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申公豹背叛（1/2）
轮回道入口的雾气突然泛起涟漪，玄色道袍的衣角先于身影透出雾层。申公豹踏着凝结的露珠缓步走出，靴底碾过的忘忧草瞬间枯萎，草叶蜷曲成黑色的螺旋。他左手把玩着青铜令牌，右手隐在袖中，指节叩击着另一块温热的令牌 —— 那是从黑袍身影手中接过的黑暗心脏碎片，此刻正透过衣料传来微弱的搏动，与祭坛方向的魔神虚影形成诡异的共鸣。
“真是场精彩的闹剧。” 申公豹停在光柱边缘，玄色衣袍被光柱的光晕染成淡金，却丝毫掩不住眼底的阴翳。他望着祭坛中央的混战，指尖在青铜令牌上轻轻摩挲，“姜子牙用精血催动镇元鼎，杨戬透支天眼强行破阵，还有哪吒……” 目光落在那道赤色身影上时，他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淬毒般的嘲弄，“连灵珠子的本源之力都敢肆意燃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祭坛方向传来魔神虚影的咆哮，申公豹袖中的黑暗心脏碎片突然发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魔神虚影的力量正在衰减 —— 姜子牙的镇元鼎虽已黯淡，却像附骨之疽般黏在虚影胸口，鼎火顺着铠甲缝隙不断蚕食黑暗力量。而哪吒刚才那一枪，精准刺穿了域外邪祟留下的毒液凝聚点，让虚影的动作迟滞了半分。
“看来该加把火了。” 申公豹将青铜令牌按在眉心，令牌上的符文与他瞳孔中的纹路重叠。他缓步走向光柱，每踏前一步，脚下便浮现出半朵黑色的莲花，花瓣展开时，祭坛方向的黑雾便浓郁一分。这是蚀魂族传授的 “踏莲步”，能在不触碰轮回道本源的情况下，向魔神虚影传递力量。
当走到第七步时，他突然停住。右侧的雾气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三道身披银甲的天兵从雾中现身，枪尖的寒光直指他的后心 —— 那是姜子牙预先布置在入口的守卫，负责警戒任何靠近的可疑人物。
“奉姜元帅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轮回道！” 天兵统领的枪尖距离申公豹的后颈仅三寸，银甲上的护心镜反射出申公豹的侧脸，却照不到他眼底翻涌的暗纹。
申公豹缓缓转身，青铜令牌在指间转了个圈，令牌边缘的棱角擦过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黑色莲花上，瞬间被花瓣吞噬。“闲杂人等？”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天兵的枪尖微微颤抖，“告诉姜子牙，故人来访，送份大礼。”
话音未落，袖中的黑暗心脏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天兵们只觉眼前一黑，护心镜上的符文瞬间碎裂，银甲下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 那些被黑光触及的地方，正浮现出与噬魂纹相似的纹路。
“是邪祟！” 天兵统领怒吼着挺枪刺来，枪尖却在距离申公豹半尺处停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枪尖弹开，屏障表面流转的黑色符文，竟与天兵皮肤上的纹路产生共鸣。三名天兵同时发出痛呼，枪杆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在地面砸出沉闷的响声。
申公豹弯腰捡起掉落的长枪，枪尖在指尖转了个圈，枪缨扫过他的下颌。“姜子牙总说我心术不正，可他忘了，能者居之本就是洪荒法则。” 他将长枪掷回给天兵统领，枪杆擦着对方的耳畔钉进岩壁，“回去告诉你们元帅，他守不住的东西，自然有人能守住。”
天兵统领捂着手臂后退半步，皮肤上的纹路已蔓延到肩头。他看着申公豹转身走向祭坛，玄色衣袍在光柱中拉出扭曲的影子，突然意识到那些守卫在入口的同伴恐怕已遭不测 —— 否则以申公豹的修为，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闯入。
祭坛中央的魔神虚影正发出痛苦的嘶吼，镇元鼎的火焰虽已微弱，却像烧红的烙铁般嵌在它胸口。哪吒的火尖枪刺穿了虚影的左肩，赤色灵光顺着枪杆不断涌入，将暗金色的铠甲烧出青烟。杨戬忍着左臂的剧痛，用三尖两刃刀劈开虚影的斧刃，天眼的残光在斧柄上凝成金色的锁链，暂时锁住了它的动作。
“再加把劲！它快撑不住了！” 姜子牙靠在阵眼旁，道袍上的血渍已结成硬块。他咬破舌尖，将最后一口精血喷在镇元鼎上，鼎火骤然暴涨半尺，虚影胸口的铠甲应声碎裂，露出着灵光的侵蚀寸寸断裂。
就在此时，申公豹的声音突然从光柱边缘传来，像淬了冰的针钻进每个人的耳膜：“魔神大人莫急，我来助你！”
众人循声望去的瞬间，申公豹已将青铜令牌按在光柱上。令牌上的符文与光柱的光晕碰撞，爆发出刺目的黑金色光芒。这光芒顺着光柱的纹路流淌，在祭坛边缘凝成十二道黑色的符文，符文落地的刹那，化作锁链钻进魔神虚影的铠甲缝隙。
