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熊巢!常仙应诺入险地(1/2)
“常仙大人”的名号,如同长了翅膀的山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老营村,甚至飘到了邻近的几个屯子。老张头家破坏庄稼的三只野猪一夜之间消失,了活生生的神迹,被村民们添油加醋地传颂着。闵家那座砖瓦房从避之不及的“蛇窟”,摇身一变成了村民们眼中带着敬畏的“仙居”。每日清晨,总有些胆大的或病急乱投医的村民,揣着几个鸡蛋、一把晒干的蘑菇,或者几尺自家织的粗布,远远地放在木屋外的空地上,对着紧闭的屋门拜上几拜,不敢高声惊扰,只求能沾沾仙气,保个平安。
闵政南对此心知肚明,却始终闭门不出。他深知“神迹”可一不可再,更不愿被这些虚名俗礼束缚。
然而,这份平静,被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声骤然打破。
这天晌午刚过,木屋外远远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音凄楚绝望,如同受伤的母兽。闵小玲放下手里活,紧张地看向门口。闵政北也停下了削制木箭的动作。
闵政南眉头微蹙,示意弟妹待在屋里,自己推门走了出去。
木屋外的空地上,跪着一个头发凌乱、面色蜡黄的女人。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却憔悴得如同四十老妪,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旧棉袄,膝盖深深陷在冰冷的泥土里。她不是来求仙的,她是村里王猎户的遗孀,李秀兰。
看到闵政南出来,李秀兰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以头抢地,“咚咚”地磕在冻硬的地面上,额头瞬间见了红!
“常仙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开开恩!救救我那苦命的男人吧!”她抬起头,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前年…前年开春,他跟村里的狩猎队进老林子…说好了去掏熊仓子(冬眠熊洞)…结果…结果…”
她泣不成声,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们…他们刚找到洞口…还没动手…就惊醒了里面的大棕熊…那畜生…那畜生发狂了…当场就…就拍死了两个…我家男人…我家男人为了护着后生跑…被…被那畜生拖进了洞里…连…连尸骨都没抢回来啊!”
李秀兰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积压了两年的悲痛和绝望全部倾泻出来:“这两年…我天天做梦都梦到他…梦到他在那黑漆漆的洞里喊冷…喊疼…常仙大人!您是有大本事的神仙!求求您!求求您替我男人报仇!把那害人的畜生杀了!把他的尸骨…带回来…让他入土为安吧!”
她再次重重磕下头去,额头上的血染红了地上的泥土:“只要能把我男人的尸骨带回来…我李秀兰这辈子…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当奴当婢!绝无怨言!”
闵政南站在门口,山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杀熊?寻骨?这已不是简单的“治病”,而是深入熊穴,与山林中最凶悍的霸主之一生死搏杀!风险极大!
然而,李秀兰那字字泣血的哀求,那两年未能安葬的丈夫亡魂…这些,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了他心上。他并非圣母,但前世被弃尸桥洞的冰冷记忆,让他对“入土为安”四个字,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念。
就在他沉默之际,另一群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山坳。为首的是老营村的村支书赵大柱,他身后跟着几个村干部,还有几个神情复杂、眼中带着希冀又有些畏惧的村民——正是当年和王猎户一起进山、侥幸逃生的狩猎队员。
赵大柱显然已经从李秀兰的哭诉中了解了情况,他脸色凝重,走到闵政南面前,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李秀兰:“政南啊,”赵大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秀兰家的事…唉,是咱们村的一块心病。王猎户是个好把式,死得惨,尸骨无存,乡亲们心里都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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