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金鸡无力百花残：三爷的越洋电话与主席的倒台》（1/2）
巴哈马天堂岛，晨曦尚未穿透厚重的窗帘，海风的气息却被空调系统过滤得只剩一丝凉意。套房内光线昏暗，只有床头灯在刘艺菲柔顺的长发上晕开一小圈暖黄。
汪言靠在床头，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带着一丝刚睡醒的低气压。越洋电话的信号不算稳定，但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压抑的焦躁。
“你小子真是个炮仗，一点就着！”韩仨坪的声音穿透电波，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责备，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
刘艺菲被电话和汪言的动作扰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像只慵懒的猫儿。她看到汪言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那副“爷很不爽别惹我”的表情，瞬间明白了电话那头是谁。
她没插话，只是把柔软的脸颊在汪言裸露的胸膛蹭了蹭，嘴角弯起一个俏皮的弧度，无声地对着汪言的口型：“炮仗！”
汪言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垂眼看了下茜茜亮晶晶的眸子，心情莫名好了些。他伸手在刘艺菲那被薄被勾勒出惊人弧线的、紧凑而充满弹性的翘臀上“啪”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声音清脆。
“哎哟！”刘艺菲轻呼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被窝里弹跳起来，光着脚丫子就跑下了床，嗔怪地回头瞪了汪言一眼。这家伙，韩董在电话那头呢！他还敢胡闹？
汪言冲她扬了扬下巴，做了个口型：“手感不错。”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刘艺菲脸色瞬间爆红，又羞又恼，对着他皱起鼻翼，凶巴巴地比划了一个砍人的手势，然后一溜烟儿冲进了浴室，“砰”地关上了门。
“什么声音？！”话筒那头，韩仨坪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声脆响和隐约的呼喊，声音陡然拔高。
汪言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平淡得像在描述天气：“没什么，韩董，巴哈马岛上蚊子太多了，又大又凶。”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一听就很假的借口。韩仨坪显然不想深究这种细节，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主题：“你在干什么？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语气带着上位者习惯了被重视的不耐烦。
“听着呢，韩董，你说。”汪言调整了下姿势，靠在床头，语气听起来挺配合，眼睛却望着浴室磨砂玻璃上朦胧晃动的身影。
韩仨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循循善诱：“小汪啊，你是个聪明人。气你也出了，风头你也出了，目的也达到了。
那篇博客闹得够大了，也差不多了。听我一句劝，删了吧。对你，对艺菲，对水晶影业，都好。息事宁人，把劲儿用在拍戏上。”
汪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嗤笑出声：“删了？呵。韩董，这些人，是不是只会玩这一套？拉下老脸来求人息事宁人，倒是挺麻利。
可他们能拉下老脸来求我删帖，怎么就不能拉下老脸来，用心反思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他的声音平静，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是他们自己亲手搞砸了这个奖，搞臭了‘百花’这两个字！不是别人！”
韩仨坪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显然被汪言这毫不留情的抢白噎住了。好半天，才传来他带着点疲惫和更深层次妥协的声音：“行了！年轻人！说话别那么冲！什么事都要一步步来，改革也要循序渐进，事缓则圆懂不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锋芒太露，容易折！”
“事缓则圆？”汪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东西，声音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韩董，我还真不懂这个。
我只知道，我年轻，头角峥嵘，锐气正盛！我也只知道，这世界有时不我待！有些脓包，不戳破它，它永远在那里烂！
有些歪风邪气，不撕掉它遮羞布，它就永远在那里熏人！”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混不吝的无畏，“至于锋芒太露会不会折？那就不劳你替我操心了，我这人骨头硬。”
这种毫不退让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韩仨坪。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中影老大，业内掌门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打电话，竟会被这个小辈顶撞得下不来台。
