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施绝技 含笑惩恶棍 陈壮志 含泪拜恩师(1/2)
黄氏天霸一家,甘当清廷爪牙,血溅钢刀把人杀,为挣黄袍马褂。
三太心黑手狠,天霸阴险狡猾,九龄小儿也不差,全遭众人唾骂。
几句《西江月》道罢,引出一段惊天动地且令人十分气愤的故事。这就是黄天霸一家三代,甘当清廷鹰犬,到处杀戮无辜;他们背叛绿林,坑朋害友,因此与绿林好汉结下了深仇大恨,从而展开一场场的血战,一幕幕的厮杀。黄天霸之父黄三太,靠一口鱼鳞紫金刀镇压绿林,黄天霸承继父业,也是靠一口宝刀、三只金镖横行天下,黄天霸之子黄九龄,虽然年纪幼小,但那股子骠劲儿也不亚于其父。这真可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欲知黄天霸一家,祖孙三代,如何与天下绿林英雄为敌,这还得从黄天霸的父亲黄三太那个时候说起。
话说清朝康熙年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各地的反清浪潮此起彼伏,天地间一片昏暗。时令虽已交了雨水节,但广袤的中原大地却全然见不到一点春意。
流经直隶河间府献县境内的子牙河,仍然是冰封雪盖,僵卧长愁;凛冽的东北风从河谷中扫过,如钢刀,似利剑,横卷着旷野上的枯草断茎,摇撼着苍黄萧索的荒村。人世间的一切,都象是上帝早就安排好了似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凝固的子牙河突然“嘎啦”一声巨响,清冷冷的坚冰饱裂了,一股激流“哗啦”一声从裂缝中涌出,呼哨着向堤岸冲去,随着那翻滚的激流,一条条金色的鲤鱼被抛上了堤岸。这一神奇的自然变化使一个在寒风中赶路的孩子停住了脚步,他大步流星地跑下千里堤,惊奇地看着那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金色鲤鱼,顿时喜悦甬上心头,你看他,袖子一卷,胳膊一捋,伸手从腰中摸出一把短剑,爬上老柳树,挥剑斩断几根柳条,然后纵身跃下堤坡,腰一哈,来了个旱地捡鱼。工夫不大便捡了满满的两大串,沉甸甸的足有二十多斤。这孩子提着鱼,爬上堤坡,继续赶路。
那么,这孩子家住哪里,姓字名谁,从何而来,又到何地而去呢?
这孩子乃是抗清英雄窦致忠之子窦尔敦,献县城西三香町人氏。这窦尔敦排行老二,是年一十三岁,生得虎头虎脑,胆大过人,两道剑眉驱云赶月,一双豹眼炯炯逼人,自幼有股子犟脾气,专爱要枪弄棍,八岁便可力胜千斤,其兄窦大东,长他两岁,生得憨厚随和,遇事善思;小妹窦金娘聪明伶俐,智慧过人。这小哥儿三个自幼随父学艺,各派拳路初通一二,不幸的是功夫尚未练就,老父亲便与世长辞了。母亲一人带着三个孩子,土里刨食,苦度春秋,日月难熬,十三岁的窦尔敦深知家仇国恨,不甘心困在家中,于是嘱咐兄妹好好侍候母亲,自己决心外出谋生求师,以图胸中大业。窦尔敦离开家中,先是给张村地主扛小活,因不堪受其摆布,一气之下,拔步而走,到哪儿去呢?他听父亲说过,县城以北有座古镇名唤臧桥,既是水陆码头又是南北官道必经之地,不少商旅大贸、名人志士、失志浪人、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多有在此逗留之机。因此,小小的窦尔敦决定要去这古镇看个究竟,一则落脚谋生,二则寻师学艺。
正行走间,想不到正赶上子牙河的坚冰爆裂,无意中在河边捡了数条金色鲤鱼串成两串,你想他能不高兴?
