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晨光里的伤(2/2)
慕白缩回手,摇了摇头:“早不疼了,灵气理顺就没事了。”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心,转而舀起第二勺粥,“快喝,凉了就不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勺子碰着碗沿的轻响,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晨光越发明媚,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缓缓移动着。
陆将军送来的老母鸡炖得酥烂,香气从门缝里钻进来时,慕白正帮陈默换药。军医说伤口恢复得比预想中好,只是还需静养,不能妄动灵气。
“陆将军倒是细心。”慕白把药瓶盖好,看着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他好像对你格外不同。”
陈默也有些疑惑。陆将军是镇守北境的将领,按理说与他们这些在灵荒游走的修士素无交集,可自他们斩杀兽王、被守军带回营寨后,陆将军便一直照拂有加。
“或许是因为灵荒令?”陈默摸了摸胸口,那枚令牌此刻很安静,“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别的东西。”
慕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管怎样,他是友非敌。营寨里比外面安全,你正好趁这段时间养伤。”她盛了碗鸡汤,撇去浮油,“我问过军医,说这汤补元气,你多喝点。”
陈默接过汤碗,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看着慕白忙碌的身影,又望向窗外明媚的晨光,突然觉得,这带着伤的清晨,竟也有了几分安稳的味道。只是他知道,这份安稳不会太久,灵荒的风浪,还在等着他们。
几日后,陈默的伤口已能活动自如,慕白的灵气也恢复了七七八八。陆将军派人送来的盾牌和笛子也已做好——兽王鳞甲打磨的盾牌泛着冷光,边缘镶嵌着银边,握在手里沉稳有力;尾骨做的笛子通体莹白,上面还刻着细密的花纹,吹起来比原来的玉笛更添了几分清越。
“陆将军有心了。”慕白抚摸着新笛子,眼里带着感激。
陈默掂了掂盾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防御力,沉声道:“这份情,得记着。”
两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向陆将军辞行。营寨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到灵荒深处的古祭坛,解开灵荒令里的秘密。
走到帐外,晨光正好,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铠甲。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在阳光下隐隐作痛,却也提醒着他们,每一次生死搏杀,都是为了走得更远。
陆将军早已在帐外等候,见他们出来,递过一个布包:“里面是些干粮和伤药,路上用得着。北境之外,异兽更凶,你们……多加小心。”
陈默接过布包,郑重地拱了拱手:“多谢将军照拂,大恩不言谢。”
慕白也跟着行了一礼:“将军保重。”
陆将军摆了摆手,看着他们转身走向营寨大门的背影,目光复杂。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注定要走向更广阔也更危险的天地,而他能做的,只有默默祝福。
走出营寨的那一刻,陈默回头望了一眼,营寨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慕白,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走了。”
“嗯。”慕白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新笛子,与他并肩而行,踏入了前方茫茫的灵荒大地。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前路照亮了几分,也将那些藏在晨光里的伤,悄悄刻进了彼此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