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喜提毕业证,急告陈小梅(1/2)
林晚星闭着眼睛,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指尖却突然攥紧了掌心的毕业证——有个名字像春日里破土的芽,猛地从心底钻出来,带着滚烫的期待,让她心跳瞬间又快了半拍。
陈小梅。
这个名字,藏在她帆布包最里层的笔记本里,藏在每一封被她折得方方正正的书信里,藏在无数个深夜复习时想起老家田埂的瞬间里。她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小时候一起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写作业,一起偷摘邻居家的枇杷,一起躺在麦垛上聊“以后要考去大城市的大学”。后来林晚星被迫辍学,收拾行李来深圳的那天,陈小梅抱着她哭了整整一个小时,把自己攒了半年的零花钱买的《初中数学公式手册》塞给她,说:“晚星,你别放弃,我在学校帮你记笔记,咱们以后还能一起考大学。”
这三年,她们全靠书信来往。陈小梅会在信里写县重点高中的早读有多早,写数学老师出的题有多难,写自己为了攒钱买《高考英语真题》,连续一个月只吃馒头咸菜;也会小心翼翼地问她“深圳的餐馆忙不忙”“有没有按时吃饭”“夜校的课能跟上吗”。林晚星每次回信,都只敢捡轻松的话说——“餐馆老板人很好,给我留热饭”“夜校的老师很耐心,我慢慢能跟上了”,却从来没敢说自己刚去夜校时连一元二次方程都解不出,没敢说自己住在月租100块的小单间里,更没敢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高中毕业证,才能有资格跟你一起提考大学的事”。
现在,红本本就攥在手里,烫金的字硌着掌心,真实得不像话。她终于能挺直腰杆,跟陈小梅说“我没放弃”,终于能告诉她“我也有高中毕业证了,咱们离一起考大学的约定,又近了一步”。
“张磊,我得去打个电话!”林晚星猛地睁开眼,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光,“我要给小梅打电话,她肯定等着这个消息呢!”
张磊看着她急急忙忙的样子,笑着把没吃完的烤红薯塞进她手里:“快去快去,我帮你在书店等会儿,陈姐要是问,我就说你去办急事了。对了,要不要带点零钱?公用电话亭要投硬币的。”
林晚星一拍脑门,赶紧从帆布包里翻出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最大的面额是十块。这是她这个月剩下的生活费,本来打算省着花到发工资,可现在哪还顾得上这些?她抓了一把硬币塞进兜里,抱着毕业证就往巷口跑,连“谢谢”都顾不上说,只留下一个轻快的背影。
深圳的二月,风里已经没了刺骨的冷,裹着点湿润的暖意,吹得路边的榕树叶子沙沙响。林晚星跑得飞快,帆布包里的毕业证硌着后背,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打通小梅学校的电话。
她记得陈小梅在去年的信里说过,县重点高中的传达室有一部公用电话,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传达室的王大爷会在,要是打电话找学生,王大爷会帮忙去教室叫人。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要是赶不上,就得等明天,可她哪能等得住?
转过两条街,终于看到了那家熟悉的报刊亭——旁边就立着一个墨绿色的公用电话亭,玻璃上蒙着点灰尘,却还亮着“可使用”的绿灯。林晚星喘着粗气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掏出硬币,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好几次都没把硬币投进 slot 里。
“别急,别急……”她给自己打气,终于把一枚一元硬币投了进去,“叮”的一声轻响,电话通了。她赶紧拿起听筒,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那串数字,她在心里默背了无数遍,生怕哪天忘了,就断了跟小梅的联系。
“嘟……嘟……嘟……”
等待的忙音像鼓点,敲在她的心上,每一声都让她更紧张一分。她攥着听筒的手,指节都泛了白,眼睛死死盯着电话亭外的街道,好像这样就能把信号传到千里之外的老家。
“喂?谁啊?”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是陈小梅提过的王大爷。
“王大爷您好!我、我找高二(3)班的陈小梅!”林晚星的声音带着喘息,还有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是她老家的朋友,我叫林晚星,您还记得吗?去年小梅跟您提过我的!”
王大爷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哦……小梅啊,记得记得。她之前跟我说过,有个在深圳的朋友可能会打电话来。你等会儿啊,我去教室叫她,这丫头估计还在做题呢,她们班最近抓得紧。”
“谢谢您!谢谢您!”林晚星连声道谢,挂了听筒的手还在抖。她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看着手里的毕业证,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太开心,太激动。这三年的委屈、辛苦、不被理解,在这一刻好像都有了归宿,只等着那个熟悉的声音,跟她说一句“晚星,我为你开心”。
她在电话亭里来回踱步,每一秒都像过了很久。手里的烤红薯已经凉了,可她一点都没察觉,满脑子都是陈小梅接到电话时的样子——会不会跟以前一样,一激动就会哭?会不会跟她一样,也在盼着这一天?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得林晚星赶紧抓起听筒,声音都变了调:“小梅?是你吗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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