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汪言！你这是什么态度？！该有的大局观还是要有！你是不是要童局亲自给你打电话才行？！”
童局，广电总局的那位真正手握权柄的大佬。这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
汪言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盛了，带着点痞气：“童局？”他语调上扬，仿佛听到一个笑话，“童局贵人事忙，日理万机，电影审查、行业调控、政策制定哪样不要操心？
怕是没工夫，也没那兴趣搭理这么点子…‘网络小作文’的破事。韩董，你高看我了。” 他将“网络小作文”几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浓浓的自嘲和对韩仨坪借势压人的不屑反讽。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长时间，只有韩仨坪压抑着怒火的沉重呼吸声清晰传来。
几秒钟后，话筒里传来一声带着深深无力感和被顶撞后的愤怒的叹息：“行！好！好！汪言你厉害！翅膀硬了！随你吧！该讲的话我也讲了，该提醒的我也提醒了，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后果自负！”
咔哒！
韩仨坪终于挂断了电话，那干脆利落的声音透着一股“你爱死不死”的决绝。
汪言拿着响着忙音的手机，眼神却飘向浴室。磨砂玻璃门打开了，刘艺菲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只用一条宽大的白色浴巾围着身体，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条和笔直白皙的小腿。
她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噔噔噔”地跑出来，带着一身清新好闻的水汽，像只灵活的小鹿般跳上床，动作麻利地掀开被子，重新钻进了汪言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她把脸埋在汪言颈窝，深吸了一口熟悉的气息，然后才扬起湿漉漉的脸蛋，大眼睛里闪烁着促狭的笑意：“被韩董教育惨了吧？耳朵是不是都被他吼出茧子了？”
汪言看着怀里这张近在咫尺、明艳不可方物的脸，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热和馨香，刚才电话里积攒的戾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失笑，伸手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那发丝柔软顺滑：“不至于。韩董啊，他这会儿指不定心里怎么嘀咕呢。表面骂得凶，心里估计在琢磨我这炮仗炸得值不值。”
刘艺菲眨眨眼：“那肯定值啊！你是没看网上的阵势，简直跟过年放鞭炮一样热闹！不过……”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露出一丝小担忧，“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得罪这么多人……以后不会穿小鞋吧？”
“穿小鞋？”汪言嗤笑一声，带着点浑然天成的混不吝，“那也得他们有本事给我鞋穿得进去。茜茜，现在国内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也是我一定要在好莱坞功成名就才回国内的原因。
这样掀桌子，才更痛快，也……更安全。”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安抚道，“别担心，有我呢。”
两人在晨光中被电话打断的旖旎气氛重新升温，汪言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小妖精再“教育”一番时，他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这次是国际漫游的短信，助理曹明轩发来的：
“汪董，出事了！电影协会那个姓康的秘书长刚刚面对媒体放屁了！你看了吗？简直是火上浇油！这边已经炸锅了！”
汪言眉头一挑，迅速打开酒店提供的笔记本电脑，连上wiFi网络，点开新浪娱乐的网页。都不用刻意找，头版头条赫然是： 《电影协会秘书长回应‘汪言炮轰’：质疑者气急败坏，百花奖公平公正不容置疑！》
点开报道，里面附有一段视频链接。
汪言点击播放。视频里，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神情严肃中带着点倨傲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正是电影家协会的康秘书长。
他语气官腔十足，慢条斯理，却字字句句带着指责：“汪言导演作为一位获得过国际荣誉的导演，应当具备应有的格局和社会责任感。
因为一部影片、一位演员未能获奖就在社交平台上发表不当言论，质疑整个评奖体系，这是一种意气用事、不负责任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气急败坏。”
他扶了扶眼镜，加重了语气：“百花奖的评选过程，是由全国院线经理代表、经过严格审核选拔的观众评委共同参与，通过票选产生提名和获奖者。整个流程严格遵守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
他甚至还举了个例子，声音斩钉截铁：“我们每一位评委都是独立评判，严格按照自己的观影感受投票。比如本次最终影后票选，
刘艺菲观众票数前期虽高，但在后期观众评委的评审阶段，她所饰演的青涩高中生形象，其艺术价值和社会教育意义被多位评委认为不如某些影片中塑造的英雄榜样形象更为立体深刻、更具有感染力！
