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风暴前奏（1/2）
神山脚下的日子，在表面克制的对峙与内部焦灼的等待中，又滑过了五天。谢尔盖的观察站如同一个冰冷的、恪尽职守的哨兵，每日定时传来格式化的环境数据简报，没有任何越界行为，却也绝不多透露一丝额外信息。这种刻板的“规矩”，反而让苏晓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她了解谢尔盖这类人，他们就像最有耐心的猎手，表面的平静往往预示着更深层次的谋划或在等待某个关键时机。
赵磊的伤势基本痊愈，高原反应也适应了不少，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他不再满足于只是守望，开始以巡逻的名义，绕着营地和观察站外围进行更大范围的侦察，熟悉地形，寻找可能的伏击点或撤退路线。他的行动自然瞒不过观察站的眼睛，但对方似乎默认了这种行为，只要不靠近他们的核心设备区，便不予理会。
阿 oon 则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小雅和那台缴获的战术终端上。小雅的身体虽然恢复，但精神似乎受到了某种创伤，变得异常安静，常常对着失去光泽的玩偶发呆，偶尔会无意识地在沙地上画出一些扭曲的、带着旧世界风格的符号，与她在“织忆圣所”中的行为如出一辙。阿 oon 耐心地记录下这些符号，尝试与马库斯·李笔记中的碎片进行比对，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同时，她持续破解着那台终端，试图从中挖掘出更多关于瓦西里，乃至谢尔盖背后势力的信息，但核心数据加密等级极高，进展缓慢。
唯一不变的是对那片能量禁区的凝望。林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那流转的微光如同他沉默的呼吸，维系着众人心中渺茫却坚定的希望。
直到第六天的黄昏。
夕阳将云层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映照在冈仁波齐的雪顶上，仿佛给神山披上了一层不祥的袈裟。阿 oon 正坐在帐篷里，对比着小雅最新画出的一个类似眼睛与齿轮结合的怪异符号，突然，她手边的、连接着观察站外部数据接口（经过她改造，只能接收特定频段广播信息）的简易接收器，发出了一阵极其短暂、却异常尖锐的蜂鸣！
不是常规的环境数据流！而是一个被多重加密、但能量特征极其强烈的紧急通讯残留信号！信号源并非来自观察站内部，而是来自……更遥远的西方天际，并且正在快速移动！
阿 oon 猛地站起身，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试图捕捉和解析这转瞬即逝的信号。虽然无法破译内容，但那信号中蕴含的、毫不掩饰的攻击性和定位请求的意图，让她瞬间汗毛倒竖！
“苏晓！赵磊！”她冲出帐篷，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有情况！接收到不明来源的加密紧急信号，带有强烈敌意和定位标记！方向西边，高速接近中！”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公里外山脊背面的观察站也出现了不寻常的骚动！技术人员明显加快了操作速度，护卫小队迅速进入战斗位置，所有监测天线的角度都开始向西偏转！
谢尔盖的人显然也捕捉到了这个信号，而且反应比他们更加迅速和专业！
“是瓦西里？他搬救兵回来了？”赵磊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锐利地扫向西边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不像……”苏晓脸色凝重，她的“情绪捕捉”虽然无法精确感知远处，但那信号中透出的冰冷、纯粹的毁灭意味，与瓦西里那种带着贪婪和怒火的风格截然不同，“这感觉……更危险！”
就在这时，观察站方向，那名代号“地质师”的负责人，竟然主动通过外部扩音器向他们喊话，声音依旧保持着冷静，但语速明显加快：
“苏小姐！我们监测到不明高能飞行器正以超高速从西北方向接近，预计五分钟后抵达本区域上空！能量特征与已知任何国家或组织不符，极度危险！请你们立刻向我们靠拢，观察站具备基础防御能力！”
主动邀请他们进入观察站？这绝不符合谢尔盖一贯的风格！除非……来的威胁，大到让他们觉得连在外围坐收渔利都充满风险，不得不临时抱团！
“怎么办？信他们吗？”赵磊看向苏晓。
苏晓大脑飞速运转。去观察站，无异于自投罗网，将自身安全完全交到谢尔盖手中。但留在原地，面对未知的、能让谢尔盖都感到紧张的威胁，他们这三个人加上一个孩子，生存几率又能有多少？
“不去！”苏晓瞬间做出了决断，“我们靠自己！赵磊，阿 oon，带上小雅和所有重要物资，我们退到东面那个冰碛垄后面去！那里地形复杂，便于隐藏和周旋！”
她不相信谢尔盖。与其将命运交给不可信的“盟友”，不如依靠自己熟悉的战场。
众人立刻行动，以最快速度收拾好必备物品。阿 oon 一把抱起还有些茫然的小雅，赵磊和苏晓负责断后，三人迅速离开营地，向着东面几百米外的一处由古代冰川堆积形成的、布满巨大砾石和冰裂缝的复杂地形撤退。
就在他们刚刚在冰碛垄后找到一处相对隐蔽的凹地藏好身形时，一阵低沉而压抑的、仿佛能直接震动灵魂的嗡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无形的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天际，一个通体漆黑、造型如同扭曲十字架、没有任何可见推进器却违反物理定律般悬停在空中的飞行器，正无声无息地滑翔而来！它的大小堪比小型运输机，表面光滑得如同镜面，反射着血红的夕阳，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而纯粹的科技压迫感！
这绝非地球现有科技所能造物！其风格与旧世界的遗迹科技有些相似，但却更加……尖锐，更加充满侵略性！
“这是……什么东西？！”赵磊倒吸一口凉气。
阿 oon 手中的能量探测器指针疯狂跳动，最终“啪”的一声，烧毁了。“能量等级……无法测量！远超之前任何记录！”
那黑色飞行器在禁区外围上空缓缓盘旋，似乎在扫描和确认着什么。突然，它的底部打开一个舱口，一道暗紫色的、没有任何热量散发却让周围空间都微微扭曲的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视，猛地照射在下方的地面上！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被光束照射到的区域，岩石和冰雪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得可怕的圆形深坑！
“是……是湮灭性能量！”阿 oon 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在进行武力示威！或者……在清除障碍！”
黑色飞行器的镜头（如果那光滑表面上的凸起是镜头的话）转向了谢尔盖的观察站。一道同样的暗紫色光束开始凝聚！
观察站方向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反应！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护盾迅速撑起，同时，几台伪装成岩石的防空武器掀开了伪装，射出数道炽白的能量射线，试图拦截！
然而，那暗紫色光束如同无视了防御，直接穿透了能量护盾和拦截射线，精准地命中了观察站的核心区域！
无声无息间，那两顶充气帐篷、大部分监测设备，以及来不及撤离的两名技术人员，如同被抹除的像素，瞬间消失！只有那几名反应最快的护卫，在护盾破碎的瞬间向外扑出，狼狈地滚落在雪地上，堪堪躲过一劫。
一击！仅仅一击，就几乎摧毁了谢尔盖精心布置的、具备相当防御力的观察站！
那黑色飞行器似乎对剩下的残兵败将失去了兴趣，镜头再次转动，最终，牢牢锁定了……林野所在的那片能量禁区！暗紫色的光束再次开始凝聚，目标直指那片流转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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