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破阵之争（2/2）

地烈阵里的赵江正蹲在土坑里埋地雷。那地雷是用陶土做的，圆滚滚的像个大馒头，上面插着引线。“再埋十个就够了。” 他擦了擦汗，道袍的下摆沾了不少泥，“等会儿阐教的人进来，我就点燃引线，把他们炸成烤猪！”

听见阵门口有脚步声，赵江赶紧躲到石头后面。看见方弼举着斧头走进来，他突然笑了 —— 这人的盔甲看着就不结实，斧头还没开刃，估计是个打杂的小兵。

方弼刚走三步，突然觉得脚下发烫。低头一看，鞋底的草鞋已经冒烟了 —— 他忘了这阵里有地火。“妈呀！” 他赶紧跳起来，像踩了烙铁似的，“这地怎么这么烫？比我家灶台还热！”

赵江在石头后面笑得直拍大腿：“傻大个！这是地火，能把你的骨头都烧成灰！” 他突然扯动引线，土坑里的地雷 “砰砰” 炸起来，泥土溅得方弼满脸都是。

方弼想往外跑，可刚转身就被炸开的石块砸中腿。他咬着牙想爬起来，可更多的地火从裂缝里冒出来，把他的裤脚都点燃了。“救命啊！” 他大喊着，把斧头往地上一拄，想撑着站起来。

阵外的姜子牙听见喊声，赶紧让杨戬去接应。可等杨戬踩着祥云冲进阵里，方弼已经被地火燎得满脸黑，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桃核护身符。“快！我带你出去！” 杨戬想把他背起来，却发现他的腿被地火烫伤了，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

赵江在远处举着葫芦大笑：“想救人？没门！” 他又祭出法宝，地面裂开更大的口子，地火像喷泉似的往上冒。

杨戬赶紧祭出护盾，挡住地火：“方弼兄弟，撑住！” 他把自己的披风撕下来，裹在方弼的腿上，“我带你冲出去！”

可地火越来越旺，把护盾烤得发烫。方弼突然推了杨戬一把：“你快走！别管我！” 他把桃核塞进杨戬手里，“把这个带给我娘，说我没给她丢人！”

杨戬刚想反驳，就见方弼突然站起来，举着斧头朝赵江冲过去。“我跟你拼了！” 他大吼着，斧头劈向赵江，却被对方的法宝弹回来，自己反倒被地火包围了。

“兄弟！” 杨戬红了眼，想冲过去，可被地火挡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弼的身影在火里越来越小，最后倒在地上。

赵江得意地大笑：“阐教的人就这点本事？再来多少都一样！” 他把葫芦往腰上一挂，“明天我就把地烈阵挪到西岐城门口，让你们天天闻焦糊味！”

杨戬咬着牙退出阵，手里攥着那个桃核，指节都捏白了。看见姜子牙等人过来，他突然红了眼眶：“方弼兄弟…… 没救回来。”

哪吒气得把火尖枪往地上一戳，枪尖插进土里半尺深：“这老东西太可恶！我去把他的葫芦抢过来，塞他一肚子辣椒面！”

燃灯道人叹了口气，把杨戬手里的桃核收好：“别冲动。” 他望着地烈阵的方向，眉头皱得像团乱麻，“赵江的地火是用万年玄铁炼化的，普通法宝克不了。得去请惧留孙师兄，他的捆仙绳能捆住地火。”

黄飞虎突然拍了拍杨戬的肩膀：“别难过。” 他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这是我珍藏的女儿红，给方弼兄弟敬一杯。等破了阵，我亲自给他立块碑，上面刻‘西岐勇士方弼之墓’。”

姜子牙也跟着点头，声音有点沙哑：“对。等破了十绝阵，咱们在西岐城里修座祠堂，把牺牲的兄弟都供奉起来。” 他突然想起什么，“让膳房炖锅姜汤，大家暖暖身子。别灰心，咱们还有机会。”

哪吒突然抹了把脸：“我去请惧留孙师兄！” 他踩着风火轮就要走，被燃灯道人拉住。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去。” 老道把麦芽糖塞给他，“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才能报仇。” 他看着地烈阵的方向，眼神坚定，“赵江得意不了多久，咱们一定能破了他的阵。”

西岐城的炊烟渐渐升起，把夕阳染成了橘红色。杨戬把方弼的桃核放在怀里，贴身揣着。他知道，这场仗还得打下去，为了方弼，为了邓华，为了所有牺牲的兄弟，他们必须赢。

晚上的膳房里，没人说话。桌上的酱肘子还冒着热气，可谁也没胃口。哪吒把自己的糖火烧分给大家：“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他咬了一口，突然掉了眼泪，“方弼兄弟还没吃过西岐的糖火烧呢。”

黄飞虎拍了拍他的背：“别哭。等破了地烈阵，咱们带一篮子糖火烧去他坟前，让他尝尝。”

燃灯道人喝了口姜汤，热气从喉咙暖到胃里：“明天我去金光阵看看，那阵的金光能晃瞎眼，得找个戴墨镜的去。” 他突然笑了笑，“上次见西方教的莲台长老戴过个琉璃镜，能防金光，回头去借借。”

姜子牙也跟着笑了：“对，咱们还有法宝，还有兄弟。只要大家齐心，就没有破不了的阵。” 他举起碗，“来，干了这碗姜汤！明天继续破阵！”

众人都举起碗，姜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失去了兄弟，虽然前路艰难，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退缩，只有坚定。

第二天一早，哪吒就踩着风火轮去请惧留孙了。杨戬在磨他的三尖两刃刀，黄飞虎在检查他的黄金甲。姜子牙站在城楼上，望着十绝阵的方向，手里攥着那个记功的小本子。他知道，破阵之路还很长，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