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遇故人（2/2）

苏清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突然走到药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到沈砚之面前：“这里面是‘金疮药’，还有一些能解毒的草药。黑风寨的人惯用毒，你带着，或许能用上。”

沈砚之接过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他能感觉到里面草药的分量。他想推辞，却被苏清辞打断：“沈师兄不必客气，当年落云派待我父女不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若真要报仇，也需先保重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狼嚎，声音凄厉，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苏清辞脸色微变：“这附近常有野狼出没，夜里不安全，沈师兄今日就在这里暂住一晚吧，等明天雨停了再走。”

沈砚之有些犹豫，他不想给苏清辞添麻烦，可外面的雨还没停，而且黑风寨的人说不定还在搜寻他，夜里赶路确实危险。

“沈师兄不必顾虑，”苏清辞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这竹屋有两间房，你住外间就好。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衫，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再穿下去会着凉的。”

说完，她转身走进里屋，很快就拿出一套灰色的布衫，递给沈砚之。沈砚之接过衣衫，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年他颠沛流离，早已习惯了孤独和冷漠，苏清辞的出现，像一缕春风，吹散了他心中的寒意。

他换好衣衫，坐在竹桌旁，看着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苏清辞端来一碗热粥，放在他面前：“这是我下午煮的，你趁热吃吧。”

沈砚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他几乎落下泪来。他看着苏清辞，轻声说：“苏师妹，谢谢你。”

苏清辞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雨后的阳光，照亮了简陋的竹屋：“沈师兄不必客气，我们都是落云派的人，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夜深了，雨终于停了。沈砚之躺在外间的竹床上，却没有睡意。他想起了三年前落云派的日子，师父在演武场上教他们练剑，师兄们在竹林里和他嬉闹，苏清辞则跟在她爹身后，安安静静地为弟子们包扎伤口……那些日子，多好啊。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过往。他握紧了腰间的断剑，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他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落云派的招牌重新立起来，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也不辜负苏清辞今日的帮助。

就在这时，他听到里屋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他起身走到里屋门口，轻声问道：“苏师妹，你没事吧？”

里屋沉默了片刻，传来苏清辞的声音：“我没事，沈师兄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沈砚之回到床上，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想起苏清辞指腹上的薄茧，想起她眉宇间的疲惫，想来这些年，她的身体也不太好。他在心里暗暗决定，等报了仇，一定要回来看看她，帮她做点什么。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下清冷的月光。沈砚之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危险；也不知道，他和苏清辞的相遇，会给彼此的命运带来怎样的改变。

但他知道，从今夜起，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