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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竞赛获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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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风还带着年关的余温,吹得镇中心中学的红旗猎猎作响。公告栏前挤满了人,红色的竞赛获奖名单用毛笔写就,墨迹还带着点湿润,在阳光下泛着亮。林晚星挤在人群后,指尖紧紧攥着陈小梅的手,手心全是汗——今天是全县初中数学竞赛放榜的日子,她从年前等到年后,每天都在盼着这一天,又怕结果不如预期。

“往前点!我看见初一的名单了!”陈小梅踮着脚,另一只手举着刚买的糖葫芦,糖霜沾在指尖也不在意。林晚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红色的字迹一行行跳进眼里,“县二等奖”的标题下,“林晚星”三个字赫然在列,后面跟着“镇中心中学初一(1)班”的标注,旁边紧挨着的,是陈小梅的名字,标注着“县三等奖”。

“我们……我们都获奖了!”林晚星的声音带着颤,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赶紧用手背擦,却越擦越多。她想起考前那些日子:每天放学后留在教室,和陈小梅一起对着竞赛辅导书啃难题,草稿纸写满了一张又一张;周末去陈小梅家,两人围着煤炉,一边喝红糖姜茶一边研究真题;考试前一天,陈小梅还特意给她塞了支新钢笔,说“写起来顺,能超常发挥”。这些苦,在看见名字的那一刻,全变成了甜。

陈小梅也激动得跳起来,糖葫芦的糖渣掉了一地:“我就说咱们能行!晚星,你太厉害了,居然拿了二等奖!”她拉着林晚星往班主任办公室跑,路上遇到不少同学,大家都笑着向她们道喜,连之前总嘲笑林晚星用旧课本的李强,也挠着头说“林晚星,你真牛”。

班主任李老师早就等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两个红色的荣誉证书和两支崭新的钢笔——二等奖的钢笔是黑色的,笔身上刻着“数学竞赛优秀学员”的字样,金属笔夹闪着冷光;三等奖的是蓝色的,笔身印着浅纹,样式精致却不张扬。看见她们进来,李老师笑着把证书和钢笔递过来:“晚星、小梅,你们俩真是咱们班的骄傲!晚星的二等奖,是咱们学校近三年来最好的竞赛成绩,这钢笔你可得好好留着,是荣誉的证明,以后写笔记、考试都能用,比普通钢笔顺手多了。”

林晚星双手接过证书和钢笔,指尖碰到冰凉的笔身,心里却暖得发烫。证书上的金色字体闪着光,钢笔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比她那支用了两年、笔帽都松了的旧钢笔贵重百倍——这是她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第一份正式奖品,是对她熬夜刷题、啃难题的认可,更是她坚持读高中、考大学的底气。她把钢笔凑到鼻尖闻了闻,还带着淡淡的油墨香,心里满是欢喜。

“谢谢老师!”林晚星深深鞠了一躬,把证书和钢笔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最底层,特意用干净的手帕裹住钢笔,又垫了张作业纸,生怕钢笔被书包里的咸菜罐、旧课本蹭到。

从办公室出来,陈小梅举着自己的蓝色钢笔,兴奋地规划:“晚星,咱们把证书挂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这支钢笔我要每天带着,上课记笔记用,中考的时候也带着,沾沾竞赛的喜气!”

林晚星点点头,眼里满是憧憬:“我也要留着这支钢笔,将来考上县一中,用它写竞赛题;考大学的时候带着它,就像带着这次的勇气一样。”

回家的路上,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林晚星把书包抱在怀里,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连过马路都贴着路边走,生怕碰坏了里面的证书和钢笔。她想象着母亲看到证书时的表情——会不会放下手里的活,笑着夸她“晚星有出息”?会不会给她煮个鸡蛋,说“补补脑子”?就算不说什么,至少会摸一摸证书,认可她的努力吧?越想越觉得心里甜,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还堆着年前没化尽的雪,屋檐下挂着的冰棱滴着水,“嗒嗒”落在积雪上。母亲正在堂屋的缝纫机前缝衣服,机针“咔嗒咔嗒”响着;十岁的林朝阳趴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攥着支削得只剩半截的铅笔,笔芯断了又削,木质笔杆都被削得坑坑洼洼,他却还在废纸上胡乱画着奥特曼,铅笔在纸上划过,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用牙咬掉断在笔杆里的铅芯。

“妈,我回来了!”林晚星推开大门,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连带着门口的积雪都像是被这股喜气融了几分。

母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缝纫机没停,机针依旧“咔嗒”响:“回来了?赶紧把书包放下,帮我把盆里的衣服晾了,你爸去镇上买春耕的种子了,估计快回来了。”

