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上元节－万邦来朝（2/2）

司礼太监尖锐而极具穿透力的唱喏声响起，瞬间，广场上如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浪汹涌而起，直冲云霄。

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天启皇帝朱啸，身着玄衣纁裳，上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十二章纹，庄严华贵。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他并未佩戴那垂着十二旒玉藻的沉重冕旒，而是仅以一支简单的蟠龙金冠束发，更显出其面容的英挺与轮廓的硬朗。

他步履沉稳，龙行虎步，在少数近侍和内卫的簇拥下，登上了观星台最高处的主台。

立于高台之上，夜风猎猎，吹动他腰间的玉带和袍袖。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那些或敬畏、或谄媚、或惊疑的面孔，然后投向更远处。

但见京师城内，万家灯火，如星河倒泻，与天际疏朗的寒星交相辉映。一种掌控万里江山、俯瞰天下苍生的豪情，在他胸中激荡澎湃。

简单的致辞，与臣工使节共饮金杯中的御酒后，天启皇帝朱由校（朱啸）并未如常理般，示意早已候场的乐工舞姬上前表演。

他只是随意地一挥手，原本还有些细微声响的观星台上下，瞬间陷入了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

所有的交谈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地注视着天启皇帝。

“今日上元佳节，万邦来朝，朕心甚悦。”天启皇帝开口，他的声音并不特别洪亮，却奇异地清晰、平稳，通过巧妙设置在台沿的扩音结构（这是天工院格物所的成果），准确地传递到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压过了偶尔掠过的风声。

“然，佳节共庆，歌舞升平，不过是人间之乐。朕以为，更当思寰宇之浩渺，天道之玄奥。近日，朕夜观天象，感天地之气运交汇，偶得‘天启’，特于今日，与诸卿、与万国使节，共观之！”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话音刚落，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轻轻向下一按。

早已在观星台核心机关室待命的徐光启和钦天监监正，额角微微见汗，几乎是同时启动了关键的枢纽。

然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复杂的齿轮、杠杆与水晶透镜组合的机关，更多是起辅助和掩饰作用。

真正的力量源泉，来自于皇帝陛下本身提供的能量块（消耗能量点具现）。

轰——！

一声低沉的嗡鸣响起。这声音并非源自耳膜，更像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仿佛地脉翻滚，又似天穹震怒。

整个观星台，乃至脚下的地面，都传来极其细微却清晰的震动。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观星台中央，那镌刻着繁复星纹的区域，一道柔和却无比纯粹、无比明亮的光柱，毫无征兆地冲天而起！

光柱并非直射星空，而是在离台顶数丈高的空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操控，缓缓向四周铺展、弥漫开来！

那不是烟火，不是灯影，而是一幅立体的、缓缓旋转的、由无数闪烁光点构成的巨大星图！

星辰璀璨，如恒河沙数，汇聚成一条横贯天际的朦胧光带——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