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翡翠般的心理探讨（1/2）
袁质一行人带着凯尔穿过最后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在阳光下铺展开来，翠绿的草浪随风起伏，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尽头。远处，各式各样的精灵居民区错落有致地散布在草原上：高耸的树屋群落盘踞在几棵参天古木上，藤蔓编织的吊桥在树冠间若隐若现；银白色的帐篷群像珍珠般点缀在草原中央，帐篷顶上悬挂的风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更远处，甚至能看到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晶宫殿，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哇……”尼克展开蝠翼，蓝色瞳孔里映着这片奇异的景象，“这可比学院课本上画的漂亮多了！”
林昭然松开捂着凯尔嘴巴的手，红瞳微微眯起，警惕地扫视四周：“别光顾着看风景，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她低头瞥了一眼被自己拽着衣领的凯尔：“喂，小鬼，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隐蔽的落脚点？”
凯尔的金色瞳孔闪过一丝不屑，小脸一扬：“哼，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可是把我绑架了呀！”
尼克突然蹲下来，凑到凯尔面前，蓝色瞳孔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哎呀，我猜某些领主之子其实根本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吧？毕竟整天躲在城堡里玩玩具，连自己领地都不熟悉——”
“胡说！”凯尔的金色瞳孔瞬间瞪大，小脸涨得通红：“我当然知道！往东走五百米就有一间猎人废弃的小木屋，连巡逻队都不知道那里！”
话音刚落，凯尔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更圆了。尼克却已经直起身，蝠翼得意地抖了抖：“谢啦，小少爷~”
“你——你们！”凯尔气得直跺脚，黑色礼服的下摆都沾满了草屑：“卑鄙！无耻！下流！”
林昭然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一样把他提溜起来：“省省吧，小鬼。再嚷嚷就把你绑树上喂怪兽。”她的红瞳扫向东边，隐约能看到一片灌木丛后露出的小木屋屋顶。
袁质默默跟在后面，赤瞳在黑色刘海下微微闪烁。他注意到凯尔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被林昭然拎着走时，小短腿却下意识地晃了晃，像个被大人抱着走的孩子。
废弃的小木屋比想象中要整洁许多，虽然积了一层薄灰，但木质结构完好无损。屋内还留着一些猎人用过的工具：一张粗糙的木桌，几把藤椅，墙角甚至堆着些干燥的柴火。
“还挺像样。”林昭然把凯尔往藤椅上一放，红瞳扫视着屋内。
凯尔气鼓鼓地抱着手臂，金色瞳孔里写满了不服：“你们等着吧，父亲大人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派整个翡翠军团来搜——”
“然后发现他们的宝贝少爷在跟‘通缉犯’玩过家家？”尼克坏笑着打断他，一边从行囊里掏出干粮：“想想看，领主大人会是什么表情？”
凯尔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线。袁质蹲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在学院顺来的糖果——包装纸在穿越屏障时已经皱巴巴的了。
“要、要吃糖吗？”他结结巴巴地问，赤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善意。
凯尔盯着那颗糖看了两秒，突然一把抓过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木屋外，夕阳将草原染成金色，风铃的声音隐约传来。屋内，尼克正忙着生火，林昭然检查着门窗，袁质坐在凯尔对面，安静地看着这个闹别扭的小少爷。凯尔嚼着糖果，金色瞳孔时不时偷瞄三人，表情复杂得像个被抢了玩具又收到新礼物的孩子。
尼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火堆终于燃了起来，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他兴奋的脸庞。他转向林昭然，蝠翼不自觉地抖了抖：“对了，你还没听说过‘灾厄种’吧？这可是反世界特有的威胁！”
林昭然正检查着木屋的门闩，闻言红瞳一挑：“灾厄种？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那些怪物？”
“没错！”尼克盘腿坐下，蓝色瞳孔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它们就像是正世界传说中的怪物，但更危险、更诡异。学院把它们按照威胁等级从E到阿尔法分类——”
另一边，袁质蹲在凯尔面前，手里笨拙地摆弄着几根干草。他试图把草茎编成什么形状，但手指总是不听使唤，草叶不断从指间滑落。
“你、你看……”袁质的耳根发红，声音越来越小：“这是……呃……”
凯尔抱着膝盖坐在藤椅上，金色瞳孔斜睨着袁质手里那团乱七八糟的草茎，小脸皱成一团：“这是什么？一坨草？”
“是……是兔子……”袁质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赤瞳躲闪地垂下来。
与此同时，尼克正手舞足蹈地向林昭然比划着：“E级是最弱的，大概就是会咬人的灌木丛那种程度。但到了b级就可怕了——比如‘影噬者’，它们能潜伏在阴影里，瞬间吞噬一个成年人！”
林昭然的红瞳微微收缩，指尖不自觉地窜出一簇小火苗：“那A级呢？”
尼克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蝠翼不自觉地收拢：“A级……就像我们遇到的那只泰坦幼崽。一只泰坦幼崽能轻易摧毁一座城市。”他压低声音：“而阿尔法级……据说只存在理论中，连校长都没见过。”
火堆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袁质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草兔子”彻底散架。凯尔“噗嗤”一声笑出来，又立刻板起脸：“笨蛋，草不是那样编的！”
袁质手足无措地看着散落的草茎，黑色刘海下的赤瞳闪过一丝窘迫。凯尔撇了撇嘴，突然跳下椅子，捡起几根草茎：“看好了，乡巴佬！”
他的小手指灵活地穿梭，草茎很快呈现出兔耳朵的雏形。袁质睁大眼睛，不自觉地凑近了些。
尼克还在滔滔不绝：“最可怕的是，有些灾厄种会伪装成普通生物。比如‘幻形者’，它们能变成你最信任的人的样子……”
林昭然突然打断他：“等等，那无目骑士算什么等级？”
尼克的声音戛然而止，蝠翼僵在半空：“那个……恐怕已经超出了评级体系……”
林昭然正想继续追问关于无目骑士的事，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喂！别碰我！”凯尔猛地往后一缩，金色瞳孔瞪得圆圆的，像只炸毛的小猫。
袁质的手僵在半空，赤瞳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我只是想……”
“想什么想！谁准你捏我脸的！”凯尔气鼓鼓地拍开袁质的手，小脸涨得通红。他刚编好的草兔子还捏在手里，耳朵已经被自己捏歪了一截。
袁质抿了抿嘴，刘海下的赤瞳微微闪烁。他低头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草茎，突然抬起手——
“重组。”
空气中泛起微光，无数草叶从地面悬浮而起，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迅速交织、缠绕。草茎在原子层面的重组下变得柔韧如丝，边缘泛起淡淡的荧光。短短几秒，一尊栩栩如生的草编兔子玩偶出现在袁质掌心——修长的耳朵微微下垂，圆润的身体蜷缩着，甚至还有一双用发光草籽点缀的眼睛，在昏暗的木屋内泛着柔和的光。
凯尔的金色瞳孔瞬间睁大，小嘴微微张开。
袁质小心翼翼地把兔子递过去：“给、给你……”
凯尔盯着那只兔子，表情从震惊逐渐变成纠结，最后又强行板起脸：“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但他还是飞快地一把抓过兔子，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尼克在一旁看得直乐，蝠翼抖了抖：“哇哦，原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袁质的耳根发烫，支支吾吾道：“就、就是控制一下分子排列……”
林昭然看着这一幕，红瞳里闪过一丝无奈。她本来还想继续讨论无目骑士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她叹了口气，指尖的火苗“嗤”地熄灭，转而走向窗边，警惕地望向外面渐暗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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