“呃啊 ——” 魔神虚影发出震耳的咆哮，却不是痛苦的嘶吼。那些黑色锁链刚接触到它的躯体，便化作精纯的黑暗力量被吸收，胸口的镇元鼎火焰瞬间黯淡，被刺穿的左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更可怕的是，它双眼的血色火焰中，竟浮现出与申公豹瞳孔相同的纹路。
“是控魂咒！” 姜子牙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他看着虚影动作间多出的几分流畅，像是被人注入了新的意志，“你用青铜令牌篡改了它的神智！”
申公豹缓步走向祭坛，每一步都踩在黑色莲花的中心。他袖中的黑暗心脏碎片越来越烫，透过衣料能看到淡淡的红光，那是与魔神虚影的心脏产生共振的迹象。“篡改？” 他故作惊讶地挑眉，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半道符文，“我只是帮它想起真正的使命 —— 比如，先捏碎你们这些碍眼的蝼蚁。”
随着他的手势，魔神虚影突然挣脱火尖枪的束缚。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横扫而来，斧刃上的黑色火焰比之前旺盛三倍，哪吒躲闪不及，被斧风掀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火尖枪脱手飞出，在地面滑出丈许远。
“吒儿！” 姜子牙目眦欲裂，想扑过去却被虚影的余光锁定。那道血色目光扫过阵眼时，地面的金光突然剧烈震颤，凹槽中的符文竟开始反向流转，像是被无形的手强行篡改。
杨戬趁机将三尖两刃刀掷向虚影的膝盖，刀身却在距离目标半尺处被黑色锁链缠住。他眼睁睁看着锁链顺着刀身蔓延，玄甲上的鳞片成片脱落，只能忍痛松手，任由长刀被虚影捏碎成粉末。
“现在知道差距了？” 申公豹走到祭坛边缘，与魔神虚影并肩而立。他比虚影矮了近十丈，却像在审视自己的战利品般打量着狼狈的众人，“姜子牙，你总说天道自有定数，可这定数若握在我手里呢？”
姜子牙扶着石柱勉强站起，道袍下摆的血渍在地面晕开。他看着申公豹袖口透出的红光，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手里有黑暗心脏的碎片！你早就和蚀魂族勾结，连召唤魔神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勾结？” 申公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轮回道中回荡，惊起无数沉睡的魂体，“我是在利用它们！就像利用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士，帮我测试魔神虚影的力量极限。” 他突然收住笑，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黑袍身影是蚀魂族的使者？那是我用控魂咒炼化的傀儡，连蚀魂王都被蒙在鼓里。”
哪吒挣扎着捡起火尖枪，枪尖的灵光黯淡如残烛。灵珠子在体内发出愤怒的搏动，混天绫自动缠上他的手腕，红绫表面的金线因灵珠之力的激荡而亮起。“你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为了背叛？” 他的声音因怒火而沙哑，赤足踩过的地面，岩石竟被灵珠之力灼出焦痕。
申公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物：“背叛？玉虚宫从未给过我想要的东西，何谈背叛？” 他缓步走向哪吒，玄色衣袍扫过地面的碎石，“当年在昆仑，师尊总说你灵珠子转世，天生就该受万人敬仰。可他没说，你这颗珠子，本就是用混沌碎片炼化的 —— 和魔神的本源，同出一源。”
哪吒的瞳孔骤然收缩，灵珠子的记忆碎片突然剧烈碰撞 —— 混沌初开时的星云里，有块五色石与黑暗碎片同时坠落，它们在洪荒大地的缝隙中纠缠、融合，最终被元始天尊炼化成灵珠。这个被尘封的秘密，竟被申公豹一语道破。
“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申公豹突然加快脚步，指尖在火尖枪的枪尖上轻轻一点。黑色符文顺着枪尖蔓延，哪吒只觉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枪杆钻进掌心，灵珠之力瞬间凝滞。“比如，用黑暗心脏的碎片，能彻底唤醒你体内的混沌之力 —— 到时候，你会比这魔神虚影更可怕。”
“休想！” 哪吒猛地抽回手，混天绫如赤练般缠上申公豹的手腕。红绫表面的金光爆闪，将黑色符文烧成青烟，“我就算自毁灵珠，也不会让你得逞！”
申公豹却不闪不避，任由红绫勒进皮肉。他看着哪吒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突然凑近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陈塘关的五色石碎片是偶然出现的？那是我故意放在李靖书房的 —— 只要你靠近它，混沌之力就会自动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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