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西市微服（1/2）

影杀楼刺客之事，被梁岁岁与皇甫凛联手压了下去，并未大肆声张，但暗中的调查却更加紧密。接连的刺杀，也让梁岁岁意识到，一味待在锦绣阁中，反而显得被动。她决定偶尔出去走走，既是散心，也是观察，或许能引蛇出洞。

这日，她起了个早，特意挑了一身不那么惹眼，却依旧精致好看的衣裳。上身是浅樱草色绣缠枝牵牛花的窄袖短襦，下系一条艾绿色百迭裙，裙摆仅到脚面，以银线锁着边。外罩一件月白素面杭绸半臂，青丝绾成简单的双环髻，簪着两支小巧的珍珠发钗并几朵新鲜的茉莉，腕上戴着一对成色普通的白玉镯子。看上去就像个家境殷实、备受宠爱的小家碧玉，清丽可人。

她只带了青琐一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篷小车，出了梁府，直奔西市。

西市依旧热闹非凡，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梁岁岁仿佛真只是个出来闲逛的少女，在各个摊位前流连，看看胭脂水粉，挑挑时新花样，尝尝街边小吃，兴致颇高。

行至一个卖西域香料的前，她正拿起一小块乳香细闻，身旁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这味道倒是纯正，老板，给我也包一块。”

梁岁岁转头，见是一位穿着鹅黄衣裙、眉眼明丽大方的少女，正是她的表姐卫琳。卫琳身旁还跟着一位身着蓝色锦袍、气质温文的青年，是表哥卫瑾。

“琳表姐？瑾表哥？”梁岁岁有些惊喜地唤道。

卫琳闻声看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绽开大大的笑容，上前拉住她的手：“岁岁！真是你！我远远瞧着背影就像，又不敢认，你这身打扮，我差点以为是哪家偷跑出来玩的小娘子呢！”她性子活泼，声音清脆，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卫瑾也微笑着上前，温声道：“岁岁表妹，许久不见，一切可好？”他目光清澈，带着兄长般的关切。

“我很好，劳表哥表姐挂心。”梁岁岁笑着回道，“你们今日怎么也来西市了？”

卫琳挽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陪大哥出来买些笔墨，顺便逛逛。没想到能碰上你！正好，前面新开了家胡姬酒肆，据说胡旋舞跳得极好，我们一起去瞧瞧？”

梁岁岁本就有意走动，便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三人一同往那胡姬酒肆走去。卫瑾走在稍后，看着前面挽手说笑的妹妹和表妹，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他偶尔会低声向梁岁岁介绍一些西市的变迁和趣闻，言辞风趣，见识广博。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酒肆门口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女子的惊呼声！

只见几个穿着家丁服饰、神色倨傲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绣品的少女推推搡搡，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们少爷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识相的就赶紧包起来送去府上，否则，砸了你的摊子！”

那少女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护着身后的绣篮，泫然欲泣。

周围围了不少人，却都敢怒不敢言。有人低声议论：“是柳家的人…”“哪个柳家？”“还能哪个，就是刚跟四殿下走得近的那个柳家…”

梁岁岁眸光微冷。柳家，正是四皇子生母端嫔的母族。

卫琳性子急，见状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卫瑾轻轻拉住。卫瑾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看看岁岁如何处置。”

梁岁岁并未立刻出面，她对青琐使了个眼色。青琐会意，悄无声息地挤进人群。

这时，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手持折扇、面色有些虚浮的年轻公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正是柳家那位少爷。他色眯眯地盯着那卖绣品的少女，嘿嘿笑道：“小娘子，跟本少爷回府，保管你吃香喝辣，比在这风吹日晒强多了！”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那少女的脸。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少女的瞬间，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呦”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姿势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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