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夜交心试二蔡，浪子归心武侠增（2/2）

他相信，梁山的好汉一定会再来。细微的传音再次入耳：“卢员外，俺韦一笑又来叨扰了。”卢俊义心中一喜，立刻凝神细听。

“燕青小乙哥伤势已无大碍，他写有一信，陈说利害，欲请员外试探蔡氏兄弟口风。俺现将信用细线垂下，员外接好。”话音刚落，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线从气窗垂下，末端系着一个小小的蜡丸。

卢俊义连忙小心取下，捏碎蜡丸，里面正是一方绢布，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燕青熟悉的笔迹，信中言辞恳切，分析局势，并给出了试探的建议。

卢俊义看完，将绢布吞入腹中，心中已有定计。他对着气窗方向，极轻微地点了点头。韦一笑会意，悄然退走。

次日，蔡福前来送饭时，卢俊义破天荒地主动开口，声音沙哑却平静：“蔡节级……”蔡福一愣，这几日卢俊义如同哑巴，今日竟主动开口？

“卢员外有何吩咐？”卢俊义看着他，缓缓道：“卢某遭奸人陷害，身陷绝境，心灰意冷。承蒙二位节级这些时日照拂，未曾苛责，卢某感激不尽。”

蔡福叹道：“员外言重了。我兄弟二人也是奉命行事，员外乃当世豪杰，落得如此田地，令人唏嘘。”卢俊义话锋一转，低声道：“节级可曾想过，若卢某并非含冤，而是……确有其事呢？”

蔡福脸色微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员外何出此言？”卢俊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是说，若梁山泊的好汉，真的前来搭救卢某，节级当如何自处？是奋力死战，博个身后忠名？还是……顺势而为，为自己和家小谋条生路？”蔡福心中剧震，死死盯着卢俊义，见他眼神清明，绝非疯癫之语，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良久，才涩声道：“员外……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卢俊义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梁山晁天王，义薄云天，最重英雄。

节级兄弟乃难得的人才，何必屈居于此，为虎作伥？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何去何从，望节级三思。卢某言尽于此。”说罢，闭目不语，不再看他。

蔡福呆立原地，心中翻江倒海。卢俊义的话，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梁山大军将至？这是真的吗？他想起近日城防似乎确实紧张了一些……再看看眼前这位曾经名满河北的玉麒麟，虽陷囹圄，气度犹在……挣扎许久，他默默收拾碗筷，低声道：“……员外的话，蔡某会仔细思量。也会……转告舍弟。”说完，匆匆离去。

当夜，蔡福将卢俊义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弟弟蔡庆。蔡庆也是惊疑不定。兄弟二人密议半夜，想到梁山的声势，想到晁盖的义名，再想到自己不过是区区牢头，若真与梁山为敌，恐怕死路一条……最终，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们心中萌芽：或许……这真是一条出路？接下来的两日，蔡氏兄弟对卢俊义的态度愈发微妙，送饭时偶尔会透露一两句无关紧要的城防消息，或是暗示牢房外守卫换岗的规律。

卢俊义心中了然，知道试探已然奏效。而这一切，都被隐匿在暗处的韦一笑看在眼里。他通过特殊方式与卢俊义保持联系，确认了蔡氏兄弟心态的转变

时机，渐渐成熟了。只等城外那震天的战鼓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