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自古以来,男人便不可信。”(2/2)
于是,在最后一次去到卧室里整理她的东西时,她偷偷将事先准备的阴邪之物藏在床头底下。
那阴邪之物也不难得,精通一些厌胜之术的木匠家中便能买到。
只不过是些自杀女人的头发与指甲,她们死前带着不甘与怨愤,是用来诅咒他人最好的媒介。
分量不多,不足以伤人性命,却会让虚弱未成形的胎儿受阴气侵蚀从而流产。
彼此相爱数十年的两个人当然知道怎样去伤害对方最痛最致命。
不止行长的现任妻子能听见那些婴孩的啼哭声,午夜梦回时,她也受尽了煎熬。
可她就要想等,等行长找上门来,将那些未曾撕破脸皮的不堪,堂堂正正的摆在两人面前。
话说到最后,行长的眼里隐隐染上了泪意。
也许是想起了少年时自己热烈的追随她的脚步。
可泪眼模糊之际,他也没看清楚她到底往嘴里塞了些什么。
等他忏悔后再次抬头,摇椅上的人已没了气息。
徐叙看见了,想要阻止却被他师父拦住。
人死后他师父才平静给他解释了一句,“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徐叙不明白,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面前寻死,师父却不予干涉,用所谓的命数当成了借口。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行长在最愧疚的时候,亲眼目睹了曾经爱人的死亡,无疑是一辈子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的阴影。
通知殡仪馆准备后事后,徐叙师父跟着他回家替他取出了床底下的阴邪之物。
可纠缠在屋子里的鬼婴却因为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心里充满了不甘。
因为胎死腹中的鬼婴很难讲得清楚道理,超度起来也比较麻烦。
甚至在过程中极有可能出现变数,让这些鬼婴变得狂躁不安,不慎逃走后便会四处害人性命。
可他师父却带来了行长前妻的魂魄,徐叙本以为师父是想要让那些鬼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但它们却在行长前妻的安抚下,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准确来说,是被徐叙师父给骗走的。
他师父告诉那些鬼婴,它们是被行长前妻所害,来生成为她的孩子可以向她无穷无尽的索取,讨债。
但事实是,被害人与加害者是不可能同时入轮回的。
行长前妻固然以命相抵,但到了阴曹地府,终究是要尝尽苦楚才能投胎的。
甚至投入人道还是畜生道也尚未可知。
事情解决后,行长明显变得有些萎靡不振,想要个孩子晚年陪伴的执念忽然就消散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徐叙也没再刻意去了解。
只是上次拨通行长的电话想要请他帮个忙时,这才得知他竟去了寺庙修行,终日青灯古佛为伴。
但徐叙既然开了口,行长还是托曾经的关系帮他行了这个方便。
我一边惋惜行长前妻的遭遇,一边想起了新婚夜烧死我的那场大火。
“自古以来,男人便不可信。”
倘若我没有嫁人,便不会落得这副惨状。
我虽不知是不是我那夫婿害了我,可银珠却记不起关于他们家的任何事情,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