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离别(1/2)
两人你来我往,在河滩上展开激战。完颜哈力的大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试图以蛮力压制岳飞;而岳飞的枪法灵动飘逸,沥泉枪如灵蛇吐信,招招不离完颜哈力要害。枪刀交锋,声响不绝,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发疼。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河滩上,照亮了两人激战的身影。岳飞渐渐发现,完颜哈力虽勇,却不善变通,刀法虽猛,却破绽渐露。他心中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左肩微微一沉。完颜哈力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大刀全力劈下,想要将岳飞劈成两半。
就在大刀即将及身的瞬间,岳飞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他趁势腾空跃起,沥泉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长虹贯日般,直刺完颜哈力的面门。完颜哈力大惊失色,想要回刀格挡,却已来不及。
“噗嗤!”
枪尖精准地刺穿了完颜哈力的头盔,直入其眉心。完颜哈力双眼圆睁,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九环大刀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河滩上。岳飞手腕一拧,枪尖搅动,鲜血混合着脑浆喷涌而出。他猛地抽回长枪,完颜哈力的尸体从马背上坠落,重重地摔在泥地里,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统领死了!统领死了!”金军士兵见主将被杀,顿时军心大乱,再也无心恋战,纷纷丢盔弃甲,向河边逃窜。
“弟兄们,杀!”王棣见岳飞得手,高声喝令,率领大军从营中杀出。杨再兴一马当先,滚银枪横扫千军,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所到之处,金军士兵纷纷落马。朱淮率领弓弩手紧随其后,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逃窜的金军,惨叫声此起彼伏。
河滩上,宋军将士如虎入羊群,与金军展开殊死搏杀。芦苇丛中,许青率领的刀盾营也冲了出来,截断了金军的退路。金军腹背受敌,溃不成军,纷纷跳入河中,试图泅水逃生,却被宋军的箭矢射杀,河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河水被染成了暗红色。
激战至正午,金军三万大军全军覆没,竹芦渡的河滩上,尸体堆积如山,兵器甲胄散落一地。宋军将士虽也伤亡惨重,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疲惫的眼神中透着坚毅的光芒。
王棣缓步走到岳飞面前,只见岳飞银甲上沾满了鲜血,沥泉枪的枪尖还滴着血珠,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挺拔如松。王棣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赞许:“鹏举,今日你阵斩完颜哈力,立下不世之功,我定上书朝廷,为你请功!”
岳飞躬身道:“末将不敢居功,此乃将军运筹帷幄,将士们奋勇杀敌之功。”
王棣哈哈大笑:“好一个谦逊的鹏举!但功过需分明,你今日之功,足以彪炳史册。”他转身对身旁的文书道:“传令下去,岳飞阵斩金军主将完颜哈力,厥功至伟,升武功郎,赏银百两,绢二十匹!”
“谢将军!”岳飞再次躬身,声音铿锵有力。阳光洒在他的银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沥泉枪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胜利的荣光。
王棣望着河滩上欢呼的将士,又望向北方完颜粘罕大军来犯的方向,心中知道,竹芦渡的胜利只是又一场序幕。但此刻,握着手中的“破虏”剑,看着身旁忠勇的将士,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宗帅的嘱托、百姓的期盼、家国的重任,都化作了胸中不灭的火焰,支撑着他继续前行,守护这风雨飘摇的中原大地。
竹芦渡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河滩上的血腥味混着芦苇的湿腥,在正午的阳光下蒸腾成一片灰蒙蒙的雾气。宋军将士们正忙着清理战场,断裂的兵刃、破损的甲胄散落各处,与遍地暗红的血渍凝结在一起,踩上去发出“咯吱”的闷响。几名伤兵靠在芦苇丛边,军医正用烈酒清洗伤口,惨叫声此起彼伏,却被不远处此起彼伏的欢呼盖过——那是士兵们在清点战利品,金人的头盔、弯刀、战马,堆得像小山一般,阳光洒在冰冷的金属上,反射出刺眼却又解气的光。
杨再兴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疤痕,此刻正提着一桶河水,狠狠泼在脸上,冲刷着溅在上面的血污。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滚落,砸在脚下的泥地里,晕开小小的湿痕。他身旁的朱淮正指挥弓弩手收拾箭矢,那些染血的箭簇被逐一拔下,断折的弓臂堆在一旁,几名工匠正拿着刨子、麻绳紧急修补,木屑纷飞间,透着一股战后的忙碌与生机。
许青带着三百死士,正将金军尸体推入黄河,河面之上,浮尸随波逐流,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水流蔓延,与远处清澈的河水泾渭分明,像是大地裂开的一道伤口。百姓们提着食盒,络绎不绝地赶来,竹篮里的麦饼还冒着热气,陶罐中的米汤飘着淡淡的米香,老人们拉着士兵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感激的话,孩童们则围着缴获的金人弯刀,好奇地探头探脑,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英雄的崇拜。
王棣立于土坡之上,“破虏”剑斜挎腰间,银甲上的血渍经阳光暴晒,已凝作深褐的斑块,像是刻在甲胄上的勋章。他望着眼前军民同乐的景象,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心中却仍有沉甸甸的分量。竹芦渡这一战,虽斩了完颜哈力,灭了三万金军,却也折损了两千余名弟兄,那些年轻的面孔,昨日还在阵前奋勇杀敌,今日便已化作河滩上冰冷的尸体,想到此处,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头湛金枪,那上面的刀痕剑伤,都是历次征战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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