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清算皇浦玦(1/2)
皇陵惊变,震动朝野。御驾匆匆返京,不及告庙,不及卸甲,皇帝便直接在乾元殿升座,所有随行宗室、重臣皆被传召入殿,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梁岁岁已换下那身繁复的朝服,穿着一身相对简洁的沉香色绣银线忍冬纹郡主常服,青丝绾成端庄的十字髻,簪着素银簪饰,肃立于女眷队列前方。她容颜平静,唯有那双明澈的眸子,偶尔掠过殿中跪着的几人时,会闪过一丝冷芒。
大殿中央,六皇子皇甫玦面色惨白,肋部的伤口已被简单包扎,但鲜血仍不断渗出,染红了衣袍。他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伤痛还是恐惧。五皇子皇甫珏跪在他身侧,虽也低着头,但脊背却挺得笔直。那名被擒的黑衣高手与昏迷的南诏巫医沙蠡则被扔在殿前,如同待宰的牲畜。
太子皇甫琛站在宗室队列首位,脸色变幻不定,既有后怕,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庆幸。睿亲王皇甫凛则立于武将班首,面容冷峻,如同出鞘的利剑。
“说!”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岳般的威压,轰然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都给朕说清楚!今日这落凤坡前,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父皇!”六皇子皇甫玦猛地抬起头,涕泪交加,抢先哭诉道,“儿臣冤枉!儿臣一心护驾,与刺客搏杀,谁知……谁知五皇兄他竟突然从背后偷袭儿臣!他这是要杀人灭口,栽赃陷害啊父皇!”他指着肋部的伤口,声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血口喷人!”五皇子皇甫珏立刻反驳,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皇帝,语气沉痛而愤慨,“父皇明鉴!儿臣早已察觉六弟与南诏使臣往来密切,图谋不轨!今日他假意护驾,实则是想借刺客制造混乱,与那南诏巫医里应外合,行大逆不道之事!儿臣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揭穿他的阴谋,护父皇周全!方才出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为阻止他靠近御驾!”
他言辞凿凿,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忍辱负重、忠孝两全的皇子。
“你胡说!你有何证据?!”皇甫玦厉声尖叫。
“证据?”皇甫珏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这便是儿臣暗中搜集的,六弟与南诏国主往来密信的抄本!其中提及割让边境矿脉、引南诏兵力相助等悖逆之言,字字句句,触目惊心!还有,”他指向昏迷的沙蠡和那名黑衣高手,“这南诏巫医,以及这名六弟麾下的元婴修士,便是铁证!”
那叠信件被内侍接过,呈递御前。皇帝看着那些熟悉的南诏文字和内容,脸色越来越青,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殿内众臣哗然!勾结外邦,意图弑君,这哪一桩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皇甫玦!你还有何话说?!”皇帝猛地将那些信件摔在地上,声音如同雷霆炸响。
皇甫玦面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但仍不甘心地挣扎:“父皇!这些都是伪造的!是五皇子他陷害儿臣!对了!还有昭慧郡主!她……她与睿亲王过从甚密,定然是他们联手构陷儿臣!”他如同溺水之人,胡乱攀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梁岁岁身上。
梁岁岁神色不变,缓步出列,敛衽一礼,声音清越从容:“陛下,臣女与睿亲王殿下,乃奉陛下之命,共同执掌青鸾司,清查不法。日前,青鸾司于宫中揽秀阁内,偶然发现一个木匣,内有南诏国主与六殿下往来密信原件,以及标注皇宫龙气之地的巫蛊地图。臣女与睿亲王殿下不敢怠慢,已将此物证秘密呈送陛下。今日落凤坡,臣女亲眼所见南诏巫医沙蠡欲行巫蛊之术,已被臣女制止。六殿下勾结外邦、意图不轨,证据确凿,绝非他人构陷。”
她话语清晰,条理分明,更是抛出了“巫蛊地图”这一重磅证据!
巫蛊!这可是宫廷中最忌讳的事情!众臣闻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六皇子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将那逆子当场格杀的冲动,对身旁的内侍挥了挥手。内侍会意,立刻将那个紫檀木匣捧出,当众打开,取出里面的密信和羊皮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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