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人间烟火与无形之手（2/2）

还有一个收了钱、准备在工地运输车上做手脚的司机，车刚开到半路就爆了胎，下来检查时，发现四个轮胎都被一种特制的三角钉扎破，而他的“黑钱”也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

更诡异的是，鼎峰建设的老板赵鼎，这几天也诸事不顺。他常去的茶楼，包厢空调莫名失灵，大夏天热得他汗流浃背；他新买的豪车，轮胎一夜之间被人放了气，四个轮毂上都被人用利器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鼎”字，像是某种嘲讽；他甚至在家里接到过无声电话，接起来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然后挂断。

赵鼎气得暴跳如雷，他知道肯定是苏氏那边搞的鬼，但他派人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那些出现在工地周围的“保安”和“工程人员”，身份干净得像张白纸，行为也完全合法，甚至还能帮着维持一下周边秩序。他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在对方这种更隐蔽、更精准、仿佛无处不在的“关照”下，彻底失去了作用。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撞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里，浑身不自在，却又找不到发力点。背后的“高人”给他的指示也开始变得模糊和谨慎，似乎对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切，自然都是陈默的手笔。他没有动用武馆的弟子，而是通过龙一那边的关系，借用了一些“退休”人员的资源。这些人经验丰富，精通各种侦察与反侦察、渗透与安保技巧，用来对付赵鼎这种层面的流氓，堪称降维打击。他们不触犯法律，只是用各种合法合规甚至略带“恶作剧”的方式，将对方施加的压力，加倍奉还。

陈默自己，则依旧每天在武馆教拳，指导小斌和其他学员，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只有偶尔接到龙一那边反馈来的、关于赵鼎气急败坏的消息时，他眼中才会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

判官之笔，未必要沾染血腥。有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规则内的手段让恶人自食其果，看着他们在自己编织的泥潭里挣扎，同样能匡扶正义，大快人心。

这天下午，小斌在练习冲拳时，第一次稳稳地打出了破空声，虽然还很微弱，但他兴奋得小脸通红。陈默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某种微弱却坚韧的光芒，在这平凡的都市角落里，悄然生长。

而苏婉清那边也传来好消息，在舆论转向和对方骚扰力度骤减的双重作用下，项目的僵局出现了松动，银行的态度也开始回暖。

阳光透过武馆的窗户，照在陈默平静的脸上。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对满眼期待的学员们说道：

“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练习防守反击。记住，最好的防守，不是硬扛，是让对手的攻击，落到空处。”

这话，像是在说拳法，又像是在说人生。

（第三百零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