窦尔敦手提两串闪光的金色大鲤鱼,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他兴冲冲往前赶路,不知什么时候身后赶上来一位老者,窦尔敦抬头观看,见这老人足有七十开外年纪,头扎蓝色英雄巾,足登双开脸靸鞋,腰系古铜色褡包,一身短打扮;往脸上看,慈眉善目雪染双鬓,胸前银须飘洒,走路两脚生风。老人肩上压一条槐木扁担,上挂一杆红木盘子称,颤悠悠,轻飘飘,全然不像古稀之人。
窦尔敦止住脚步,上前施礼道:“老人家,这是到哪里去呀?”老人上下打量了窦尔敦一下,说道:“去臧桥镇。”做买卖吗?”“唉,谈不上买卖,小本儿经营,卖点花生,好糊口度日。小兄弟,你去哪里呀?”“与你同路。”“串亲吗?”“不是”。“访友吗?”“那里没咱的朋友。”“你一不探亲,二不访友,提的这两串金色鲤鱼送与何人呀?”
窦尔敦笑道:“老伯,实不相瞒,这两串金色鲤鱼是我刚才从河里捡来的,待我到了臧桥镇,把它卖掉,换俩钱买烧饼吃,还不够我吃上三五天的?”老人听罢哈哈大笑:“孩子,看来你这运气真不错,可话又说回来啦,吃完了烧饼怎么办呀?”窦尔敦一拍小胸脯,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凭我一身的力气,难道还挣不饱肚皮?”
老人听罢又是一阵大笑:“小老弟,口气不小呀,如今的饭可不好混,但不知有多大的力气?”“要说力气,不是吹牛,恐怕你老也不是我的个儿,不信我让你看看!”
说着便上前拦住了老人的去路,一伸手抓住了老人的扁担,把鱼挂在了一头,说道:“让我来挑一程”老人见这孩子有股倔劲,也不推辞,笑着把扁担放在了窦尔敦的肩上。窦尔敦虽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个头已长到了五尺开外,他把扁担在肩上颤了颤,一手揽稳。一手叉腰,二百多斤花生压在肩上,甩开大步,一滴小跑,老头在后面紧紧相随。
一老一少,边走边唠,边谈边笑,不觉来到了臧桥古镇。老人说道:“小老弟,累了吧?”窦尔敦笑道:“累!刚溜开腿脚,再走个百八十里也不过如此!怎么样,老伯,我这把力气能混碗饭吃吗?”老人连连赞许:“能,能,是棵苗子,孩子,还是把扁担交给我吧。”窦尔敦祧子未撂,单臂把扁担轻轻一举,举过了头顶,老人就势接过扁担,说道:“孩子,你初来乍到,人地生疏,切记处处小心,不可莽撞行事,免得招惹是非。”“多谢老伯指点,既然如此,那我就随老伯转转吧“老人笑道:“也好。”说罢,二人进了臧桥古镇的南北大街。
要说这城桥古镇也真不含糊,一座古式单孔石桥模卧在波涛汹涌的子牙河上,把南北两岸融为一体,石桥栏杆雕工精细,布局美观,栏板为大青石砌成。上雕山水人物,鸟兽鱼虫,玲珑剔透,栩栩如生。南北大街穿桥而过,买卖店铺布列两旁,桥下船只川流不息,纤夫号子此起彼伏。这里逢五排十大集,每当集日更是热闹非凡。排车的、挑担的、卖葱的、卖蒜的、卖米的、卖面的,叫街的、要饭的、算卦的、相面的、穿绸的、裹缎的,无不云集于此,使这小小的古镇别具一番风采。
今日正逢初五大集,大街上早就挤满了人,窦尔敦挤在人群里连声吆喝:“大叔、大伯借光啦,让步啦,让步啦,借光啦……”老人在后面担着挑子紧紧跟随,他们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出了正街,来到镇北粮食市里。老头放下扁担,解开花生口袋,又把那两串金色鲤鱼挂在扁担鼻上,往地上一蹲,说道:“孩子,就在这里卖吧。”窦尔敦点头称是。老人向四周看了一下,放开他那洪钟般的嗓子,招揽顾主:“哎,上等的花生,皮薄粒大,油性好,买呀,买呀”老人呼声刚落,从旁边蹿过一个人来,此人头戴瓜皮式红疙瘩帽垫,身穿小毛坎肩,一身浪子打扮,看年纪二十有余三十不足,尖嘴猴腮,鼠目蒜头,一位奸相。他伸手抓了一把花生边剥边吃,也不问价。老人打量了此人一眼,笑道:“先生,这花生不错吧,买点吗?”那尖嘴看了老人一眼,说道:“什么他妈不错?就这玩意儿还吆喝上等货,要坑人到别处去,这臧桥镇可不是要滑头的地方!“说着又抓了一把。老人微微一笑,没有作声,继续招揽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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