林晚星没放下书包,反而快步走到母亲面前,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掏出荣誉证书,双手递过去:“妈,我参加全县数学竞赛,拿了二等奖!这是证书,还有奖品钢笔,老师说这支钢笔特别好用,写起来特别顺。”

母亲踩缝纫机的脚顿了一下,接过证书翻了翻,目光扫过“二等奖”三个字,又把证书还给她,视线却落在林晚星攥着钢笔的手上,眼睛亮了亮:“二等奖?还行。这钢笔看着挺精致,朝阳的铅笔都快用没了,整天用断铅的铅笔写字,字都写歪了,正好把这支钢笔给朝阳,让他练字。”

林晚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手里的钢笔像被烫到一样,她赶紧把钢笔往身后藏了藏,声音带着急:“妈,朝阳才上四年级,老师让用铅笔写字,用不上钢笔啊!而且这是我的竞赛奖品,是我一道题一道题算出来的,我自己还要用它记笔记、写作业……”

“铅笔哪有钢笔好?”母亲放下缝纫机的压脚,伸手就去夺她手里的钢笔,“朝阳明年就上五年级了,早晚要用钢笔,现在先练练手怎么了?你那支旧钢笔不是还能用吗?笔帽松了粘点胶布就行,凑合用不耽误写字。”

“不行!”林晚星第一次敢跟母亲硬犟,把钢笔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这是我的奖品!老师说这是荣誉,不能随便给人的!朝阳要铅笔,我明天去镇上给他买新的,五毛钱一大把,比钢笔合适!”她看着母亲伸过来的手,心里又慌又疼——这支钢笔对她来说,不是普通的文具,是她熬夜刷题的见证,是她梦想的“信物”,怎么能随便给弟弟?而且朝阳明明用的是铅笔,根本用不上钢笔,母亲只是想把好东西留给弟弟而已。

“反了你了!”母亲的语气沉下来,伸手抓住林晚星的手腕,用力一扯,林晚星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钢笔“啪”地掉在地上。笔帽摔开了,黑色的笔身磕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白印,金属笔夹也歪了一点。林晚星的心跳骤然加快,赶紧蹲下去捡,指尖碰到冰凉的笔身,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笔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捡起来干啥?给朝阳就是了!”母亲把钢笔从她手里抢过去,用袖子随意擦了擦笔身上的灰,就递给凑过来的林朝阳,“朝阳,你看这支钢笔多好看,比你的铅笔强多了,以后你就用它写字,跟你姐学学,将来也考个奖回来,给妈长脸。”

林朝阳接过钢笔,好奇地捏着笔身,又把钢笔凑到眼前看了看,试着在废纸上划了划——钢笔出水很顺,黑色的墨水在纸上留下清晰的线条,比他那支总断铅的铅笔好用太多。他高兴得跳起来,拿着钢笔在纸上乱涂乱画,还故意冲林晚星做了个鬼脸:“姐,你的钢笔真好用!以后就是我的了!”

林晚星看着弟弟手里的钢笔,看着笔身上那道白印、歪掉的笔夹,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疼。她想起李老师说的“这是荣誉的证明”,想起自己考前在煤油灯下,用旧钢笔反复演算的日子,想起陈小梅说“咱们要好好留着钢笔”,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她知道,就算哭,母亲也不会把钢笔还给她,只会说她“不懂事”“小气”“跟弟弟抢东西”。

“哭什么哭?”母亲皱着眉,把荣誉证书扔回给她,证书的边角硌到林晚星的手,她却没心思在意,“不就是一支钢笔吗?给你弟怎么了?你是姐姐,让着弟弟是应该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这支钢笔留给朝阳,将来他考高中、考大学用,才叫不浪费。朝阳用铅笔写字费劲,有支钢笔能写得快,学习也能跟上。”

林晚星攥着荣誉证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母亲转身继续踩缝纫机的背影,看着弟弟拿着她的钢笔在院子里跑,钢笔在阳光下晃着,那道白印格外刺眼。她想起考前父亲说的“读完初中就够了”,想起自己攒了半个月废品才买的辅导资料,想起陈小梅偷偷给她塞笔记时说“咱们一起考县一中”,心里又酸又冷——为什么她的努力,永远得不到父母的认可?为什么她的东西,永远要让给弟弟?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她的梦想、她的荣誉,就比不上弟弟一支顺手的笔吗?

晚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面装着玉米种、菜籽,还有一包给朝阳买的水果糖。他刚进堂屋,就看见林朝阳手里的钢笔,笑着走过去:“朝阳,哪来的新钢笔?看着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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