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修仙百艺（2/2）

他闭上眼，王风神念沉入古面具核心。

手中面具似乎呼应着意识中的律动，轻微震颤。玉质流光如同活了过来，沿着细密无比的纹路，无声无息地攀爬上王风的面庞。皮肉之下，骨骼传来轻微的噼啪响动，如枯枝被踩折，轮廓被无形之手精准地捏造、重塑。属于“洪正扬”的忠厚憨傻如潮水般褪去，转瞬间，一个眼神略带自信的青年修士——“李牧”——站在了原地。

连李牧的背景，王风也已经想好了，李牧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制符学徒，家道中落，怀揣着几张品质尚可的符纸，只身来到清河坊碰碰运气。

王风，或者说此刻的李牧，摸了摸自己彻底改变的骨骼轮廓，一种新鲜而陌生的触感。他习惯性地调动神识，试图在面具的核心意识里再次开辟出空间，为未来的第三个身份储备形象。

就在这个念头触及面具核心那不可名状的区域的刹那，嗡，面具深处传来一阵极其隐晦的滞涩感，如同钝刀刻划木头。灵光流转变幻，面具核心深处，三道微小的菱形凹槽骤然显化——两道已被灵光填满，‘洪正扬’与‘李牧’的虚影在其上氤氲流转，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最后一道凹槽空悬，一股信息突兀的出现在了王风的识海。

“灵纹残损，位格仅余三。已用其二（“洪正扬”、“李牧”）。仅余一位。欲立新形，需汰故影。”

简短的数十字，每个字都带着巨量信息，王风指尖一颤，险些将面具跌落在地。

“面具损坏，仅仅剩下三个？洪正扬、李牧已经使用了两个身份，现在还可以新生成一个新身份……”王风默默清点着已使用的身份槽位，“如果三个身份都建立之后，再有新的伪装，就必须抹掉一个旧的身份？！此宝……”

这面具带来的神通，也并不是无限使用的，后期每一次改换身份，都将是一次痛苦的取舍，一次对过往“自我”的彻底斩断与湮灭。这剩下的新的身份位格，还是先等等再建立吧，好钢用在刀刃上。

“洪正扬”是从青云镇来坊市的起点，关联着青云镇的信息，以后“李牧”才是真正融入坊市、斩断青云镇一切关联的身份。

午后人流如织，喧闹升腾。几个看似闲适的身影或倚靠在对面店铺的阴影里，或蹲在街角“闲聊”，目光却时不时如秃鹫般扫过青云客栈的出入口——其中几道隐晦的气息感知，绝非善类。是黑河帮的探子？还是陈氏那老狐狸布下的暗桩？抑或是其他觊觎“洪正扬”手中资源的宵小？这些王风都没有什么头绪。

未时刚过，人流最盛。王风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洪正扬”记忆的小房间，戴上早已备好的粗布斗笠，深深压下帽檐。此刻的他，不再是“洪正扬”，而是气息稳固在炼气三层的“李牧”。

推开房门，汇入街道上的人流，混如一滴水融入河中。刚踏出门槛，立刻捕捉到一缕先前察觉的隐晦目光再次凝聚而来。李牧嘴角勾起一丝不察的冷笑，脚步没有丝毫迟滞，反而加快了几分，迅速钻进熙攘的街道。