的毒蛇,无声无息,却招招致命。她要的不是钱,是我的态度,我的选择。”

春桃一脸茫然:“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妙青的目光,在华妃赏的艳丽丝绸和皇后赐的古朴檀木盒之间来回移动。

“她们都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而且,都这么急。”

孙妙青坐了下来,端起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冰冷的茶水让她更加清醒。

”这说明什么?”

春桃摇头:“奴婢不知。”

她们如此急切地拉拢我,绝不是因为我本身有多重要。”

她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脑中飞速盘算。

“这说明,棋盘上出现了新的变数,一个让她们双方都感到不安的变数。”

孙妙青坐下来,“可她们为什么要争取我?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有什么价值?”

春桃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小姐的出身?孙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第,但大爷在朝中也算有些体面。”

“不对。”孙妙青摇头,“如果只是因为出身,论家世,宫里比我显赫的大有人在。”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

“她们急着落子,而我,就是她们都想抢到手里的那枚……可以用来投石问路的棋子。”

“到底是什么事呢?”孙妙青的眸光倏然变冷,“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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