这是评委们的独立判断！不存在任何暗箱操作或外界干扰！汪导演的指控，完全是无稽之谈！是对百花奖声誉的严重损害！也是对全体评委辛勤工作的抹杀！”
洋洋洒洒一大篇，核心意思坚如磐石：百花奖绝对公平！汪言你就是没获奖在那撒泼打滚！你格局小了！你不负责任！你就是个酸柠檬！
刘艺菲趴在汪言肩头看着视频，气得小脸鼓了起来：“什么嘛！什么叫我的角色不如英雄榜样立体深刻？他们看了我的电影吗？
《那年，风过洱海》怎么就青涩没意义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还后期评审阶段票数变化……骗谁呢！” 她难得这么生气，可见康秘书长这通颠倒黑白的发言杀伤力有多大。
汪言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冷了三分。他继续滑动滚轮，查看这篇报道占了高地：
“我呸！康秘书长是吧？脸呢？你丫敢不敢把你们那101个‘大众评委’名单公开？敢不敢公开投票明细？”
“后期评审阶段票数变化？早干嘛去了？前期观众投票刘艺菲领先假的呗？你们后期评委一句话就能把观众选出来的人否了？那还叫什么‘观众票选’奖？干脆叫‘康秘书长钦定奖’好不好？”
“还艺术价值社会教育意义？呸！我看是主旋律政治正确意义吧！《任长霞》票房才多少？看过的人有多少？就因为她演了英雄就得奖？那演技呢？故事呢？观众爱不爱看呢？通通不管？”
“这解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
“兄弟们，跟我冲了电影协会官网！找他们要名单！”
网友的战斗力是无穷的。几乎在康秘书长发言不到一小时后，多家大型院线公司的负责人在面对媒体紧急询问时，给出的回复却让电影协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评委是由各省推选的……具体推选过程和名单，我们院线方面并未直接参与管理。” ——某排名前三的院线市场总监，含糊其辞。
“这个……大众评委的产生方式，我们确实不了解细节，协会方面统筹安排的。我们只是提供一些行业内的建议名单，最终人选还是由电影节组委会决定。” ——另一位大型院线老总回答更谨慎。
“什么观众评委？我们是按照组委会要求，推荐了一些影城经理和资深影迷代表名单，至于这些人是不是最终评委……我们确实不清楚具体名单。” ——还有一位更是直接撇清了干系。
虽然没有直接的“否认存在”，但这种“不了解”、“不清楚”、“没参与最终决定”的回应，简直就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康秘书长那“由院线、观众评委共同参与”的官方说辞上。这不就是说，你们协会自己搞的名单，别拉上我们院线背锅吗？
更打脸的是，那些被康秘书长拿来举例、试图证明“百花奖评委权威和独立性”的其他入围者所在的剧组或经纪人，在面对闻风而动的记者询问“对康秘书长言论有何看法”时，反应也极其微妙：
获得提名影片《任长霞》的导演：“嗯……这个……康秘书长代表协会发言，他的看法我们尊重。我们的电影旨在传播正能量……” 完全避开是否认同康秘书长对汪言、对刘艺菲的评价。
张子怡经纪人：“感谢组委会的提名认可。子怡在《艺妓回忆录》的拍摄工作非常繁忙，对于本次未能获奖也表示遗憾，但尊重评委和观众的选择。” 同样不提康秘书长关于汪言论点的任何评价。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然而，真正把这次舆论事件推向高潮，把康秘书长和电影协会彻底架在火上烤的，是随后几位华语影坛重量级导演在面对媒体采访时的犀利反应。
他们的表态，不再是网友的愤怒咆哮，而是来自业内人士、圈中大佬的公然站队和嘲讽，分量重如千钧！
首先是被康秘书长“拉踩”过的张艺谋。他在《黄金甲》紧张的后期剪辑间隙被记者堵住询问看法时，这位素来言语谨慎的国师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无奈：
“呵呵，百花奖啊？汪言导演的文章我也看到了。这个年轻人……情绪是激动了一些，言辞也激烈了些。”他话锋一转，目光平静无波，
“但是啊，艺术是艺术，市场是市场。电影，说到底还是要给观众看的。把评奖搞得太复杂，掺杂太多艺术之外的东西……那味道，就变了。
我看汪言导演的核心意思，无非是想要一个纯粹点、干净点的评价环境嘛。这个初衷，我觉得……没问题。” 一番话，看似温和，实则四两拨千斤，不仅没批评汪言，反而点出了“奖项掺水”的实质，把康秘书长的反驳轻描淡写地否了。
紧接着是正在河北片场为《集结号》日夜赶工的冯小刚。这位“小钢炮”的性格可没张艺谋那么含蓄。他一听记者转述康秘书长的言论，“嘿！”地一声乐了，叉着腰在满是尘土的布景前直接开炮：
“那位康秘书长说什么汪言是‘气急败坏’？哈哈！我看他说这话的人才是真急了！气急败坏地想捂盖子吧？！”冯小刚脸上的嘲弄毫不掩饰，
“甭跟我扯什么评委独立判断！也别提什么前期后期投票！我就问一句：为什么一部04年上映、早就过了评奖期的老片子能空降提名？！啊？康秘书长你老给解释解释这规矩是什么时候改的行不行？是你们协会自己都忘了自己定的规则吧？”
他大手一挥，直接点破了那个皇帝的新衣般的漏洞：“汪言导演说得一点没错！他就是替我们这些看不惯又没他那胆子吱声的人说了真话！
至于康秘书长说的那个‘气急败坏’的着名导演？别猜了！没错，就是我冯小刚！我现在就站在这儿说：我就服汪言这个‘气急败坏’的劲儿！”
冯大炮果然名不虚传！这番连珠炮般的质问和直接站队表态，通过记者的摄像头和话筒瞬间传遍全国，效果不亚于又引爆了一颗重磅炸弹！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听傻了，导演，你是真不怕得罪人啊！
而最后一位重量级的发声，则来自以桀骜不驯着称的姜文。他本来就在为新片《太阳照常升起》憋着一股火，此刻接到采访电话，那浑厚的嗓音隔着电波都带着股火星子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