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草木皆兵(1/2)
落水后阿菀病了三日,高烧不退,梦里总看见祥嫔站在池边冷笑,手里还攥着块石头。青禾急得满嘴起泡,请来的太医也只说“忧思过度,需静养”。
陛下守了她两夜,眼底的红血丝比她的病容更吓人。他下令彻查假山水池的侍卫,撤了三个失职的 guard,连带着祥嫔宫里的月钱都削减了一半。可祥嫔像块滚刀肉,任凭罚,就是不松口,每日隔着宫墙给她“请安”,声音甜得发腻,话里却全是刺。
“妹妹身子好些了?”祥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虚伪的关切,“姐姐炖了燕窝,特意给你送来补身子。”
阿菀裹着棉被坐起身,看着青禾将燕窝端进来。白瓷碗里的燕窝稠得像浆糊,上面浮着层油花,看着就不对。她没动,只让青禾把碗递回去:“多谢姐姐好意,只是太医说我忌油腻。”
“妹妹就是太谨慎了。”祥嫔的声音在门外拔高了些,“不过是碗燕窝,难不成姐姐还会害你?”
这话堵得人没话说。阿菀盯着门帘,突然想起刚入宫时,母亲教她的话:“宫里的糖,多半裹着砒霜。”那时她还笑母亲多疑,如今才懂,这宫里的草木,都可能藏着眼睛。
夜里,青禾抱着个暖炉守在床边,突然压低声音:“姑娘,我刚才在燕窝里看到点东西,像极了上次你掉在地上的珠钗碎片——就是祥嫔送你的那支。”
阿菀的心猛地一沉。那支珠钗是祥嫔上个月送的,说是“姐妹同心”,她嫌样式俗气,随手丢在了妆匣底层。此刻想来,怕是早被做了手脚。
“把燕窝倒去喂狗。”阿菀的声音有些发颤,“让小厨房炖碗白粥来,越淡越好。”
青禾应声而去,刚出门就尖叫一声。阿菀披衣下床,只见门槛边爬着只死老鼠,嘴角淌着黑血,正是刚才被倒了燕窝的方向。
月光下,死老鼠的眼睛还圆睁着,像在无声地控诉。阿菀扶着门框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若不是她多了个心眼,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祥嫔!”阿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真要赶尽杀绝!”
青禾吓得浑身发抖:“姑娘,我们要不要告诉陛下?”
“告诉陛下,然后看着她像上次一样装傻?”阿菀冷笑,“她算准了陛下不会轻易废了有孕的嫔妃。”她转身从妆匣里翻出那支珠钗,狠狠摔在地上,珠片四溅,像她此刻碎成渣的心。
“去,把那只死老鼠埋在祥嫔宫门前的海棠树下。”阿菀的声音冷得像冰,“不用埋太深,让她早上开门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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