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木公血,图谱印 2(1/2)
当时她对着火炉里的烈焰发呆,琢磨着现代冶金学里的“奥氏体化温度”,老人敲了敲她的额头:
“傻丫头,铁要炼,也要养,太急了会脆。就像你画的那些新农具,看着复杂,实则留着让百姓自己改动的余地,这才是好手艺。”
他的手猛地垂下去,铁箱的锁扣“咔嗒”一声合上,正好卡在阿砚的臂弯里,不松不紧,像量身定做的。
“木公!”
阿砚的哭喊被粮仓门轰然倒塌的巨响吞没。
魏军的甲胄碰撞声、怒骂声潮水般涌过来,她看见木公的头歪向肩膀,脸上却带着奇异的安详,像是终于放下了千斤重担。
阿砚狠狠抹了把脸,将眼泪和血一起擦掉,转身钻进密道。
石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铁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在为老人唱最后的挽歌。
门板挡住了外面的火光,也挡住了那个总爱坐在锻铁坊门槛上抽烟袋的老人——
那个教她辨认矿石时说“你看这赤铁矿,砸开有星星点点的银亮,那是铁的魂”的老人;
那个在她把现代“复合锻打法”画成图纸时,眯着眼研究半天说“这法子看着邪乎,却暗合‘刚柔相济’的道理”的老人;
那个讲起墨家往事就眼睛发亮,说“当年巨子带着弟子帮百姓修水渠,三个月没回家,孩子都不认识爹了”的老人。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铁箱的棱角硌着肋骨,疼得人清醒。
阿砚摸着潮湿的石壁往前走,指尖触到前人刻的箭头记号,是往出口的方向。
她的膝盖在黑暗中磕到石阶,疼得钻心,却不敢停步。
铁片上的血印蹭在衣襟上,像块滚烫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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